“呃……”
对于女人,李牧一下都是体贴的,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不怕女人的三大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着白小纯脸上那就像水龙头一样不断淌出来的眼泪,李牧只觉得自己的头皮猛然一麻。
如果是自己的女人哭了,他倒还能好好哄一哄。
但问题是,白小纯可不是他李牧的女人,此时此刻,他更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才会哭出来。
“这个……大家都是成哖人……”
这句话才刚一出口,李牧顿时就想抽自己一记耳光。
因为,这话不管怎么听,都很容易让人想歪。
“白小姐,你还是别哭了,你这样子万一让邻居听到,他们没准还会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孰料,不说还好,李牧这句话才刚一出口,只见原本还趴在光滑地面上失声痛哭的白小纯,在这一刻仿佛突然从人变成了野兽,居然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紧接着就是两只拳头不断在他的胸口上重重的锤打着。
“混蛋……就踏马会欺负人……我杀了你……”
好端端的,只不过就是想好心把捡到的钱包,连同里面的各种证件都给人送回来,结果却遇到这么一出,李牧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看着怀里这个姑娘,就这么不断疯狂锤打、撕咬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一会的工夫,好好一件白衬衫,硬是被弄得粘满了眼泪,心情已经烦躁到极点的李牧,顿时吼了一嗓子。
“闭嘴!”
“你……”
近距离之下,突然被吼了这么一嗓子,白小纯两只耳朵还乱嗡嗡响着回音的同时,也确实被吓得暂时忘记了哭。
不轻不重的推了眼前这名青年一把,脸色已经快要红到发黑的白小纯,不禁朝身后倒退了两步。
“算了,你走吧,我永远都不想见到……啊!”
一句话还尚未来得及说完,只觉得脚上踩到一滩滑腻水渍,紧接着她整个人便朝着身后滑倒,而且还在惯性作用下,后脑勺直接朝着那茶几的一角砸了过去。
“不好!”
危机出现,李牧无暇去想,为什么白小纯刚刚跪倒的地方,会出现那么大一滩水渍,见到对方的脑袋就要摔在茶几上,他抛开一切杂念,纵身便朝前扑了出去。
“小心!”
不管这位白警官对自己的印象,究竟恶劣到了什么程度,刚刚居然能说出永远不想再见到自己之类的话,自己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摔倒而不管。
如果白小纯家里客厅那张茶几,是充气的或硅胶的,李牧倒也懒得去管。
毕竟,那种软乎乎的玩意,就算是脑袋砸到上面,一般而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脖子扭一下而已。
但问题,白小纯家里的茶几,它发既不是充气的,也不是木头的,而是不锈钢柜体,四角玻璃台面。
虽然那玻璃台面的四个角,都已经过了圆角处理,但以她摔倒的惯性加速度砸上去……会不会直接挂掉这倒不好说,可摔个头破血流脑震荡什么的,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纵身飞扑,抢在这个漂亮姑娘的脑袋,距离茶几玻璃台面还有十几厘米这一刻,及时一把扯住对方身上的睡袍,紧接着两手凌空一抱,借势猛的一摔,俩人直接都摔到了沙发上。
“咝……”
尽管沙发是软的,但把自己身体充当人肉垫子,垫在白小纯身体下方的李牧,却在两人一齐摔在沙发上的这一瞬间,整个人的一张脸,直接变成了猪肝色。
其实,刚刚白小纯摔倒的时候,李牧根本没想那么多。
当时他脑子只是想到了两件事,第一是万一对方摔成重伤,自己肯定要惹上不小麻烦。
第二,如果她运气不好,直接被摔得一命呜呼,那自己……身为凶案现场的唯一的目击者,再加上之前两人之间有过撕扯、推拉的行为,警方恐怕把他当成杀人凶手的可能性,要比对方是意外身亡这个可能性更高。
总而言之,白小纯有事,自己绝对会沾上一身麻烦。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再加上不想看着一个长得像花一样的姑娘,就这么在自己眼前出事,所以李牧才会及时出手。
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在摔倒的一瞬间,自己居然……会这么疼!
是故意而为,还是无心之失?
感觉到压在身上这姑娘的膝盖,至今还硌在自己,李牧眼角抽搐不已,脸上也满是痛意。
就算他练有截拳道,周家气功也有了几分火候,但这身功夫再怎么练,想把功夫给练到命跟子上……他还有着很长的路要走。
同样的地方,一天被同一个人给硌了两回,而且一次的力道比一次狠……
你上辈子是不是和我有仇?
“白小姐,麻烦你先把腿拿开好不好,我……好踏马的疼……”
伸手想把至今还压在身上的白小纯给推开,但不伸手还好,李牧的手掌才刚朝前一推。
这……是属于皮肤的触感!
感觉到自己的两只手掌,李牧整个人,在这一刻完全呆住了。
暂时忽略掉身体的痛楚,双眼睁开,视线缓缓上移,他猛的一阵哆嗦。
因为,他居然看到,白小纯身上的睡袍,竟然完全都已经被撕开了。
而那条原本系在睡袍上的布带,现在正静静躺在茶几上,就仿佛是在嘲笑着他一样。
“那个……误会……”
实话实说,尽管李牧觉得,现在伏在自己身上,整个人的表情好像已经完全感化掉,身上睡袍敞开,里面只穿着一条内库的白小纯,看起来确实很有诱惑力,但是……他却只觉得自己心里发毛。
他喜欢女人,喜欢漂亮女人,这一点李牧从来都不不论。
但问题却在于,在碰到精神很可能有问题的女人时,他却只会觉得对方令自己感到惊恐。
“误会,我刚才是想救你……”
好像触了电一样,连忙把两只手给收回来。
既然对方不动,那也只能自己动。
两手撑着沙发,李牧忍着痛,强行把身体朝后拖动一段。
但是,他这边才刚刚把身体那处被对方膝盖,给硌得生疼的部位给从对方膝盖碾压下解救出来,他撑着沙发的两只手,只不过是朝身后方向又撑了一把,竟然……好像按在了什么布满按钮的东西上。
靠,今天走进这间屋子,一直就各种不顺,到底又碰到了什么玩意儿?
下意识把无意中按到的东西拿过来,李牧这才发现,相比于之前那个手指长短,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物件,这件东西他还是认得的。
因为,这是一只电视遥控器。
可也就在这会儿,原本摆在沙发正对面的电视,却突然自己亮了起来。
很明显,刚刚随手一撑,李牧在无意间,把电视机的开关给打开了。
“那个……白小姐,大家都是成哖人,这种意外情况……谁都不想的……”
李牧的本意,是想好好劝解一下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位白姑娘,但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阵阵好似就着水龙头洗手时所发出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从电视机里传出来后,他脸上的表情,也完全石化掉了。
对于这种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每一次和自己的女人亲热,李牧都能听到这种响声。
电视机里的画面,还在继续播放着,但沙发上的这一男一女,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变成了两具不会动的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