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运六气?”李俊贤听的是一脸懵逼。
方寒道:“听上去复杂,其实并不复杂,秋时属金,属肺,而肝则属木,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所以肺克肝,肝气主升,肺气主降,在二十四节气中,白露这个节气大气已降,可他的肝气却没有升阳之力,肺金强势,肝木却无力回天,因而这从现在到明年白露这一段时间,如果他还没有进行什么有效的治疗,十之八九抗不过去。”
“就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如果继续喝酒,中间有个意外......”
后面的话方寒没再说。
“嗯,不错。”
冼奋点头道:“看来方寒你把五运六气研究的很透彻嘛?”
“这个病很明显了。”方寒却没有笑。
“我去,这么厉害?”
李俊贤惊讶的道:“以前总是听人说什么中医断生死,是不是就是根据这个?”
“可以这么说。”方寒点了点头。
“明年白露,那就是九月初,现在已经马上过元旦了,这么算他最多九个月可活了?”李俊贤还细细的算了一下。
“希望能及时治疗,越早治疗希望越大,真要过了春,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方寒叹着气。
现在人都找不到了,他有什么办法。
当然,真要找也不见得就找不到,可你怎么去找,找上门告诉人家你有病,快死了?
方寒倒是愿意去找一找,可医院不见得配合,医院不配合,方寒压根就找不到人。
柯钱陪着妻子出来医院,她的爱人就不走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没抓药呢?”
“抓什么药,一个小年轻能看得了病,这个方子有屁用。”
说着柯钱就把方子揉碎扔路边了。
原本吧柯钱倒是打算去抓药的,虽然他对方寒半信半疑,可几副中药,回去让老人家吃一吃也没什么。
哪怕治不好病,应该也吃不坏人吧?
可那个小年轻竟然把自己叫回去说自己有病,这不扯淡吗?
柯钱平常没什么爱好,就是打牌,长这么大他就没干过什么工作,以打牌为生,抽烟喝酒,胃出血都是常事。
不仅仅是柯钱自己,他的那些朋友们,谁还没点毛病,一点小毛病就去看病,钱没地花了?
这年头,什么地方都能进,就医院最好别进,进去了不把你抖露空了,那些个医生都不松手。
今天柯钱算是见识到了,他就陪母亲看个病,竟然被医生叫去了,还去做个检查?
真几把玩意。
检查不要钱啊?
刚刚把药方扔掉,柯钱的电话就响了。
“喂,老刘啊,啊,行,我马上到,好。”
说着挂了电话,柯钱回头就对妻子道:“你陪妈去别的医院看看吧,我有事,先走了。”
“又去打牌?”柯钱的妻子眉头一皱。
“我不打牌你吃什么?”柯钱一点都不怵。
别的男人打牌,见了老婆多少都有些心虚,可柯钱那是一点都不虚。
柯钱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打牌还真有一套,而且运气也不错,打牌基本上是赢多输少。
这么多年柯钱没上过班,可没断过家里一分钱,孩子上学,家里生活费,那都是赢回来的。
“少抽点烟,早点回来。”柯钱的妻子没好气的道。
嫁了这么一个男人,柯钱的妻子也只能生闷气,你说人家不务正业吧,没缺钱花,你说务正业吧,没正经工作......
“行了,知道了。”柯钱摆了摆手,然后随手拦了一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
下午六点,下了班方寒换了衣服,就坐着冼奋的车去了冼奋的家里。
车子一直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上,下了车又进了电梯,方寒都没注意到冼奋家是哪一个小区。
出了电梯,冼奋开了房门,笑着道:“方医生请。”
“我有些紧张,你爸会不会找我要彩礼?”方寒低声问。
“滚。”冼奋伸手一推,把方寒推了进去:“门口有新拖鞋,你找一双穿上。”
“高门大户啊,还换鞋。”方寒低声吐糟。
“我说你没完了,我爸有可能在。”冼奋吓了一跳,这要是被他老子听到,误会了怎么办?
“吓死你。”
方寒微微一笑,换了鞋进了客厅,客厅没人,厨房倒是有动静。
“是兴兴吗?”厨房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妈,是我,我和方寒。”冼奋急忙应道。
“星星?”方寒回头看向冼奋。
“兴兴,兴奋的兴,我小名。”冼奋真的向掐死方寒。
“哦,兴兴,冼奋,字兴兴。”方寒点了点头。
瞧瞧人家冼奋这名字,生了个儿子,多兴奋啊,自己呢,方寒......心都寒透了.....
“小方来了?”
