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碧,纤云不染。
“娘亲。”
夜墨突然从梦中惊醒,内心深处涌上了阵阵恐惧。
“你醒了,你一直在喊娘亲,可是想起什么?”流苏用询问似的眼神看着她。
“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好混乱,好像梦到了爹娘,却又看不到他们的面目,感觉一切都在黑暗中深深的黑暗中。”她抱着头,梦中的惊悸还未消除。
流苏见她并非在说慌,不知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心生怜惜,走了过来伸手揽过她不停安慰
“不怕,不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墨的确没有说谎,她梦中一直在寻找父亲母亲,一直在寻找,在黑暗中探索,似乎那黑暗无穷无尽,将她包围让她窒息。
片刻,安静下来的夜墨,似猛然想起昨夜之事,不由怯生生离开了流苏怀抱看向自己,见衣着整齐这才放心。
“是你为我穿的衣服?”夜墨怯怯地问。
“公子美艳动人,皮肤光滑紧致,身条柔软有弹性,可谓迷死万人,就连胸口上的那道疤痕也迷人的紧呢!”流苏被她一问,又恢复了常态,伸手便去抚摸夜墨的脸颊,道:“奴家一个女子见了,都心生怜意。”
她的举动,把夜墨惊的往后挪了挪。
流苏见了不由妖媚一笑,柔声细语道:“公子此番动作,让我不由想起在天启时的情景,公子隐藏的那般严实,竟然骗过了所有人。”
“又是天启,我又骗了谁?”夜墨故作迷茫:“我为何会从天启到离国,从离国再来慕国呢,你若知道,可否告诉我?”
“公子就不要再装了,你就不想知道,昨夜中了‘丹青’之毒都说了些什么嘛?”流苏笑嘻嘻地看着她。
夜墨面对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昨夜到底发生何事,她说没说实话。
她虽屡次中毒,次次中毒不同,发作的毒性也不同,似乎身体中对毒产生了一些抗体,让她在迷乱中保持了一丝清醒,但也只是潜意识的存在,模糊不堪。
此时她急需要认证,自己昨夜究竟顶没顶住药力。
“公子的定力真是让人佩服,到了这时候还能这般稳得住。”流苏说着竟然又凑了过来,伸手将夜墨的衣衫扯下。
“你……”夜墨大惊,便要抵抗,流苏一把按住了她。
“你怕什么,你我都是女人,难不成你还把自己视作男子?”
流苏媚笑间将她自己的衣衫扯了一下,露出白玉般的肌肤。
“你看,我这里也有一道。”她笑着。
夜墨看到她胸口上,果真也有一道白色细长的伤疤,这与她胸前的那道疤痕有些相似。
夜墨迷香未尽一时竟反抗不得,只好任由她压在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是流苏身上特有的味道。
流苏抚摸着夜墨胸前的这道疤痕,幽幽地道:“想必你也经历过心痛之事吧!”
夜墨从未如此近的看过流苏,这张光洁美丽的容颜,在晨曦映照下就连睫毛都那么的迷人。
一时间她看的竟有些痴了,难道她那道疤痕也经历了锥心刺骨的痛?
“公子肩后的图案是何物?”流苏突然发问。
夜墨心中一惊,知她看到了自己肩头上的符门印记,但从她眼神来看,似乎并不知印记的作用。
“那东西一直在我背上,是不是很好看?”
夜墨问,她现在已经练到撒谎不带思索的,张口就来。
“是吗?”流苏思索着,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不信还问我?”夜墨故做生气,不耐烦地推开她要起身。
流苏用力又将她按回床榻之上。
“公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她脸色微寒地着夜墨。
“我与你们毫不相识,是你们非要留我的。”夜墨气愤反驳。
当初玉龙与蓝天启是莫逆之交,虽不长见,但知晓符门秘密也是正常,何况知道他被封贤达灭门后,为了符门,他与师妹雪姑潜入都督府去偷窃那两枚宝藏玉符,还差点丢掉了性命。
而符门火符令,其形状与夜墨肩头上的印记完全不一样,夜墨肩头上的火符有点像朵小花,也是为了怕他人模仿设计的,只有内部主事之人知道,纵使流苏是暗谍高手,怎么也想不到夜墨暗藏的身份。
“小姐,国君来了。”有太监殿外通报。
“你好自为之吧。”
此时的流苏这才放开夜墨,冲她小声说道,起身理了理服饰迎接寒慕。
夜墨竟然一阵恍惚,下意识地起身整理衣衫,寒慕便带着一人踏进殿来。
“夜墨,看我把谁带来了。”寒慕对夜墨道。
“小姐,你没事了?”梅儿冲夜墨喊着。
“她是……”夜墨乍一见梅儿心中一惊忙问。
“我是梅儿啊,小姐。”梅儿突然跪倒哭泣起来:“都是梅儿的错,是梅儿向小姐下的‘无妄’之毒,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什么无妄之毒,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快起来吧。”夜墨将梅儿扶了起来。
“小姐的毒解了?”梅儿一脸的诧异。
“我未中毒啊?”夜墨装作不知回道。
梅儿此时似乎发觉了夜墨的异样,不由看了夜墨又看了看寒慕。
寒慕微微一笑道:“她只是忘了以前的事情而已。”
“怎会这样?”梅儿难过万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小姐。”
看她如此,夜墨心中也是一阵难过,想起司颜雪姑与师傅,心中甚是悲伤,却不敢流露出丝毫伤痛。
一旁流苏不做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好咱们都好好地活着,你们就呆在我这里,不要回天启了。”寒慕对夜墨道:“我会通知天启夜府,让他们自行散了,或来我慕国共图大业,你看可好?”
夜墨听后心中一紧,她可不想留在慕国,父母之仇还未报,何况反了天启并非她所愿。
“夜府?”夜墨故意问道:“它和我有关系?”
“自然有关系,它可是你在天启的府邸。”寒慕认真地道。
“我的府邸?”夜墨似是大吃一惊道:“我在天启竟然还有府邸?”
她的表情让流苏琢磨不透,昨夜她迷晕了夜墨,原想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却不想问来问去也未寻到半分根源。
倒是在她昏睡时,偶尔喊了几声“不”,便再无声息,只有那紧握的双手,让人感觉到她内心深处泛起的阵阵恐惧。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她又惧怕什么?流苏在想。
“夜府可是天启皇赐的,你女扮男装凭科考得了头名状元,很是拉风呢!”寒慕赞道。
“啊,头名状元?”夜墨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会呢,我有那么拽吗?”
流苏看了不由皱了一下眉,这可不是夜墨的作风,在天启时,夜墨很少笑,讲话从不大声,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而此时的夜墨却高声谈笑,如变了一个人一般。
“真的,所以你若回天启会很危险,你和封贤达还有半年之约呢,半年早已过去,约定也未实现,你回去岂不是找死?”寒慕收住了笑声。
“什么封贤达,什么半年之约?”夜墨听后突然喊道:“我为何不知,我为何来此?”
“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绝不会让封贤达伤害夜府里的人分毫。”寒慕连忙安慰她。
夜墨虽装疯卖傻,心中却着急万分,她怎么能让寒慕坏了大事,她精心布局只为复仇,若是让寒慕遣散了夜府,便再无回转天启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