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晚上十一点,从晚上九点到现在,两个女人在客厅内变幻了各种各样奇葩的姿势后,最终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而亓念遥喜欢坐在地板上那毛茸茸地毯,让她觉得有些暖意,也不会受到沙发的拘束,可以肆意的躺在地毯上,放松自己的身躯。
茶几上摆放着凌乱的食物,和一些空了瓶的饮料罐,两个人吃饱喝足后,这才感到人生的知足性,有时候一顿简单的烤串,就足以释放出她们两个人的乐趣所在,只要有美食,再大的困难都能够迎刃而解。
亓念遥看着桌面上那乱七八糟的食物,随后便捧着肚子躺在地毯上,无力的叹着气,夏欣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说着:“如果你还在纠结这件事情的话,那么我只能将几年前曾对你说过的话,再原本不动的还给你,你内心早就知道答案了,只不过你需要我的支持,你勇往直前的走吧,我会做你坚强的后盾。”
亓念遥看着夏欣然如此说着,如果是换做以前,她铁定十分开心,并且也会坚定不移的朝前走去,可是现在,早已和当年的心境所变化而变化,这番话已经对她不起任何作用,甚至反而会是一种压力。
夏欣然看着亓念遥仍然不思其解的样子,最终从沙发上坐起来,一本正经的说着:“你现在无非就是牵挂着你去世的父母,可是说实话,这的确是你的枷锁,但是这并不是他的枷锁,他不应该带这样的枷锁啊,毕竟,那把火不是他放的,车祸不是他造成的,他凭什么要背负你的枷锁?”
亓念遥将夏欣然手中的啤酒抢了过来,猛然的喝了一大口,酒精融入到她的血液和脾胃之中,让她清醒了不少,她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呢,可是她不愿意放过自己。
“如果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的话,那你就真的不配得到幸福。”夏欣然最终将沉重的后果说给她听,希望她多少能够听进去一些:“再说了,南斯年对你挺好的,他不还同意帮你找凶手么,查清楚当年那把火是谁放的,你也就能放过你自己,给你父母一个交代了。”
亓念遥点点头,表示同意夏欣然所说的话,她现在活着早已无关他人,完全是靠着父母去世的意志力在活着,她要将当年的所有事情都查个水落石出,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彼此一个机会。
经过一整夜的闹腾,夏欣然最终在亓念遥的家中住了一宿,两个人抱着被子躺在大床上,而夏欣然早已进入梦境与周公约会,亓念遥反倒是一夜未眠。
然而,在亓念遥并不知晓的一面上,这天晚上,同样一夜未眠的人还有南斯年。
此刻,他坐在自家的别墅内,看着窗外的景色,从晚上七点看到了深夜,从车水马龙看到了此刻的大街上寥寥无几的车辆和人们,他这才狠狠的拉上了窗帘。
这里是他的一间书房内,书房的电脑上,此刻银屏仍然在亮着光,而电脑上的所有资料都是有关于亓念遥近年来所受的遭遇,他当初是不知情,然而,在经过他一番调查之后,他总算是明白了亓念遥为何会拒他以千里。
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一门心思的归来只想抓住亓念遥这个负心的女人,可是对于她的从前那一段悲痛的过往,他竟然是一点儿也不知情,只是没想到,那一场大火之后,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早已变了。
然而,就在他胡思乱想期间,书房外的一声房门轻轻响了起来,南斯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后,便说了一句:“进。”
当房门推开的时候,一名身穿名贵的丝绸睡衣进了房间,岁月对她而言显得太过轻抚,已是年过四十的女人,皮肤和身材保养的相当的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是一个生过一个孩子的人,她手中端着一盘果盘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放在书桌上,随后说着:“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忙?公司上的事情还需要处理什么?”
南斯年只是觉得她有些可笑,公司上的事务又怎么会瞒得过她的眼中?明知故问和带着那一丝试探的角度让他觉得十分不满,于是便怒怼回去:“既然妈如此信不过我,为什么干脆不自己来做?”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于是便不再多说话,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番好意,宁氏集团旗下拥有的产业实在太多,一丝一毫也不能够疏忽,自从他父亲去世之后,偌大的家业便就是交给了他在掌管,可就连她自己也知道,幕后的实权者一直都是她在负责,这也是他们母子渐渐无法打开的一个心结之一。
可后来,为了想缓和关系,她这才打算退出幕后,但是她认为,现在还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自己的儿子性情不定,甚至还没有一个合适的辅导者,她实在不放心将整个家业都交给他,如若家业毁掉,她没有颜面去见他的父亲。
“世上的人都说一番苦心在父母,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她摇摇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南斯年的一番话,当场愣住。
“母亲,你的一番苦心我了不了解,那是我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做过亏心事,你又何必三番五次的来试探我的底线?”南斯年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堆资料,每看一次,他内心的波澜便就无法平静下来,他甚至怀疑,这里面的问题,大多都是出自在她的身上。
果然,南斯年的这一番话似乎是戳中了她的内心,宁母带着一丝疑惑,看着他,问着:“什么意思?”
“母亲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南斯年丝毫不客气的再一次怼了回去,让宁母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最终,宁母说着:“我现在一点儿也看不懂你,人们都说儿大愁母不由人,看来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