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个字用的十分的好,一瞬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南斯年显然是发现了这个字眼,于是便怀着笑意,问着亓念遥:“你为什么说又呢?”
亓念遥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随后说着:“你难道忘记了,你之前为我做饭的惨痛教训吗?”
这一段最重要的过往,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南斯年到死也不会忘记,因为他还十分清楚的记得,那天亓念遥的表情,让他感受到作为一个男人的失败的挫折感,这是一个富二代公子哥儿身上,从来不该拥有的体验,却偏偏在她这里首次尝试到了这样的滋味,为了不让亓念遥看不起自己,他也只能花大价钱,请亓念遥吃了一顿最豪华的盛宴,这样才勉强将第一次做饭失败的惨痛教训给圆了回来。
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丢掉面子,实在是太没有出息了。
亓念遥看着南斯年那一脸纠结的表情,更是觉得好玩,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因为她实在无法忘记,当年的那些奇葩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早已纳入她的笑点内,有生之年,她想都不会忘记。
“你要是把鱼都能烤糊了,那你就真的是没救了。”亓念遥一边吃着保鲜盒内的小蛋糕,一边嘲笑似得与他开着玩笑。
当她知道这家山庄是宁奶奶所开的,当她知道主厨就是宁奶奶的时候,她十分好奇,为什么宁奶奶的优良基因,怎么多多少少都不落在他的身上呢,亓念遥轻轻的摇着头,叹气的说着:“你真应该跟宁奶奶多学学手艺,这样将来你有了媳妇儿,你会对媳妇好一些。”
南斯年听她说这番话感到十分别扭,于是连忙霸道的改口说着:“我的媳妇儿难道不就是你吗?”
亓念遥听完,便埋头吃起了蛋糕,并不在说话了。
谁会知道,将来她与南斯年还有没有可能再续前缘,毕竟,她现在的心情已经不在放在他的身上了。
当一个人的身上背负着关于家庭的案子之时,谈情说爱一下子就弱了很多,因为她知道,她现在的命,不配让她照顾自己的感情世界。
她要将纵火之人和害的她父母去世之人惩治起来,她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反正你都是要进我宁家的门,我南斯年此生非你不娶。”南斯年看着亓念遥呆滞的神情,不忘认真的说着。
亓念遥看着他烤鱼的样子,也只是轻轻叹着气。
她本无心伤害他,可是既然这是一条不归路,那她只能负重前行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亓念遥将一整盒保鲜盒内的蛋糕吃完之后,南斯年的宁氏烤鱼也终于出炉,烤鱼被他轻轻的放在了餐盘内,烤鱼的色泽十分诱人,带着金黄色和少许的焦糊味儿,让人不禁垂涎三尺,亓念遥看着烤鱼,她觉得她还能再吃一些。
但是亓念遥却在动手准备吃鱼的时候,有几分犹豫,一方面是无法阻挡鱼肉鲜美的味道,而另外一方面她是在害怕被鱼刺卡住的危险,要知道,她真的是痛恨这些鱼刺,明明美味的鱼肉为何偏偏会长满了刺,简直令人不解。
南斯年看着亓念遥犹豫的样子,他便将鱼刺少,鱼肉又嫩的地方挑了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一边帮她挑鱼刺,一边打趣的说着:“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你还是会怕鱼刺。”
南斯年是知道亓念遥怕鱼刺的,每次吃饭的时候,她从来不点鱼类,除非是服务员说明这并没有刺的情况下,她才敢点一份来尝尝,后来,南斯年就将她的这样举动记了下来,从此以后,他都会耐心的帮着她挑鱼刺,虽然麻烦,但是却让他感到幸福。
亓念遥丝毫不畏惧他的这番嘲笑,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当年他也喜欢这么嘲笑她,说她那么大的人了,还不会吃鱼,这有什么的,反正好吃的鱼肉已经咽下了肚中,她只在乎这片刻的开心。
这一次的野餐,将他们两个人拉近了不少距离,有时候的感觉,总让亓念遥觉得他们并没有分手,他们中间也没有隔阂,彼此的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开心的笑声和灿烂的笑容,那些忧愁的烦恼统统化为灰烬不复存在,可是,只有当她回过神的时候,这一层层打击,才会让她更加真实的发觉,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日落山头的时候,他们这才将火苗熄灭准备打道回府,而亓念遥身上的衣服也干爽了不少,但仍然还是能够看的出来有些潮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只能祈求老天,不要让她感冒才好。
等回到山庄内的时候,宁奶奶早已将饭菜准备妥当,她甚至站在山庄的大门口安静的等待着他们两个人的到来,当车子熄火停靠在一旁的时候,宁奶奶激动的走到车身旁,替亓念遥打开车门,南斯年见状,便带着少许责怪说着:“奶奶怎么站在门口啊,当心感冒着凉了,我们自己会回来的。”
然而,宁奶奶丝毫不给她面子,直言的说着:“谁在乎你呀,我是心疼我未来的孙媳妇儿。”
亓念遥有些尴尬的听着,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最终她也只能搀扶着宁奶奶一同走在路上,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空话,更遥远的未来和他们的关系,此刻她是万万不能想的。
宁奶奶总算是发现了亓念遥身上的不对劲,她的手指触摸到亓念遥的衣服之时,她微微有些惊讶,并连忙问着她:“你这是怎么了,浑身上下怎么湿乎乎的?”
被宁奶奶如此紧张的问着的时候,亓念遥的心情也不由自主跟着紧张了起来,她的目光连忙投射到南斯年的身上,要知道,她是一点儿也不会说谎的,她也不忍心对一个老人说谎,但如果让宁奶奶承担着饱受惊吓的心情,那她心中更是不安,还不如将这个烫手山芋的问题,丢给南斯年来做。
南斯年与亓念遥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南斯年自顾自的将话题接了过来,帮着亓念遥解释着:“我们去小溪水那边捉鱼来着,一不小心就把衣服弄湿了一些,不过不要紧的。”
宁奶奶听他们这样一说,担心的心情这才缓缓放入了肚中,随后带着少许责怪的口吻,说着他们两个:“以后不要再去水池那边玩了,多危险,小溪水的石头特别光滑,一不注意掉进去是十分危险的。”
“溪水并不深,我也会游泳,奶奶不要再自己吓唬自己了。”南斯年说着,有些无奈的神情看着宁奶奶,老人家总是会担心这些危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宁奶奶听南斯年这么一说,一巴掌便拍在了他的背部,语气颇为有些严肃的说着:“那也不行,游泳池都能淹死人,更何况野外的溪水,一看就是你出的鬼主意,成天喜欢跑去玩,什么时候也该学着收收心才行。”
亓念遥被他们祖孙二人逗得开心,她突然将目光看向南斯年的脸上,在夕阳最后的一抹光辉下,他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