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最忌讳的就是面具男这种闹法。
赌场是最财大气粗的呀,赌徒想怎么豪赌,赌场都应该欣然接受,热情接待不是?岂有怕的道理?一怕,就会让人怀疑赌场的财力,而这一点是最致命的。
面具男才囔囔几句话,周遭赌徒们就都附和起来。
“千金阁怎么回事呢?一张不封顶金卡就玩不起了吗?玩不起就别开什么赌场!”
“呸!没想到千金阁这么孬种,没意思没意思!老子不玩了!”
“呵呵,老子哪天要赢十几亿,千金阁不会兑现不了银票吧?没劲没劲呀!大家都走吧,这地儿不好玩!”
上不封顶的卡毕竟是大事,而且就面具男这架势不管这不封顶卡的输赢都会继续豪赌下去,此时这个荷官已经做不了主了,早就派侍从去请示阁主了。
他一边安抚众人的情绪,一边焦急等待。然而,他等来的并非侍从,而是一个灰袍男子。
这男子一过来,立马引得众人关注,他个头高挑,身材瘦削,面部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深邃,鼻子特别高挺,一头黑色的长发挽着,居然让人移不开眼。他一步一步走到荷官身旁。
他一来,荷官高悬在半空中的心立马就落回心口,安心了。
他同荷官点了个头,荷官便放心地从旁离开。
“什么意思?赌不起就要走了?”面具男对出老千的那荷官意见很大。
“这位公子,荷官没有资格更换规则,所以此桌在下来接手,在下是千金阁的执事长老,我叫南宫展。”
南宫展礼貌却又谦卑,微笑为不讨好,非常有职业素养。可即便如此,卿妍还是在他眼中一抹桀骜不驯的痕迹。卿妍知道,这个家伙绝非表面上这么安分。
常来千金阁玩的人都听说过千金阁的执事长老是个赌术极高的人物,但是几乎没有人见过。
南宫执事的到来,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心中都惊叹于他的年轻。大家都认为长老都是很老的老头,没想到是这么年青的少年。
“你见过这人吗?”卿妍低声问。
“听说过,来历不明。”宫昀澈低声。
面具男才不管来者是谁,他不悦地问,“这么说,你有资格更改规则?”
“是。”南宫执事淡定地回答。
面具男拉开椅子重新坐下,“好,咱们就玩最简单的,比大小!”
面具男这话一出,不少人险些给笑出来,都觉得这个面具男在找死!
南宫执事的赌术可是一个传说,这个面具男居然提出这种玩法,不是找死是什么?
要知道比大小简单的游戏,实则不然,比大小不仅仅靠运气,也有极高的技术含量,当然,也是最容易出老千的。
规则是,两个人各持一套骰子,同时开摇,同时停止,同时打开,比骰子数的大小。
大家虽然暗笑,却都不敢出声,赌桌如棋桌,下定离手,观者不言。否则,坏了人家的好事好局,出了赌场的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南宫执事也坐了下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可现场却越来越安静,所有人都盯着赌桌期待又紧张。
这个时候,侍从已经取来骰子,分给面具男和南宫执事。
面具男认真检查了骰子和瓷碗一番,随手就丢给了卿妍,“这位兄台,劳烦帮忙检查检查,做个公证。”
在骰子和瓷碗动手脚,是最隐蔽的出老千方式,面具男其实早就检查好了,确定这东西是安全的。
面具男这么做,南宫执事只能跟着,他礼貌地将骰子和瓷碗推送到卿妍面前,说,“有劳这位兄台了,千金阁会付你十万筹码作为公证费。”
就检查一下骰子就十万筹码?在场众人皆是唏嘘,这等好事怎么就没落到自己头上呢?
卿妍冷冷的说,“不必公证,你二人交换骰子便可。”
面具男这才正眼朝卿妍,心想这个家伙虽然出手小气了一些,但是还是很上道的,懂他的意思,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呀!
南宫执事什么都没多说,就一个“好”字。
两人交换了骰子,各自准备好之后,南宫执事认真问,“比大,还是比小?”
“比小!小者赢!”面具男毫不犹豫。
“筹码就是一张不封顶金卡?”南宫执事需要确定一下。
“是,先付,不拖欠!”面具男很坚持。
“好。”南宫执事爽快答应。
两人相互打了一个请的动作,齐齐将五颗骰子放入瓷碗中,盖上盖子。随着彼此的一声“开始”,两人便齐齐拿出瓷碗,摇起来。
面具男的手法很简单,上下摇动,南宫执事也一样简单,左右摇动,但是,他们摇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如果要比大,五颗骰子全都摇出六几颗,但如果是比小的话,最小就未必是五颗撒子全是小了。
全场一片寂静,唯有骰子撞击瓷碗发出的叮咚清脆,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朵,每一个人的心。大家都等着,紧张而期待!
大家都认定了面具男会输,等着掉一张不封顶金卡会是什么反应,等着底是多豪的主儿,还能不能拿出第二张不封顶金卡来。
而最紧张的莫过于他身边的黄衣女子了,她双手紧紧地扣住,抵着在胸前,整个人都绷紧了,生怕哥哥会输。
她心疼哥哥的钱,更心疼哥哥输,哥哥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以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