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璟宸看着李泉从医院里面出来,然后迅速的上了车,他坐定之后喘了一会儿才说道:“查清楚了,时小姐正在给他的父亲办理出院手续。”
时璟宸一怔,有些意外的看向李泉,“出院?”
在他看来,顾奇峰已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了,这个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他在医院待着,出院无异于自杀。
“确定吗?”时璟宸问道。
李泉点了点头,“时小姐在和医生谈话的时候,我就待在门口,听的挺清楚的,不会有错。”
时璟宸皱了皱眉,他看向医院,恰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医院门口走出来,走进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家面馆,此时已经是午饭时间,时璟宸猜测着她是去吃午饭。
“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把病危的父亲从医院里面接出来。”他突然一顿,再次看向一旁的李泉,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她和医生关于费用的谈话?”
既然不会无缘无故,那很可能是有难处,时璟宸一下子就想到了费用方面的问题,一个病危人士在医院的花费是很大的,会不会是她负担不起这费用,所以才把人接出来?
李泉想了想,开口道:“这个他们倒也谈过,时小姐说感谢那位医生——也就是她父亲的主治医生,好像……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还给了那个医生一个红包。”
时璟宸的猜测瞬间就被否决了,如果真的是费用方面的问题,她就不会在顾奇峰离开之际给医生钱,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就在这个时候,时遇拎着一个饭盒从那家面馆出来了,走到一半她又停下,看了看周围的店面,然后走进了一家花店。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她办出院手续呢?”时璟宸看着那抹身影,微微皱了皱眉。
时遇捧着一束插花走出花店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她环视了一下周围,周围除了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就是各式各样的车,并没有哪个人在看她。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就捧着花进了医院。
第二天下午,李泉突然给时璟宸打了电话。
“查到了,时小姐似乎是要接她的父亲一起出国,所以会去办出院手续。”
李泉的声音很不稳,时璟宸愣了一下,“出国?”
“是的,本来是早就可以走的,但是医生说她父亲病情不稳定,所以要观察几天才能评估出来能不能暂时出院,今天评估结果已经出来了,医生说可以暂时出院,所以……”
李泉停下来喘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所以估计明天出院手续就能办下来。”
“好,我知道了。”时璟宸淡淡的说道,随即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仔细的消化着李泉的话,原先的困惑解开了,他却不开心不起来。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刚回来就要走了吗?
当他不存在吗!
晚上,时遇从医院出来,想着给柯柯带点小吃,可是还没有走到小吃摊,面前就突然停了一辆车,上面的人突然跳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接着一股乙醚的气味扑面而来,时遇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呜……”时遇挣扎着清醒过来,等到意识归位,她才发觉自己被人放在床上,周围……
她突然站起来,因为动作过猛而有些晕,等着那阵晕眩过去,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周围。
这个房间是她曾经住的房间!
她几步走出去,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一道影子投进了房间。
“时遇,好久不见。”
这声音像是一阵闷雷,轰然在她耳边响起,她缓缓的抬起头,终于在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时脸上血色瞬间退尽。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时璟宸就走进了两步,他看着时遇惊慌失措的表情,突然心情就好起来。
“我,我要回去,我女儿还在家等着……”
“女儿都有了!”时璟宸冷笑一声,“你这几年过的很是幸福啊……”
时遇推退着退着就退到了床边,她有些僵硬的站在那儿,腿已经抵到了床。
“我们已经结束了,时璟宸,从我离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束了,你现在把我抓过来想干嘛呢?”她淡淡的问道。
时璟宸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手上吃痛,却没有说,时璟宸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喃喃道:“结束?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还没等时遇说话,时璟宸就又说道:“你不知道的,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又怎么能让你好过呢?”
他说完手一用力,时遇就被他推到了床上。
“你不能这样……时璟宸你不能这样!”时遇睁大了眼睛,无助的往后缩着,时璟宸冷笑一声,拽着她的脚踝又把人拉到自己跟前。
“我不能哪样?嗯?”他伸手想碰碰时遇的脸,手伸到半路就被时遇一把打,时遇冷着眼看着他,眼里再没我快往日的感情。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时璟宸被那目光刺的心口一疼,一把捏住时遇的下巴,“是太久没有看到我,所以想好好看看吗?”
他这话说的浓情蜜意,可是语气却冷的冰天雪地,时遇把头别开,不再看他。
“时璟宸,你到底想干嘛?我还有事情,不能,也不想在你这儿待着。”时遇说完之后腿一缩,时璟宸本来就没有用力,她很顺利的就把脚缩了回来。
听到这句话,时璟宸倒是笑了笑,他直起身,看着床上那个缩成一团的人,微笑道:“是忙着带你父亲出国呢,还是忙着要和你的高恒亦……”
“住口!”时遇猛的打断他,“请你放尊重点。”
她心里本来就对时璟宸有怨气,之前一直埋在心底,没人提也就相安无事了几年,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就想是一把刀,在五年前给了自己一刀,五年后又凌虐起了她的伤疤。
“尊重?”时璟宸被说的一愣,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说到你的高恒亦,你就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