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就是这样,周周复始,人来人往都是空有皮囊,牵扯着一举一动,假装着喜怒哀乐,你听故事还未完。
许愿刚来到这所学校内心是抗拒的,眼神满是厌恶而又夹杂许期待,当许愿踏进教室的这一刻这一丝期待也消散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透不过气的氛围压抑着许愿的心情。她并不是怕生,在外面独自生活许久的她孤独早已注入骨髓,只是看到这没有尽头的拼命及将要消失一年的青春感到无助与难过。
许愿选了最后排的位置,选择当起透明人。许是浪荡惯了加之内心深处的孤独让她如此放肆,逃出了课堂。夏末的午后,蝉鸣声并未停止,高三的孩子都在拼了命的刷题,而逃出课堂的许愿躲在无人的长廊里落寞地抹着眼泪,她不知道该怎么逃离这冰冷的地方,她用力抱紧自己以为会温暖那无人知晓的冷漠,可她怎么忘了炎热的午后又怎么会冷,眼泪不过是失效药罢了。许愿不厌其烦的循环播放着借我,靠在柱子上混着泪水睡着了。
班里很少有人知道许愿的存在,而知道许愿的同学对她评价甚是低,以为她是个疯子,高三逃课大概是这所名校所没有的吧,尤其许愿这个班级很特殊,这是一个补习班。没错,许愿是个复读生。当大家都知道许愿名字的时候,花费的时间并不长,无非是被老刘头的经常训话和三天一请家长的举措下,透明的许愿在班里着实火了一把。其实许愿并没有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不就是私藏手机顶撞老师以及平常再不能平常的“不伦不类”衣服。哪个学校的孩子不私藏手机的?真可笑,仿佛她又回到去年夏天,愚昧无知肤浅着更加坚固许愿想要逃离这里的信念。
一个沉寂在一大堆垃圾消息后的头像跃上首位,再次动摇了许愿想要回家的信念。他叫吴扬,是许愿喜欢了四个月的男生,今年就要在许愿隔壁的学校读大学,这也是许愿同意来到这里的多半原因。吴扬说他就要开学了,许愿手舞足蹈了半天,开心的像是偷吃蜂蜜的孩子,笑眯眯的。她拿捏着时间假装刚刚看到消息,故作矜持“嗯,有时间联系”
都在假装,看不穿的心思在每个人的脑海一遍一遍的上演着汹涌澎湃的大戏,微笑成为最好的伪装,你看,它演技多好。
一切追溯到一个月前,高考成绩出来后,许愿妈妈甚是失望,期待着许愿复读。可许愿宁死不屈,自己一人填了志愿结果滑档。许愿一气之下说要复读,刚出口就后悔了,许愿爸爸说给她三天时间考虑,可没到第二天许愿妈妈将学校已找好。许愿是抗拒的,她用力反抗只是因为她害怕失败却又不甘心。许愿与妈妈僵持着,像一株不会开花的铁树,伫立在自己的围城中不敢踏出一步。当她得知吴扬所在的大学就在这所中学的隔壁时,许愿动摇了,那颗沉寂的心再次鲜活起来,毕竟那些甜衣炮弹早已俘获许愿的心。最终来到了这里。
许愿时常翻着她与吴扬的聊天记录,她觉得自己就要陷进去了。时不时的傻笑,旁人向她投去视智障般的眼神,可许愿并不在意。
吴扬说“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我妈妈的儿媳妇呀。”
许愿摸着发烫的脸颊回了个害羞的表情包。
吴扬说“贼逗了,我们家突然少了个亲戚”
“少什么”
“少了个媳妇”
“那你找一个”
“你愿意吗?”
许愿红了脸。
这些大都一样的日常成为此时许愿最大的安慰,许愿想要是以后也是如此那多好啊!
年少的喜欢就是如此澄澈,一句问候,一个笑容,哪怕一个眼神就好,只要互相喜欢就够了。
没过几天,陆续有新同学的到来,也走了不少受不了压力的同学。许愿并未在意,她只想平稳的度过这一年。邻桌是一对男生,两个男生都很皮,上课也是各种嗨这种气氛激起许愿心中沉寂许久的活泼,也和旁边的宋昊霖聊了起来。许愿的同桌转学后她干脆和他俩坐在一起。许愿坐在窗边挨着魏莱,许愿和魏莱并不熟,一节课下来仿佛多了不少的话题。
数学课上老师喋喋不休地讲着千篇一律的函数,头顶的风扇吱呀呀的响着像是配合老师的节奏。沉寂的夏天,几声蝉鸣显得格外聒噪。
许愿随手翻着小说,隔壁两人却玩的津津有味,非要拉她一起玩。烦躁的许愿只想安静的困居在孤独的牢笼中,只是敷衍了几句便将目光投向小说。书中的文字让许愿缓解了不少孤寂。
一个黑影为许愿遮住了片刻炎热,纳闷的她抬起头来望向窗外,老刘头爬在窗上看着她。许愿差点就喊出了声。
心里默念道“操,跟鬼一样。”
自治理亏的许愿紧紧压着小说,脸上笑眯眯的看了老刘头一眼接着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向黑板,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老刘头明显的不相信,穷追不舍的问许愿,“你干什么呢?”许愿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老刘头走后,隔壁两人再也没有刚才那般正经的样子,许愿望了望也没说什么
下节课里,宋昊霖的精力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伴随着老师的声音沉浸在梦乡里睡着了。魏莱只好和许愿聊起来,东拉一句,西扯一句,不过,许愿却觉得一个男生的话竟然比自己的话都多。
许愿知道了魏莱喜欢打篮球,喜欢的数字是34,喜欢的作家是张嘉佳。家里有钱可暑假却去打工,感受生活,知道了钱的来着不易,生活的艰辛,便来到这里复读。
那时的许愿觉得这个男孩子可真懂事啊,是个好男孩,值得托付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