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言并非妖帝之子,他也不过是战乱之后的幸存者。
后来侥幸被妖帝救下,却忘记了醒来前发生的所有事。
他也曾问过妖帝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妖帝先是草草应付了他,可他不甘又继续问,妖帝被他问烦了便回他说
“既然忘了又何必记起,有些事忘了反而是件好事”
“既是忘了那便从头开始,你现在只管记住你叫禄言,是本尊的义子”
“他日若有人敢欺辱于你,你便报上为父的名号便可”。
寥寥几句好似改写了他的一生,他也不再去追问他人‘我是谁?’。
他有名字了,他叫禄言,后来慢慢的他与梓桑相熟。
梓桑比他小,他便把她当做妹妹对待,他对梓桑照顾有加。
相比之下梓桑对他的照顾也是极多。
有人在他背后论他是非,他倒是习惯了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反而是梓桑,气势汹汹的要找人理论还吵嚷着要灭了他九族。
每次看到她这样禄言总会一脸宠溺的笑着问她
“你这是样会把人家吓跑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每次对她越好,她的脸上都看不到笑反而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另一种情绪……愧疚。
“禄言,禄言……”
禄言回过神,被眼前放大的梓桑的脸下了一激灵。
梓桑问道“你刚刚发什么呆呢?”
禄言先是一愣,只好得赔笑两声回她说
“没什么”
“对了,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
梓桑叹了口气无奈重复一遍说
“我说你这次来人界应该不知是因为这件小事才来的吧!是不是妖界又出什么乱子了”。
果然啊梓桑就是梓桑,什么事都瞒不了她,禄言对梓桑可算是佩服万分。
“确实,今日之事我也只是碰巧遇到。”
“我这次来是因为妖界的事,如今各族纷争,便是狐族也毫无例外。”
“而你现在又在人界对妖界的事也毫不在意,他们都在商量着如何拿到万妖令掌握妖族大局坐上帝位”
“这次他们让我来找你回去,说是要劝你回去主持大局,实则应该是想逼你交出万妖令”
禄言看了梓桑半天,见她没有反应便忍不住问
“你就没点想说的?”
她倒是无所谓的说
“他们早就巴不得我死在扶桑,如今见我活着回来,只怕早已恨得牙痒”
“他们还能耐着性子坐在一起商讨,证明他们对我还心存忌惮,既然他们怕我,我又有何担心的!”
听了梓桑一席话,禄言也只好得在心里暗叹道
“也就只有你怕才有心在这人界瞎溜达了”。
梓桑不管妖族的事,禄言也无法,她想去找无尘他也只好一同前去,还能拦着她不成。
至少路上可以照应她一下,万一又像今日这般碰上了宸睿王和恒松王,也可以帮她对付。
自上次一别之后梓桑便拖无尘找离州的下落。
如今无尘传来消息说是城江卧虚谷有人知道离州的下落。
现在只等和无尘回合后再一起去卧虚谷。
夜已入半,这附近也没找到什么可以歇脚的地方,随便找了一处安身。
许是狐狸的习性,都喜欢依着树睡觉。
梓桑就喜好躺在树上,而禄言则是卧在树下。
今夜的天还算暖和,时不时的伴着轻风拂过,禄言已昏昏沉沉的入了觉。
只有梓桑还在呆呆的看着星空,手里还拿着个琉璃球打转。
说起这个琉璃球,是梓桑幼时母亲送她把玩的,那时只要梓桑一闹母亲就拿琉璃球逗她开心。
记得那时的琉璃球是会响的,就像铃铛一样,轻轻一摇就会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梓桑爱极了那声音,在她看来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它就像哑了一样,没了半点声响。
有时梓桑不得不将它和母亲联系在一起。
总觉着它好像有和母亲一样的生命,或许它就是母亲的化身,特意来陪着她的。
师叔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快追上南弦翊。
谁知这小子今天是吃枪药了,见他快追上反而加快了步伐,师叔见状还愣住了。
“臭小子你给我站在”
师叔一声令下,南弦翊被迫停了下来,却头也不回的站在那,又是无奈又是心酸。
师叔粗喘着气一步一步拖着腿向前走,还嘴不饶人继续道
“好你个臭小子,你师叔我才来多久啊你就开始嫌弃你师叔了”
师叔说着说着倒还委屈了,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这倒让南弦翊更加无奈了。
“师叔你也知道你才来不久呢!”
“你这下山还没多久我就险些被人给活活打死了,不被人打死也得被累死”
“你说你这一天天的瞎折腾个什么劲呢?”
南弦翊现在开始怀疑师叔云游的日子是怎么做到活着回去的。
跟了他一路走街窜巷的都会莫名挨人追打。
便是他好好站在一旁,无端一只狐狸跑出来咬他一口,你说这算什么事呢!
只怕再同他走上几日,他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原本想趁师叔不备,趁夜从客栈里逃出,谁知被师叔发现,又一路追了过来。
这一追就是几百里!
南弦翊无奈扶额苦笑,他怎么就有他这样执着的师叔呢?
唉~
“好啊!你说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师侄呢?”
“你说我一把年纪了还满大街的跟着你找人我容易吗?你这还不领情”
呵呵,这下好了,反倒是他还嫌弃上自己了。
“师叔,你就别添乱了,照你这么闹腾咱今晚就别想休息了”。
狐狸的听觉最为敏感,早已入眠的禄言被林中的动静惊醒。
双目一睁,瞳孔变成绿色,下一秒禄言如影一般闪过。
这边还在嬉闹的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利爪突然向南弦翊袭来……
好在他身姿矫健,后腿一扯,利爪恰好与他擦身而过,南弦翊顺势给了那人一掌。
待禄言看清来人,脱口而出“是你们?”
南弦翊疑惑道“你认识我们?”
其实认识他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一切还多亏了他的好师叔。
每每他们去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指着他们,然后大喊一声
“又是你们,竟然还敢回来,给我打……”
随后就会有一群老老少少提着棍棒过来。
许是真的怕了,一听到这话他们就特别敏感,总感觉……又有事要发生。
不过这显然是南弦翊想多了,眼前的人仅仅只是对他们温和的一笑,回了声
“不曾见过”
虽说是笑,可南弦翊总觉着那笑容看着怎么那么不舒服。
总觉着像是在嘲讽……,不对,这人铁定认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