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因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呵,她可真的是找了个好师父,明明可以早些和自己相认,却还是要在宫中这般。
自己哪里是怪她隐瞒身份,明明就是嫌她不告而别。
“行了,我知道了。”误因显然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
双儿微张的口,最终还是闭了起来。
既然自家小姐不愿意提起那个男子,她自然是识相的。
只是,那男子虽然相貌出众,可是究竟是什么来历她并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家小姐和贤王二人明明如此般配,如今突然出现这样的男人,多少有些心中不满。
杏儿将双儿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你确实是那副丹青中的男子吗?是不是你眼花看错了?”
双儿无奈摇了摇头,她看的清清楚楚,哪里会看错。
虽然她不清楚那男子和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十分确信,这件事情不能让贤王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习成蹲在墙头,心中很是疑惑,为何今日梧桐院里的每个人都显得有些不对劲。
当他将误因变卖宫中赏赐的事情告知季寒的时候,季寒多少有些惊讶。
“她竟然如此大胆,当真不怕太后追问下来吗?”季寒低喃道。
“还真的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啊,竟然真的有人花大价钱买了下来,真的是不怕牵连。”习成自语道。
季寒心中更是一惊,变卖宫中物件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敢将所有的包下来,想必此人的实力也很是雄厚。
“是什么人?你可看清?”季寒问道。
“只看到是个男子,其他的并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看着倒是个生面孔。”习成恭敬的说道。
生面孔?这京城之中来往的人众多,此人若是将赏赐的东西带出城去,必定十分的醒目,如此他倒是可以安排人在城门处守着,想必是会有些眉目。
季寒越想越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些不妥,那误因若是当真不清楚宫中的规矩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能够听解释,可是太后不一定会这样。
这般一想,季寒起身便要往颜家而去。
刚一出房间门,便看到昕云小郡主一副苦相站在门外。
“何事?”季寒问道。
昕云小郡主低着头,手指摆弄着裙摆,看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尽管说就是了。”季寒说道。
昕云小郡主咬着下唇,怔怔的看着季寒半晌后,确定季寒现在的心情尚可,这才开口说道:“闵书哥哥当真非娶颜书楠不可吗?今日她那一舞着实惊艳,可是却并非是正经女儿家应该会的,你看她的舞姿如此妖艳,外面不一定勾引了多少男人。”
季寒听了这话,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
昕云小郡主的心思他并非不清楚,可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哪怕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是忍不住的动了怒。
“够了!你这三番四次的说着她的不是,我本是不想与你计较,昕云你身为郡主 ,这样的作为难道就对的起你的身份吗?”季寒眉头微皱,怒意已经从眉目之间流露出来。
“我……闵书哥哥,我这都是为你好。”昕云小郡主的手已经抓住了季寒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昕云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过是不愿意和你计较而已,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有意为难颜书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着季寒离去的背影,昕云小郡主瘫坐在了地上,她从来没有这般的沮丧过, 闵书哥哥又何时这样的对待过自己。
呵呵,为难颜书楠?她又怎么会放过颜书楠!这辈子都不可能。
回想起在宫中的某位妃子,昕云小郡主低着头,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穆王此时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他一把将昕云小郡主拽起,嘴中怒道:“丢人现眼!”
昕云小郡主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中。
父王明明知道她对闵书哥哥的感情,为什么从来都是这样的抗拒,她完全不能理解!
梧桐院内,瞧着季寒的到来,杏儿和双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生怕会被瞧出什么异端来。
“王妃你倒是清闲,躲在这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季寒打趣道。
误因眼睛都没有睁开,躺在吊床上无比自在。
“王爷今日来恐怕不是来找我先聊的吧,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误因说道。
季寒却将她打横抱起,送进了房中。
双儿和杏儿面上微微一红,连忙躲到了一旁。
“本王发觉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那些赏赐的东西呢?怎么没有见到一件。”季寒将房间扫视了一圈。
往日里自己没有多加注意,今日这样看着,这房间哪里像一个女子的闺房,若是时候是一个男子的房间他 也会信。
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就好像此处本就该是这般一样。
“王爷问这些做什么?既然是我的赏赐,我怎么处置自然是我的事情,难道王爷对那些不起眼的赏赐也有兴趣?”误因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嘴角微扬,竟带着些许轻蔑。
季寒却并未生气,坐在一旁瞧着误因发髻间的簪子问道:“本王赠予你的那支墨玉簪去了何处?”
误因向来不在意这些东西,听他这么一说,这才伸手取下簪子瞧了瞧。
“想必是被杏儿收了起来,我向来对首饰这些东西没有太多的兴趣,王爷若是要寻簪子,我便去问问好了。”误因起身正欲去唤杏儿,却见到季寒隐忍之间多了几分怒意。
瞧着季寒这般,误因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竟多了几分得意。
门突然被踹开,进来的男子更是怒气冲冲。
“王爷就算是你和舍妹有婚约在身,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还是有辱家风。”颜亭旭双手抱胸,明明是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却被怒气冲散。
屋内的温度骤然间降了下来,误因就好像是没事人一般,坐在一旁,看着这两名男子之间升腾而起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