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棋楠一把推开莺儿,她拿颜书楠不能怎么样,总能拿一个下人撒气吧。
眼看着颜棋楠扬起的手就要落在双儿的脸上,误因一把将她的手腕扼住。
“三姐姐这是做什么?我可没有看到我这婢女得罪了你,就算是得罪了, 也应该是由我教训 才是,姐姐插什么手。”
误因的声音丝毫没有温度,颜棋楠一愣,口中却依旧是不饶人。
“难道我现在就连教训一个婢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颜棋楠的盛世凌人终究还是在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下屈服了。
她很是惊讶,怎么一个女子能够有这么骇人的力气,以至于她的手腕险些就要断了。
“三姐姐,今日不过是个警告罢了,往后你若是再管不住这双手,那书楠到不介意替你管管。”误因缓缓松开了手,她并非是在说笑。
颜棋楠打了个寒战,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
颜书楠一定是妖孽!一定是!
她将梧桐院扫视了一番,只觉得就连此处也是透露着诡异的气息,慌忙逃走。
“小姐这下可是要将三小姐彻底得罪了,我挨一下打其实并没有什么。”双儿一副愁容,只怕接下来颜书楠的日子不会有那么轻松了 。
“是吗?从进府到现在,我也从来没有怕得罪什么人,今日颜棋楠着实是过分了,你可是我的人,我尚未出手教训,她又怎么可以如此放肆。”误因眉头微挑,她本就是个不怕事的主,既然颜棋楠想要这般,她自然奉陪到底。
双儿微微一怔,自从入了颜府,她所遭受的早已经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如今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主子,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习成看着这些,心中多了几分感触。
他忽然间明白为什么自家王爷会对眼前这个女子如此上心了,着实是与那些大家小姐大有不同。
林陌轻咳一声,开口道:“ 这些东西王妃放心,我们自然会收拾干净,如今屋内已经全部都焕然一新,还请王妃查验。”
对于林陌做事,误因自然是放心。
“有劳林管家费心了。”误因盈盈一笑,与前一刻的她俨然不同。
看着林陌离开,习成倒是显得越发的坦然了起来。
误因就好像是将这个人当做空气一般,径直回到了房中。
窗户忽然被打开,习成探进了脑袋。
这一举动倒是让双儿很是愤怒,“你这人就没有一点规矩吗?这可是我们小姐的闺房,你这般要做什么?”
习成将房间扫视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妃至此到大婚当天,我都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这可是王爷吩咐下来的。”习成严肃的说道。
误因缓缓起身,一把将窗户合住。
“回去告诉贤王,我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保护,若是想要找个人来盯着我,倒不如让他自己来。”
习成站在窗外,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这个王妃越发的有意思了。
当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达到季寒的耳中时,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他自然是知道以误因的身手,颜家不会有人是她的对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大婚将近,想要出手的可不止是颜家,只怕还会有一些误因自己尚不明确的危险正在逼近。
他很是意外误因会是这样的态度,想必这个女人自有自己的法子吧。
只是这般一想,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放心,本是想要前往颜家,可是一想今日将梧桐院弄的一塌糊涂,竟有些怵了,生怕误因见着他会更加生气。
“本王那小王妃还有说些别的吗?”季寒问道。
习成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头。
颜亭旭此时坐在房中,看着镜中自己破了相的面容,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季寒,仗着身份显赫,就可以这般为所欲为吗?
今日只是同自己动手,往后难道还要彻底的将颜家踩在脚下吗?
他心中越发的不甘,起身再一次回到了梧桐院。
“妹妹快开门, 兄长有些话要同你细讲。”颜亭旭敲着门,看样子是来势汹汹。
误因开了门,见到颜亭旭的模样,竟笑出了声。
“你同贤王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如此冲动,兄长先坐下,我这就去取药膏。”误因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颜亭旭本是想要来提醒误因的话,见到她如此竟抛在了脑后。
药膏上在脸上竟冰冰凉凉,与往日自己用的那些多有不同,颜亭旭来了兴趣,忙问道:“妹妹这药膏是从哪里来的?倒是十分的别致,与那些大夫调制的大有不同。”
误因倒也不吝啬,将药膏塞进颜亭旭的手中,轻笑道:“不过是我闲来无事自己瞎捉摸的,兄长若是觉得有效果便留下来用吧。”
颜亭旭对于这个妹妹很是好奇,先是皇宫惊鸿一舞,再到如今的药膏,他竟到来了兴趣,这个妹妹究竟都经历过什么,竟然如此出众。
“你不在颜家这些年,在外面可曾受委屈?我听闻你刚来的时候可是一身布衣打扮,瞧着怪让人心疼的。”颜亭旭问道。
误因抬眸欣然一笑,“不过是普通百姓的生活而已,这些年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布衣打扮倒也不足为奇。”
颜亭旭心中多了几丝愧疚,打一开始他就知道寻回颜书楠是为了应付皇上的赐婚,如今听了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这样的安排究竟是害了她,还是让她平步青云,飞上枝头变凤凰。
“妹妹可曾怨过?”
误因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说没有怨过,倒显得自己虚情假意,可是,若说怨,也谈不上。
“兄长就不用费心了,书楠如今这般已经很满足了。”误因笑道。
颜亭旭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若是你不想假贤王,我倒是可以帮你。”
“帮?兄长如何帮?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
误因说出这话时,就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格外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