冼奋的妈妈从厨房出来,还系着围裙,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出头的样子,脸上没什么皱纹,要不看鱼尾纹,真像冼奋的姐姐。
“你们先坐吧,饭马上就好。”
“阿姨好。”方寒问了声好。
“不用客气,坐吧,这几天兴兴总是提起你呢。”
客套了两句,冼奋的妈妈就回厨房做饭去了。
“喝茶吗?”冼奋问方寒。
“你说呢?”
冼奋给方寒倒了杯茶,然后在方寒对面坐下,两人刚说了两句话,冼铅华就回来了。
“爸。”冼奋急忙起身招呼。
“冼叔叔。”方寒也站起身打招呼。
“是小方吧,坐,别客气,来到这儿就当是自己家。”冼铅华也就五十来岁,保养的同样很好,头发乌黑,看上去也很年轻。
“这几天兴兴总是说起你,郭老的高徒,中西医皆通,说的我都好奇了。”
冼铅华一边把外套挂在门口,一边道。
“冼大哥夸奖的言过其实了。”方寒谦虚了一下。
“呵呵,郭老可不会那么没眼光。”冼铅华换了鞋,走过来坐下,笑着道:“一表人才,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啊。”
“罗老今天邀请方寒去中医药大学讲课了。”冼奋插了句嘴。
“哦!”
冼铅华有些意外,罗老竟然邀请方寒了?
“那可不,您啊慢慢考虑吧。”
方寒听的有些懵,什么慢慢考虑?
“不着急嘛,小方去中医药大学讲课,然后再来咱们燕京医科大讲课,这不很好嘛。”冼铅华倒是没有冼奋那么在意。
方寒这才明白什么事,也不吭声了。
“郭老身体还好吧?”冼铅华笑着问方寒。
“老师的身体很好,身子骨很硬朗。“方寒答道。
“那就好啊,郭老和罗老这些人可是咱们国家的瑰宝,只可惜郭老不在燕京,能见上的机会不多。”
方寒笑了笑,也没接话。
“听说你把梁玉武医好了,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冼奋说过方寒治疗梁玉武的事,可具体的他却不知道,冼铅华有些好奇。
这个方寒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详细的把过程说了一遍,谦虚道:“主要是罗老和周老的提议,我就是个执行者。”
“能当执行者已经很了不起了。”方寒是谦虚,冼铅华却当真了,罗元辰和周同辉的主力,这才是说的通的,要不然真的太吓人了。
“吃饭了。”
三个人正说着,冼奋的妈妈过来喊道。
“吃饭。”冼铅华笑着站起身道。
“我说老柯,你小子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丫丫的,又赢了不少吧,请客。”
柯钱和自己的几个狐朋狗友打牌一直打到下午七点,要不是都饿了,这牌局绝对能打一夜。
“就是,请客,吃完咱们继续。”边上几个纷纷起哄。
“请客还不是小事,走,今晚不醉不归。”柯钱赢了不少,心情和好,大手一挥,很是豪气,吃个饭能吃多钱?
他们这些人吃饭又不去什么高档饭店,一顿饭撑死一千块,今天他可是赢了近万呢。
“走,吃饭。”
说着话一群人就出了门。
“啊.....”柯钱大声喊了两句,骂道:“这什么鬼小区,楼道灯又坏了。”
“行了,别咧咧了,最近查的严,地方不好找,能有地方就不错了。”
边上有人提醒:“楼道灯坏了,大家注意着点。”
“速度,饿的不行了。”柯钱走在前面,手中拿着手机照明,一边走还一
边甩着胳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虽然没灯看不见,可赢钱了不是应该嚣张一点吗?
正走着,突然一脚踏空,柯钱整个人突然就栽了下去。
“我去,说了慢点了,没事吧?”
后面的人急忙用手机照了过去。
“我去,全是血。”
“啊.....疼死我了。”
柯钱的脑袋碰破了,感觉到腹部也疼的厉害。整个人都站不起来了。
“我说怎么样啊,要不要叫救护车.....”
后面有人上前,看着柯钱问。
柯钱也就说了一句话,然后整个人的面庞都扭曲起来了,整个人也蜷缩在了一起。
“叫救护车吧,麻痹的,没人请客了。”
“行了,少说两句,老柯这不是摔了吗,难道还能为了一顿饭钱故意把自己摔一下?”
“就是,老柯可不是小气的人。”
“别墨迹了,快打电话,看上去不轻。”正在边上查看的人没好气的催促道。
后面的人这才觉得可能真的严重了,急忙拨打急救电话。
“喂,这儿有人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对,捂着肚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嗯,额头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