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你个贱蹄子,我要撕烂了你的嘴。”莺儿见事情败露,直直冲了上来。
误因一脚踹在了莺儿的胸口上,莺儿的身子远远地飞了出去。
“杏儿,带着莺儿下去。”她的人,还不轮到旁人来欺负。
误因冷着脸,逼近棋楠,“此事不给我一个交代,今日谁都别想离开我这院子。”
棋楠见手底下人办事不利,脸上尴尬不已,“四妹妹,这事儿都怪我糊涂,没能问清事实,就来找你问罪。是姐姐的不是了。”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棋楠以为此事能够就此了了。
“我想三姐姐并没有糊涂,而是明摆着要来寻事滋事。”误因说话毫不客气。
棋楠气血上来,“好呀,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这便去母亲跟前好好理论理论。”
误因拂袖,率先离开了院子,棋楠瞪着办事不利的莺儿,气呼呼地也跟了上去。
颜夫人正在院子里头,见她二人同来,又神情有异,猜到她们定是又闹不和了。
她将视线落在了棋楠身上,“你姐妹二人,这是怎么了?”
棋楠指着误因,“莺儿同我说,见到了四妹妹清早儿翻墙回来,我作为府上嫡姐,自是要去弄明白此事的。”
颜夫人一听,神色顿变,赶紧怒骂棋楠,“胡闹,你再说什么胡话。”
难道她不知一荣俱荣的道理吗?
若是误因真的私会外男,这可是连带着颜府上的儿女们日后都不能说上个好人家了。
棋楠委屈万分,自打这误因来了以后,她时常受到委屈,心里自然有气,“为何母亲要帮着她?”
颜夫人在人前,一向要扮演慈母样儿,当即板着脸训斥她,“你是姐姐,书楠是妹妹,你不让着她帮着她,还处处针对她,还有个姐姐的模样吗?”
棋楠气愤,“母亲你从前可不从这样!”
说着,她赌气却是跑远了。
误因见颜夫人面上虽然不显,猜到她心中恨不得自己赶紧从颜府嫁出去,忍不住想要给颜夫人添堵。
“三姐姐她委实鲁莽些了,这性子去了夫家可是要受委屈的。”她顿了顿,又装作担忧道,“不过三姐姐这性子,能找到婆家吗?”
误因说完,给颜夫人福了福身,径直离开了。
只留下颜夫人在院子里气得直拍自己的胸脯,“早晚得被她给气死了。”
裴妈妈扶着颜夫人,劝慰道:“左右合着也没几日了,等她嫁给了贤王,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夫人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颜夫人这才稍且安了心。
院子里。
误因坐在石凳上,双儿跪在她面前。
杏儿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小姐,念在双儿是初犯,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她吧。”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着替她说话了?”误因瞥了一眼杏儿,杏儿吓得连忙噤了声。
双儿直愣愣跪着,也不吭声,又低垂着头,看不真切她面上神情。
误因见双儿迟迟没有开口求饶,心中不免有些吃惊,她沉声问道:“双儿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同我说的?”
她从小可都听师父说,那宫里头但凡是犯了事的宫女亦或是妃嫔,都会为自己狡辩一二的。
双儿听了她的问话,如雷轰电掣一般,她慌忙抬起了头,眼里满是惊恐,“四小姐,奴婢自知犯了天大的过错。”
她又恐慌地连连叩头,“四小姐要怎样处置奴婢,奴婢都认了。只是先前四小姐答应奴婢要保全家人性命,这话还算数吗?”
敢情她真是一个顾家的孝女。
误因深深长叹,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容易遭人拿捏。
她也不去扶双儿起来,也不吭声。良久过后,她才轻咳了一声。
双儿身子一抖,心内早已心如死灰。
一个背弃主子的奴婢,哪还有主子会原谅她的?
“双儿,你家人我已派人救出,再过几日,你就能见到。”师父教了她一身功夫,还给她留下了几个高手。
双儿听了她的话,一双黯淡无光的眼,总算是死灰复燃。
她又连连磕头,一声声巨响,重重响彻在寂静的院子里。
“四小姐,奴婢佩服于你的心胸。日后奴婢的命就是四小姐你的了。”双儿信誓旦旦说道。
误因淡然应了一声。
她站起了身,在走过双儿身边时,“你起来吧。以后你与杏儿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双儿懂些小功夫,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
不如她趁此机会好好试探一二?
眼见着她就要走远,她又折返了身子,一掌朝着双儿的后背劈了过去。
双儿察觉到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她身子一矮,从地上连连打了几个滚,身姿轻盈地躲开了。
误因眉梢一挑,她果然没有猜错。
因已确定双儿就是会武功的,误因心中便有了盘算。
她冲双儿说道:“我们来比试比试,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说完,她也不等双儿有所反应,已经出招,一掌袭向了双儿的面门。
双儿身形一闪,有些狼狈躲开。
误因紧紧围绕在她身侧,一掌接着一掌,找找狠厉。
双儿又能每次险险躲过,数十个回合下来,误因一招赢了双儿。
双儿只守不攻,是保守派。
她武功实力不差,但要她去独闯贤王府,还是一种奢望。
误因不禁有些失望,双儿心细眼尖,一眼看了出来,“四小姐,是不是奴婢让你失望了?”
误因默默摇头,“不管你事,你与杏儿下去。不得我的命令,不得进内院来。”
双儿杏儿领命,即刻退了下去。
误因坐在石凳上,啾啾从高空中俯冲下来,停在了她的手臂上。
这一次,啾啾又带了她师父的一封信来。
误因迫不及待取了出来,信件上又给了新的线索。
“误因吾徒,若想早日见到为师,你定要与贤王完婚。为师盼着那一日。”
看过此信,误因误以为是师父身在贤王府中,生命已经岌岌可危,她心内如焚,恨不得立即日日夜夜住在贤王府上。
此时还未到日暮,她却心一狠,翻上了墙头,跳进了贤王府内。
“站住!”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赫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