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质问中,病床上头,一个监控器对准了林磊脸蛋。杨公琰坐在办公室里,盯着视频监控,高清的摄像头连林磊脸上的胡须有多少根都能看清。杨公琰皱着眉头,以她林磊的了解,她肯定林磊说的是实话。那前天夜里,袭击他们的人是谁?是谁又有那么高的实力,连诺言都惨死于对方的刀下。
命令杀手停止询问,杨公琰来回踱步,脸色阴沉不定。她想到了无数可能,第一个就排出了龚自言。虽说龚自言也有着自己的野心,但龚自言绝对是四大家族内最重视联盟的,否则,也不会数次维护郑善。
既然林磊和龚自言都排出在外,那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郑善,当然,谢宝树也在怀疑之列。这两人都有设计的动机,郑善刚折损了一个张权,他明知张权死在自己的温泉庄园里却忍而不发,张权刚死,自己当夜就被袭击,损失惨重,郑善的确无法洗脱嫌疑。
至于谢宝树,一个看似算计之能的老狐狸,要真相信他和谢无磷一样是个暴脾气,那就大错特错了。四大家族的家主,岂是一个毫无心机的暴躁狂能够胜任的。是以,不能排除谢宝树一箭双雕。激起四大家族对林磊同仇敌忾的同时,又借助林磊的手削弱另外三家的实力。
杨公琰越想越凝重,不是四大家族之人绝不会清楚四大家族之间,看似共进退一下隐藏了多少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就比如说,杨、龚两家世代是姻亲,但只要有机会,龚家绝对会吞并杨家,反之亦然,更别说另外两家了。
来回踱步半个多小时,杨公琰的心已经大致理清了这两天的事件,得出的结论告诉她,同一阵营的三大家族并不可靠。作为四大家族之末,杨家必须找个盟友方能在将来的可能发生的战争中中多一条退路。显然,林磊很少适合。
毫无疑问,林磊眼下的实力是没有和杨家联盟的资格,但杨公琰早就看出,林磊属于那只种一遇风云便化龙的人杰。对于这种人物,前期不投资,等他发达时你才想投资已经失去了投资的资格。
是以,杨公琰放弃最后的戒备,匆匆进入林磊的病房,示意杀手出去后,独自一人坐在病床前自说自话道:“一人独挡四大家族四百杀手的围杀还能保持全身而退,林兄真是小妹惊讶。”
林磊睁开疲惫的眼睛,冷笑的看着杨公琰嘲讽道:“我还活着,杨小姐是不是很失望,上百个精锐杀手全军覆没,杨小姐居然没有一点心疼,是因为杨家家大业大还是杨小姐本来就视生命为草芥。”
杨公琰脸色一变,手里一阵寒光闪过,可林磊冷笑的眼睛连眨都懒得眨,任由飞镖刺进耳边的枕头。杨公琰居然有如此高的暗器造诣,可林磊居然没有惊讶,反而自嘲道:“果然是你,从一开始你就在我是身上花费着目的不纯的心思。”
“是吗,我花费着目的不纯的心思连救你两次脱离生命危险,试问天下还有我这样善良的不纯者?”杨公琰直接被林磊气笑了。
林磊不怀好意的盯着杨公琰的胸口,坏的大笑道:“谁说没有?哥虽然没钱没势,但哥靠脸吃饭就足够。你要是不救我,你后半生岂不是要守活寡?”
杨公琰脸色一变,眼里的愤怒化成火光恨不得将林磊给烧死。这混蛋,都快半身不遂了还敢撩妹。可,杨公琰都没有发现,她的愤怒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是让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到,绝对会对林磊的嗜好大为改观。
特么的,你居然调戏一个大男人,更令人无语的是,被调戏的男人愤怒中带有羞涩,脸居然红到了脖子根,真是辣眼睛。不得不说林磊口味重,杨公琰是女人不假,可她现在,怎么看都看不住是女人,活脱脱一个帅气的男人嘛。
“呸,鬼才会为你守活寡。不和你废话了,你的合作提议我答应了。林兄,小妹可是赌上了杨家一千多口人的性命,望林兄谨慎对之。”杨公琰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彻底背叛了四大家族的联盟。
林磊脸色一变,杨公琰此时提出了联盟,绝对不合时宜。刚刚发生了围杀事件,她拿什么让他相信联盟的诚意?但,杨公琰在最不合时宜之时再提联盟,说明杨公琰意识到危险的逼近。与其说她心甘情愿的联盟,不如说是威胁逼迫着她做出了选择。
联想到刚才杀手的质问,林磊随便就能猜到杨公琰面临的威胁来自何处。和杨公琰合作是好事,但,林磊冷嘲热讽道:“杨小姐好大的自信,刚刚派出上百个精锐杀手围杀林某,现在又来谈合作。一杀一救一合作,杨小姐莫非把林某当白痴不成?”
杨公琰知道林磊会狮子大开口,所以对林磊的冷嘲热讽没有在意,淡淡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三大家族眼下视林兄为眼中钉,没有小妹做内应,林兄以为能躲过多少次明枪暗箭?”
林磊笑了,这才是谈判的态度,轻笑道:“看在杨小姐救林某两次的份上,林某就破例上一次你的贼船,但我有个条件。”
“林兄请说。”杨公琰大喜,没有想到林磊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
“嗯,你......”
林磊装模作样的扫了周围一眼,杨公琰皱了皱眉将耳朵凑近林磊的唇边。林磊才低声道:“灭了三大家族的那天,我要杨小姐......啵......”
林磊在杨公琰嘴唇上啵了一口,迅速将手上的输液管拔掉跳下病床拔腿而逃。杨公琰哪里想得到林磊居然如此大胆,情急之中,飞镖已经出手。刚闪身出房门的林磊传来一声惨叫,估计这一镖的味道很爽。
杨公琰并没有去追,而是阴沉中饱含小女人的羞涩站在原地。一想到林磊刚才提的条件就让她热流涌动,这混蛋,他脑袋里装了多少污秽,受了那么重的伤他都还能提出那么羞人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