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雅芝，还犯了什么事儿？”何母抬起头，平静的询问着陆寒霆和王芷晴。
何母的眼神当中一片平和，也纯净了不少。
她心中有数，什么都懂了。
“杀人，杀了好多人。”陆寒霆没有任何的隐瞒，他的语气更加平静。
像是普通的闲聊，像是询问吃饭喝水的问题那样简单。
“多少个？”何母的身体发颤，眼睛也湿润了。
这一次流淌出来的泪水并非浑浊，而是一片清明。
“根据我们的了解，跟她有关系的，已经死了5个，包括王大头，是6个人，我们不了解的，不明白的，我也数不清。”陆寒霆的话越是平淡，给出的影响力也就越大。
就像是一颗炸弹炸在了何母的心田，毁灭了一切，惹得她发慌，惹得她害怕。
何母悬在半空的手指落下，摁在在了那份口供上。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道歉。”何母拖着疲惫而又沧桑的身体，深深地对着陆寒霆和王芷晴鞠了一个躬。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雅芝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我的错。”何母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她深深地爱着何雅芝，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好。
可是这背后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何雅芝实在是太过无辜，她的生活也太过悲惨了。
何母希望何雅芝的人生能够重新来过，有其他选择的机会。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何母的深入了解，她也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原本想象的那样。
何雅芝害了无辜的人，她不该再继续下去的。
“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可以给你们做证人，你们不需要再防着我了，也不用再担心，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何母碎碎念着，语气无力。
“是我没教好我的孩子，是我没保护好我的孩子，我对不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我对不起他们……”
……
回去的路上，王芷晴和陆寒霆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不过这份沉重，并不是因为何雅芝过往发生的那些悲惨的事儿，而是何母作为一名母亲的心酸。
“天底下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都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王芷晴淡淡开口，回忆起了童年的时光。
她也曾拥有过幸福的生活，也有着完整的家庭。
只可惜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夺走了王芷晴的所有。
“你的妈妈也很爱你，就算是她没有在你的身边，她也一定会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角落，默默的关注着你，希望你能够更好，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快乐，”陆寒霆懂王芷晴的想法。
他懂她现在的压抑与难过，也懂王芷晴内心的苦涩，更加知道该用怎样的话去宽慰。
“那就祝我平安喜乐，祝我能够如了我妈的愿如了我爸的愿。”王芷晴扯了扯嘴角，面部表情一片温和。
她笑了，心中也暖了，也感受过人生的千姿百味了。
所以说眼下，王芷晴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沉浸在这种特殊的心境当中。
她调整好了自我的情绪，又回归到了案子当中，进行深入的调查与分析，探索着真相。
“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何雅芝犯罪的证据，回去的时候我们只需要将这些残渣进行化验，确认是王大头的身份，我们就可以对何雅芝实施逮捕了。”王芷晴掏了掏口袋，摸出了带着油的肉渣子。
她看着掌心的东西，皱了皱眉，胃里头一阵翻滚，有种恶心的感觉。
毕竟这些都是王大头的人体残渣，而且已经过了10多年，味道也有点古怪。
握着别人的身体，王芷晴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你还是把它都放进口袋吧，省得你待会儿再吐在我的车上。”陆寒霆开起了玩笑，也算是变相的宽慰王芷晴的心。
“反正……”她犹犹豫豫的，又把东西塞回了自己的衣兜里，“反正这件衣服我是不要了……”
陆寒霆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似笑非笑，还带着一种特别的感觉：“没事儿，我再给你买件新的。”
“一言为定，你可不许耍赖！”王芷晴眼睛都放起了光芒，“等我们把何雅芝抓捕归案，你就带我去买新衣服！你也不准玩了，不准抠门！”
“整个商场里面的衣服随便你挑多贵，我都给你刷卡。”陆寒霆信誓旦旦地做着保证。
他像只狐狸，买衣服这种事儿，说起来也算是亲密。
两个人一起逛街，一起买东西，无形之中，双方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陆寒霆一点点地设置圈套，引诱着王芷晴往里面跳着，而这圈套最终的指向则是陆寒霆的怀抱。
她在感情方面是个白痴，完全看不懂他的套路。
可是也好在王芷晴本身就对他有一定的好感，也希望两个人能够有些结果。
圈套，也是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陆队，等我们回去，估计晓婷姐还没有办法继续工作，我们这人体的残渣，找谁化验？”王芷晴又回归了正题。
现在已经临近警局，他们两个回去之后，总不能够直奔宿舍，将手里头的活全部都放下。
多耽误一天的时间，何雅芝那边就可能发生更多的情况，甚至是还有可能有无辜的人受到侵害。
“而且我们这边信息库里面没有王大头的DNA资料，毕竟从来都没有采取过他的样本，警局那边有没有备案，我们就算是去化验，顶多也能知道，这是一个人体的残渣，并不能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就是王大头。”王芷晴深感烦闷。
她想破了头皮，费尽了力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些麻烦。
“我们先去第一中学和第三中学进行走访调查，看一看杨新杰和方志勇究竟是什么关系？确定一下两个人的身份，周一的时候应该会有新的法医去报到，我们去探一探情况，说不定会有其他的转机。”陆寒霆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计划安排。
他们手头的东西至关重要，而且何雅芝与方志勇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特别，贸然行动很有可能会落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