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鸣和被面前的这一切弄得有点懵,“你们……认识啊?”
许颜卿一边安抚着于雪耳,一边解释道:“雪耳是我在东木上班时认识的,是我的好朋友,我最近一直在找她,没想到她居然在你这里。”
“我也一直想回去。”于雪耳哽咽道,“可是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手机,身份证,银行卡,全部都不见了,我当时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我走啊走,好不容易走到A市,可是想回去太难了,我想找警察局也没找到,这里太偏僻了。”
许颜卿心疼的擦去于雪耳的眼泪,“你受苦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去了,后来等我回去才发现你也失踪了。”
“我不是故意推你下悬崖的。”于雪耳伤心的流着眼泪,“我好像是被人控制了,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能听到一些什么,最后我看到你被推到悬崖,好像是我推的,又好像不是我的推的,我不想的,但是我没办法反抗。”
许颜卿扶着于雪耳的肩膀坐到沙发上,拿纸擦着她的泪水,“好了,不哭了,不是你推的,推我下去的是一个妖怪,没事儿的,我晚上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妖怪么。”于雪耳吸了吸鼻子,遂又看向余鸣和,“是他救了我,你们认识吗?”
许颜卿看向余鸣和,耸耸肩,“怎么说呢,我也是被鸣和救下的,当时我掉落在悬崖下,他去山上采草药,就把我救下了。”
“这么巧么。”于雪耳看向余鸣和,“余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余先生?”许颜卿挑挑眉,“你干嘛要这么生疏的称呼鸣和啊。”
于雪耳面颊微红,“因为我很尊敬他,感觉叫他全名不太好,叫鸣和的话,我们好像又没那么熟悉……”
“可以的。”余鸣和突然开口,“你可以叫我鸣和的。”
于雪耳看着余鸣和,心怦怦狂跳,一股暧 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升腾起来。
“唉,看来我很多余啊。”许颜卿叹了口气,“我还是先回去吧。”
于雪耳赶紧抓住许颜卿的手,嗫喏道:“不要,我,我们没怎么样……”
许颜卿噗嗤一笑,“好啦,不开你们玩笑了,对了,鸣和你找我过来不是谈合作的么,你已经找到那个投资人了吗,联系上了没?”
“已经联系过了。”余鸣和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他说晚上一起吃顿饭,然后再讨论合作的事情。”
许颜卿点点头,“那倒也行,酒过三巡,谈工作也会容易很多,不过你的酒量行不行啊?”
“还好吧。”余鸣和舔舔嘴唇,“大不了我中途去厕所催吐,反正这次一定要拿下这个投资人。”
许颜卿点点头,“你有信心就好,反正这次不用担心,尽管上,出了事儿,还有我。”
“我的确很没把握,颜卿,你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我喊你过来,也是为了撑场子的,要是我不行了,你就代替我和张宇谈,酒我来喝。”
余鸣和态度诚恳,许颜卿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好意思拒绝,想了想,只好答应了。
“几点的饭局?”
余鸣和深吸一口气,“下午六点半,就在这个酒店,饭菜我已经定好了,就等就今天晚上出结果了。”
“酒你带了吗?”许颜卿问道,这次主要是让这个张宇看中赵伯酿的酒,让他心动,他如果愿意投资,这酒厂就能办下去,云树村大部分人都会酿酒,所以一旦酒厂成立,村里人都可以进去上班,整体生活水平也会慢慢升上来的。
余鸣和走到床边,从地上拎起一个麻袋,从里面掏出两盘裹满泥巴的酒,从外面看平平无奇,但是把那酒盖子掀开一点点,就能闻到那浓郁醇香的酒香味。
但是许颜卿显然对这个造型很不满意,“就这么拿过去肯定不行,你把坛子洗洗吧。”
“可是赵伯不让洗,他说这坛子上的泥土是用来封味的,洗掉了味道也散了。”
许颜卿点了点坛身,“这里的泥土洗掉,盖子上的可以留着嘛,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拿湿巾擦掉,不然这样脏兮兮的坛子端过去,估计那个张宇连品尝的念头都没有。”
“好吧。”余鸣和觉得许颜卿说的也有道理,就找来湿巾把坛身擦了擦。
于雪耳坐在余鸣和身边,也帮着擦。
“你就带来这一坛酒吗?”许颜卿蹲在余鸣和身边,问道。
“还有一坛百花酒,是王大娘酿的,赵伯死命推荐,非让我带着,我没尝过,不过闻着挺香的。”余鸣和把面前的酒坛子放好,又走到床边,把另一坛酒也拿了过来。
相对于赵伯酿的这坛竹叶酒,王大娘酿的百花酒看起来就小多了,坛子上那种细颈圆口的形状,上面是用木塞子裹着红布堵着的,也比赵伯的竹叶酒看起来干净的多。
许颜卿指着百花酒,“你看看,阿娘的审美就和我的差不多,瓶身很干净,也没泥巴。”
余鸣和面露无奈,“赵伯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违抗,老古话说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选择相信赵伯,而且墨尔本先生也是高端人士,他照样抱着这泥巴坛子喝的津津有味的,我不觉得有什么。”
“行吧行吧。”许颜卿选择妥协,“反正到时候是你陪张宇喝酒,我就是个看客。”
“嗯嗯,喝酒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余鸣和把竹叶酒的坛身全部擦干净,又小心的抱着它,放到了袋子里。
他弯腰在那麻袋里找了半天,最后拿出六七个大桃子,“呐,我在断肠崖那边摘的。”
许颜卿开心的接过来,“现在的桃子啊,都是打过农药的,哪里有这断肠崖的好吃,纯天然生长。”
余鸣和又递给于雪耳几个,自己也拿了一个,他坐在床上,笑道:“其实在云树村开设一个果园也不错,但是没人愿意弄,断肠崖邪气重,我前两年也想过弄,那果苗还没长大就枯死了。”
“有那么邪乎么。”于雪耳啃着桃子,“要是果苗没长大就枯死了,那这个桃树怎么活了。”
余鸣和笑了笑,“你没见过,所以不相信,但颜卿肯定相信。”
“嗯嗯。”许颜卿点点头,“真的,那断肠崖,崖壁上连 根草都没有,连接着山崖附近的地方也没有草,但是我愣是没摔死,你说神奇不神奇。”
于雪耳听许颜卿说起断肠崖,心都哆嗦的打颤,她摇摇头,“不说这个了,颜卿,我妈怎么样了?”
“这个我不知道。”许颜卿有些愧疚,“我才恢复记忆没多久,恢复记忆之后,忙着做很多事情,所以也没去看你妈妈。”
于雪耳低下头,“我也不记得我家里人手机号,没办法给我妈打个电话……”她呼了口气,“直到发生这件事,我才发现,其实我对我的家人一点也不关心,我妈的手机号用了十多年没换过,可是我却不记得。”
“这种事儿谁能想到呢。”许颜卿摸了摸于雪耳的脑袋,“好啦,别难受了,等饭局过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去。”
“嗯。”于雪耳靠在许颜卿肩膀上,喃喃道:“听说东木好像要倒闭了。”
“没有吧。”许颜卿打开手机,“昨天佳佳还说杨木盛找她们公司帮忙做个特效呢,但是好多员工都跳槽了,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
于雪耳垂下眸子,“所以我在想,我还要不要回去上班呢……”
“当然得去啊。”许颜卿坐起来,扶着于雪耳的肩膀,“你好歹上了快半个月,工资还没拿过来呢,而且你没去上班也属于意外,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回去,就算是离职,也得有个过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