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易秋接着问他。
好吧,貌似她又问了一句废话,如果没事他不可能等在这里……
管家好脾气的笑了笑,“我们老爷想和您聊聊。”
老爷?那不就是江离然的父亲么……
易秋有些犹豫,,江离然又不在身边,他的父亲找她能谈什么事?
“不好意思,能不能等我下班再说,我现在上班要迟到了。”
管家没有表态,而是转向车窗,很快车窗就被放下来,露出一张两鬓微霜却棱角分明的脸。
易秋知道这就是江离然的父亲了,不仅仅是相貌上他继承了他父亲的英俊,而且周身气质也格外相似……
车里的中年人全身都散发着疏离高傲的气质,就像易秋第一次遇见江离然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高高在上。
“易小姐,你好,我是离然的父亲。”他的声音毫无起伏,低沉中透着中年人特有的沙哑,漆黑的双眼就像能看进人心。
“你好,江先生。”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易秋也不拐外抹角,直接称呼他江先生。
易秋的直接使江傲文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嘴角轻扯,笑纹变得明显。
“易小姐,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聊聊,不知可否赏脸?”
这句话说的是很客气,可是将车堵在小区门口的行为却刚好相反,难道他们有钱人都习惯嘴上客气,行动上专制?
易秋看了看表,即使现在路上不堵车,去公司也肯定迟到了,何况路上堵死了……
再纠结也没有用,她走到另一边的车门旁,管家立刻上前将车门打开,易秋也没客气,直接坐了进去。
后座既宽敞又奢华,除了电脑电话,还有一个小型透明冰箱,上面陈列着各种鸡尾酒和红酒。
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易秋得出结论:江父是个极其注重生活品质的人,这样的人不是有钱人,就是个完美主义,恰巧他两样都占了。
看来一会儿的谈话内容不会太轻松了……
江傲文自易秋坐下来就在观察她,从外貌到衣着服饰再到周身气质,也得出自己的结论:很平凡。
外貌清秀却称不上绝美,衣服是普通的工作服,气质也没看出哪里出众,唯一一点就是很干净,没有很多年轻女孩身上的世俗气息。
易秋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得先开口:“江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江傲文将目光放在她脸上,微微扯了扯嘴角:“你和离然是什么关系?”
果然是问这种话,难道他们什么关系对他有影响么……
易秋礼貌的笑了笑:“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江傲文仿佛在细细的理解这三个字,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难道这个称呼很让他为难?
易秋觉得车里的空气异常沉闷,很想打开车窗透透气。
江离然的家人都是这样让人压抑,每个人看到她就像在打量一件物品,用挑剔的眼光估量市值。
这时候江傲文似乎终于懂了易秋的身份,他将双腿交叠,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转头看着易秋。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语气是很自然的高高在上。
易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里真是一秒都不想待下去,她低头看了看手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稳,“我父亲在疗养院,母亲不在。”
她不信江傲文没有调查过她,现在却故意这么问,到底为了什么呢?用他们富人的方式羞辱她?
江傲文将目光转向窗外,慢悠悠的开了口:“离然是我唯一的儿子,即便我不在他身边,父子关系也摆在那里,他是我们江家年青一代中最优秀的孩子,我不希望他的人生中有任何污点。”
说到这里,又将目光重新放在易秋身上。
“易小姐,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易秋就像被人在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羞辱感不断的上升。
污点,真是个很伤人的词语……
“江先生,您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江离然的人生完美呢?”易秋直视江傲文的目光。
江傲文微微挑眉,“首先是家世,其次,外貌、学历、人品。”
意思就是她第一个家世关就过不了了。
人品居然是最后的……
易秋怒极反笑:“江先生以前一定也是这样选择伴侣的,不过……为什么我听离然说,他母亲去世的时候您还打算离婚呢?可见家庭背景也不一定就决定两个人能走到最后。”
江傲文冷漠的脸忽然变了,看着易秋的目光也带上了冷意。
易秋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家是豪门大户,说了你可能也不信,我和离然在一起,从没想过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利益。虽然我对你来说是平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有尊严,请您以后不要用污点形容我,我的名字叫易秋。”
易秋一番话说完,冲他礼貌的点点头,利落的推开车门走出小区。
管家看着她潇洒的背影,转身问江傲文:“老爷,用不用我找人跟着她?”
江傲文还保持着刚刚的坐姿,低头看看腕表,“不用,先去别墅。”
易秋一路疾走,直到再也看不到小区的门才放慢脚步。
身体这时才感觉虚脱乏力,跟江傲文讲话简直比跑五千米还累。
她刚刚说出那番话,其实心里尤其紧张,怕江傲文当场翻脸,直接将她投江喂鱼,或者调查她的家人,给她带来无尽麻烦……
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喂,离然。”
“易秋,我父亲找你了?”江离然直奔主题,话中隐含担忧。
“嗯,我刚出来……”
易秋知道江离然家附近肯定有他的人,也就没问他怎么知道的,这样的做法在以前她肯定以为他是为了监视她,但是现在却有种安全感。
“他对你说了什么?”
易秋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还不就是那一套老掉牙的拆散戏码,什么你配不上我的儿子啊,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之类的。”
江离然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呢,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