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微微有些诧异。据她所知,这个时代的科技还没发展到这种程度。
“是的,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江公子还说要是会叫就好了,正在琢磨怎么让那竹片儿鸟怎么开口。要是做好了,一准拿来给小姐看看。”
慕容烟倒是有几分感兴趣,不过昨晚那一通折腾,还没恢复过来,一下地就感觉头重脚轻,恍恍惚惚的,也没心思多问了。
“小姐,你面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香茗一看有些不对经,着急起来,“要不今天就告假别去宫里了吧?我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用,不碍事。”慕容烟摆摆手拒绝,她昨天才刚刚在队伍中立威,脚跟还没稳,要是今天就病病歪歪的要告假,以后就更难让那些队员们信服了。况且,卫央能当上锦衣卫统领也非等闲之辈,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赢过的。三个月的时间本来就不充裕,怎么能因为一点小病小痛就不去。
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慕容烟就到客厅去吃早餐。
半道上突然迎面飞来一只绿黄绿黄的小鸟,叽叽喳喳的一头往她怀里扎。慕容烟下意识的用手托住,举到眼前一看,怔住了。
这竟然就是香茗刚才说的,用薄竹片做出来的机械鸟,而且更神奇的是,这只机械鸟的叫声婉转悦耳,简直能以假乱真。
这种东西,要是放到现代,也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才会玩的东西,但在科技落后的古代,那就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宝贝。
慕容烟将那小东西捧在手心,有些爱不释手。
“……喜欢么?”江池从假山后面冒出来,温雅一笑,“喜欢就送给你。”
慕容烟早就知道他一直躲在那里,也不惊讶,却把小鸟递回去:“无功不受禄,我不要你的东西,你以后也少给我惹麻烦。”
江池不肯接,昨天的事他后来听管家说,慕容烟找了他大半个晚上,心里十分愧疚,就想做个小玩意讨她欢心,让她原谅自己。
“昨天是在下行事鲁莽,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你别生气。”
生气?慕容烟淡淡的扫了江池一眼,她还真没生气,只是怕他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不过,这些话,她也懒得跟他明说,岔开话题道:“这个东西,你是跟谁学的?”
“我一边看书一边自己琢磨的,做得不好,飞得不是很远。”江池如实的回答道。慕容烟发现说到这个小玩意儿,他的眼睛像是会放光一样,显然是非常喜欢捣鼓这东西。
“已经很不错了。”慕容烟并不是客套,而是大实话,想了想又问,“除了这个你还会做什么?或者说,你对什么比较感兴趣?”
“这个……”江池想了一下,“我做这些东西其实都没什么用处,父,父母一直很反对。还有就是读书写字,丹青,音律。”
看得出来,他在家父母对他十分严苛,教养也很好。
至于他的家世到底怎样,江池没主动说,慕容烟也不问。总归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说不准哪天就各奔东西了,知道太多不一定有好处。
“铁器你会做么?”慕容烟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一本正经的问。
江池不明白慕容烟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学过一些,不过手艺不精。”
“如果我画好图纸,让你帮忙打造一个小型兵器,你会么?”询问间,隐隐有几分期待。
江池还是第一次看到慕容烟这样的眼神,微微一笑:“我可以试试。”
其实慕容烟从进宫的第一天起,就发现这个朝代人用的兵器都太笨重,她用不惯,想找个人帮忙打造一套,但又怕外人靠不住,露出什么把柄让人拿捏住,所以才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如果江池真的会做兵器的话,那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了。
“慕容大人,你可算来了,贤亲王和瑞王爷都在里面等您大半天了。”
慕容烟前脚刚踏进宫门,一个小太监就慌忙过来禀报。微微怔了怔,想记起昨晚萧天睿确实说过要来她的教场看看。只是没想到,萧君默也一起来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公公。”慕容烟道了谢,塞了点银子给那小太监。
这皇宫内院处处都是人心,招惹过的和没招惹过的,随时可能在暗处害你,花点银子打通打通关系总是好的。总不能等到哪天真的让人推下了深坑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赶时间,慕容烟决定抄小路去跑马场。
这条路因为经过后宫,一般人走得不多,她因为是女官,不会惹人闲言闲语,所以不用有所顾忌。
穿过回月廊,九曲折桥,两岸花柳扶苏,湖面荷叶田田,微风轻抚而过,带着淡淡的荷香。慕容烟走得急,没有心思看风景,就在快到月洞门前,一转弯就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刚要开口道歉,一抬眼却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张脸。
“是你?”对方也非常的惊讶,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大概是被她别出心裁的着装给吸引住了。
慕容烟表情木然,退后一步行礼:“臣慕容烟见过诚王殿下。”
萧云晟沉默不语,单手背在身后,轻轻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身体却牢牢挡住慕容烟的去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要强行突破其实并不难,只不过这里是皇宫,一言一行都需要谨慎,慕容烟还没有笨到在这里跟一个王爷起冲突的地步。看他出来的方向,应该是刚到皇后那里请安回来,遇上自己不过是个意外。
“臣还有事,告辞了。”慕容烟侧身,想利用身材娇小的便利从旁边闪过去。
然而萧云晟却伸出一只手挡在中间,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慕容大人,怎么说你我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难得见一次面,何必这么急着要走。本王可是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跟你叙叙旧。”
“叙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臣和王爷并没有旧情,有何可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