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集团总部,扁正阳带着全副武装的潜龙小组急匆匆的赶往陈英的住处。敲门没人答应,扁正阳命令破门。破门之后,扁正阳脸色一松,卧室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烟灰缸里还有几根新鲜的烟卷,怎么看都不是跑路的迹象。
“去他办公室。”扁正阳有些侥幸,跑路总要带衣物吧,但卧室里一套衣服都没带走,这自然会让人放松警惕。
但当他们赶到总部办公室时却傻眼了,询问得知,陈英昨天就请假了,今天都没有人见过他。扁正阳急忙命令严查,最终在航班信息中查到陈英的踪迹,昨天下午,陈英就已经坐飞机离开了石油国,而目的地,居然是华夏。
“混账,我不是严令过,没有我和林总的命令不许陈英离开总部吗,你们谁放他走的。”
“扁总,这也不能怪我们啊,陈部长有您亲自签发的手续,我们谁敢拦啊。”
“你还狡辩,我什么时候给他签发过手续……哦,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扁正阳阴沉着脸挂了电话,看来陈英早就计算好了退路。在他还没有露出破绽之前,想要一张扁正阳亲笔签发的手续自然不难。陈英选择的目的地也经过周密计算,因为全球两百多个国家,只有华夏境内正豪安保公司的力量不嫩大量投送。
远在佛罗里达州的林磊接到扁正阳的电话后苦笑道“我们总是慢别人一步,看来支持杨毅的人不可小觑啊。算了,他走了就走了吧,总有一天他还会与我们再见面的。”
佛罗里达州某一城中村里,一个黄皮肤老人坐在一栋中式的小楼前,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林磊上前蹲在老人面前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秦望华家吗?”
“望华,望华,我的望华,你回来了,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妈想你啊我的儿。”谁知,林磊的话触动了老人可能经久没有触动的记忆,老人眼泪低落,沧桑的双手摩挲着林磊的脸,将林磊当成了自己儿子。
“老人家,这是我们林总,不是秦……”
张芸话没落下,林磊急忙阻止,拉着老人的手说道“妈,我是望化,我回来了,我扶你回家。”
“我儿回来了,我的儿子回来了,我的儿啊……”
老人惊喜异常,看情况是多年没有见到儿子。一个孤独老人,坐在家门口不计岁月的等儿子,这份母爱,让林磊不忍去戳破自己的身份。张芸跟在身后,对林磊的印象再一次改观,她没想到,林磊对一个老人都能如此善良。
房屋里,一看就是多年没有打扫,墙壁上还粘贴着少许发黄的照片。一看照片,林磊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但看老人的状态,恐怕自己要找的人早就没有任何消息。
“儿啊,那年你跟妈说要出去干大事,只离开一段时间,妈想不到我的儿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咦,儿子还记得那一年是哪一年吗?对了,我想起来了,哪一年好可怕好可怕,死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
林磊脸色一变,这些事他已经有所了解,如果秦望华那一年就没有回来过,那岂不是老人已经在门口等了二十多年?林磊看着已经苍老到生活都难以料理却还不分日夜得等候儿子归来,这份坚持、这份伟大的母爱岂能不让人动容。
陪着老人聊了许久,两人又将老人家里收拾干净,特意安排了人过来照顾老人生活后,林磊两人离开了秦望华的家。
“林总,秦望华是什么人,让您这么不辞辛劳的寻找?”张芸不敢去想是什么人物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华夏集团的总裁亲自寻找。
“他,是每一个华夏人都必须尊敬的人物,虽然他全家都移民米国,但对于那次变故而言,秦望华所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林磊叹息一笑,他也想知道,那年的全球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灾难,让这么多英雄人物不顾身家性命投入其中。
“那次事故,怎么我没听说过?”张芸疑惑不已,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走吧,看来我要白走一趟了。”
与此同时,内达华州西部监狱门口,点燃一支烟后递了一份文件给狱警后,杨毅就顺利的进入了监狱。在狱警的引路下,某一间牢房门口,狱警打开门后,里面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躺在钢丝床上,手里抱着一本“拿破仑传”看得津津有味。
“秦望华,有人来探视了。”狱警踢了踢不锈钢门,大吼一声,但钢丝床上的男子却纹丝未动。
眼看狱警发怒,杨毅拍了拍狱警的肩膀,塞了上千美元的小费后,狱警识趣的离开了牢房,善意的将门关上。杨毅提起餐桌旁小凳子坐在床边,淡淡道“二十年前那场全球变故,让秦先生成为一名世人皆知的英雄,但却违反了FBI的规定,以至于英雄蒙难,在这铁窗中苦熬岁月。”
躺着的秦望华身体一颤,书本都差点掉落,但立即又恢复了常态。但杨毅知道,他的心乱了,二十年的平静,已经被打破。杨毅继续道“在佛罗里达州的城中村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整天坐在家门口,等候她那位英雄儿子回家。可惜啊,老人望穿秋水却守着一个虚空期望。”
“如果你是来让我去见秦浩,那么你可以滚了。”这是二十年来秦望华第一次开口说话,因为二十年不发音,他的声带已经麻木,以至于咬字不清。
“那年变故,一个刚出世的婴儿失去了父母,一个本该在父母庇佑下健康成长的孩子却认贼作父,当他知道这一切时,他失去了以往的一切,就连他的信仰也随之烟消云散。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他回来了,他还是他,只是他不再是那个他。”
杨毅并没有接秦望华的话,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吐露心事。秦望华再无法保持镇静,手里的书滑落在地,苦涩道“我就知道,当年他的仁慈会带来无穷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