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甜言蜜语,我更愿意翻山越岭的去见你。
我第一次离开家的时候,是上大学,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外地。
那时候一边上学一边做着兼职,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夜里路边热腾腾的玉米是唯一带给我温暖的东西。
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单杏子的女孩。
她是个聋哑人。但她会唇语,听人讲话也是没有障碍的。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一个人来外地读大学的原因,所以我和单杏子,也比较投缘。
起初我与她沟通,全靠写字。后来相处时间久了,我觉得麻烦,就用空闲时间去学了手语。
起初她知道我为了她而学习的手语的时候,差点就哭出来。
她这个姑娘,心思挺敏感的。常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落泪,也可能是因为敏感,所以她特别会照顾人。讲话也和和气气,我似乎从没看到过她发脾气的样子。圆圆的脸蛋,薄薄的齐刘海,是那种看起来就很乖的女孩,脸上也总是挂着微笑,温柔至极。
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是在一起看日落的时候,她偷偷抹了把眼泪,我写字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冲我微笑。我一直以为是风尘眯了眼睛,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想家。
她会在生活的小事里,找出一点家乡的痕迹,然后去想念。
她有一个在家乡的男朋友,她不经常提及,只是偶尔会在我们面前发送信息。
我俩总是待在一起,我会做她与别人沟通时的中间者,这让她多了很多朋友。
我第一次见到她男朋友时,是暑假时候,与单杏子一起留校兼职。
单杏子的男朋友,一个很朴实的人,黝黑的皮肤,讲话也是地地道道的方言。
单杏子的家乡是在陕西的一个小镇,离我们的大学很远。如果是坐火车的话,应该会坐上两天一夜,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段距离,对于一对情人来说,究竟是怎么样的煎熬。
在单杏子与他见面时,只是平平淡淡的。没有许久不见的兴奋,没有重逢的喜悦,他们只是简单的用手语沟通了下一会儿想吃什么。
“你好……我是单杏子的男朋友,我叫何田。”
这是他坐下后说的第一句话,我冲他笑着介绍了下自己。
后来,单杏子的每个假期,何田都会来,每次也都会请我们吃饭,时间长了才发现。何田这个人就是嘴笨点儿,对单杏子也是照顾入微。
后来,在毕业很长一段时间。我与单杏子都未见到面。
毕业后与单杏子第一次见面,是工作后,我去单杏子的家乡采景。
我拨通了何田的电话,邀请他与单杏子共进晚餐。
何田说要尽地主之谊,便答应了我的邀约。
我们聊的起兴,便要了酒来喝。何田喝了几杯便满脸通红。老人说,喝酒脸红者好交。
我用手语问单杏子准备什么时候和何田结婚。单杏子看了一眼何田,何田回答我说,已经在准备了。
“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我对单杏子和何田,从未有过担心,我一直觉得他们一定会走到婚姻的殿堂。
何田对单杏子的爱,藏在了数十张的往返车票里。
而单杏子对何田的爱,是在毕业后放弃了大城市的工作而回到家乡。
单杏子毕业后,在家乡开起了服装店。聘了几个员工,规模不算很大,但小镇旅游人数比较多,所以会很忙碌。
我认识单杏子时,他便已经与何田交往了许久,我便不曾听过她与何田的故事。
我时常会在空闲时间想,究竟是怎样的相识,才会翻山越岭的去见她。才会放弃了大好前途。
后来在他们的婚礼上,我听到了些许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