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漓微微诧异的表情。
宫翼和纪惜则是直接偷眼向身后的苏千煞方向瞧了瞧,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苏千煞却是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对江洛漓道:“不是说要急着采药吗?这屋子都有别人住了,再进去也不方便,不如不去。”
“……”
江洛漓一脸无语的表情抽了抽嘴角。
苏千煞这又是在吃哪门子的飞来横醋?
苏千煞角江洛漓并没有听他的话立刻离开,便伸手去拉,正在江洛漓犹豫着的时候,湖心小屋中走出了一抹红衣人影。
宽大的衣袍,随风舞动出了优美如轻薄的痕迹,更衬托着穿衣服的人气质高雅,五官俊美脱俗。
不是夙三笑又是谁?
“干爹!”江洛漓欢快的喊了一声。
“洛漓,你终于回来了。”夙三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伤感,一丝沧桑,竟然比他刚刚谈的那首曲还要令人心头发紧。
看来干爹很不高兴啊!
江洛漓赶紧点头,再纵身一跃,翩然来到了夙三笑的跟前。
“干爹,一段时间没见,不仅长得越发好看,曲子也弹得越来越好听了,有功夫也教教我啊!”
“你喜欢,现在就可以。”
“额……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办,等有空了再说,呵呵呵……”江洛漓尴尬的笑着,笑得干巴巴的。
夙三笑依旧一脸宠溺的看着江洛漓,那狭长妩媚的眸子里仿佛能流淌出一片春水来:“我陪你去。”
“这次就不用了,小事一桩,我找师父帮我就行。”江洛漓摆了摆手。
其实江洛漓也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拒绝了。
要知道,原本干爹一起去也是无妨的,只是她已经感觉得到,她和苏千煞之间似乎有什么情愫和从前不一样了,仿佛只有努力这样保持距离,才能够让事态不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下去。
然而……
夙三笑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还执着的道:“那我送你去找药老,如何?”
夙三笑说这话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远处岸上等候着的苏千煞,仿佛他在他的眼中已经是一个透明人似的。而且夙三笑对江洛漓说话的时候,还在不知不觉的靠近。
等江洛漓回过神来的时候,夙三笑已经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
宫翼和纪惜打远处一瞧,都忍不住感叹。
“岛主和洛漓姑娘真搭啊,看起来简直就是郎才女貌……”
“就是不知道洛漓姑娘想要办的事情办好了没有,要是办好了,就可以早点回来了。”
“……”
宫翼和纪惜还想多说几句的时候,不知哪里来了两道诡异的力量堵住了他们的嗓子,把他们接下来想说的话通通堵在了喉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一脸惊恐的互相用双手比划着。
“咋回事啊?”
“不知道啊!”
“会不会是那个上元神教的教主搞得鬼?”
“没错,肯定是他,除了他还能是谁!”
“唉……这下岛主想要和洛漓姑娘在一起就难了,太难了……”
“所以说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
就在宫翼和纪惜他们两人不停的用手语和眼神交流的时候,苏千煞已经满脸阴郁地一拂袖。
眨眼间,苏千煞就化作了一道黑色的神光,突兀的降临到了江洛漓和夙三笑他们二人的跟前。
距离之近,差点踩到江洛漓的衣裙下摆。
江洛漓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撤。
一只脚差点踏进湖里!
幸好在失足之前,苏千煞及时伸手拦住了江洛漓的腰肢。
“多谢!”
江洛漓直起身子来的时候就发现,夙三笑也伸着一只手,在触及江洛漓之前顿在了半路上,略有些无处安放的样子。
一种无声的尴尬气氛在他们三个人之间蔓延。
“哈哈哈哈……瞧我,回一趟老家而已,连手脚都变笨了,让你们见笑了!”
江洛漓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同时偷眼去瞧苏千煞和夙三笑。
苏千煞皱着眉头,紧抿着唇,一双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夙三笑。
夙三笑也像是没听见江洛漓说话一般,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昂起下巴,目光凛然的看着苏千煞。
空气中的气氛已经从尴尬上升到了火药的气味。
江洛漓顿觉不妙。
要知道,苏千煞现在可是处在旧疾随时可能崩溃爆发的边缘,已经不可以随意的动用灵力了。
一会儿苏千煞和夙三笑要是在争执之下打起来,简直就是给苏千煞的病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江洛漓恨不得立刻把苏千煞和夙三笑他们分开来。
在想到办法之前,江洛漓还赶紧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苏千煞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苏千煞低声道:“一会儿不论如何你都不准随便使用灵力,否则的话你的病我就不管了,从今天开始就把你丢到曲星辰那里,让他把你当小白鼠随便治!”
苏千煞听出江洛漓话语中的关心,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了许多,甚至嘴角都不自觉的扬起,身上的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剩下江洛漓眼珠子滴流滴流转了几圈之后,江洛漓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刚刚还说要去见师父呢,怎么跟你们在这里闲话家长了起来!走走走……”
江洛漓转身准备离开湖心小屋。
苏千煞亦步亦趋的跟着。
夙三笑也跨步向前,自然而然的跟在了江洛漓的右手边。
然而……
苏千煞一抬手便挡住了夙三笑,头也没转的低声道:“本尊陪阿漓去就行了,你有空的话不如把你那把年久失修的古琴好好休整休整,也不至于弹不完一整首曲子,让人遗憾。”
“洛漓的事情才更重要,何况你初次来本座的千绝岛,作为东道主,怎么也要带你去领略一下岛上的风光,你才不枉此行。”夙三笑言语执着,眼神犀利。
“呵呵……阿漓带本尊去也是一样的。”苏千煞说话间又将手放在了江洛漓的腰肢上,宣誓主权一般的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