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剂生命针剂注入肌肉后,冰璃慢慢恢复了一点体力,看着她脸色苍白无力地躺在我臂弯里,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忽然,原本就虚弱的她瞳孔一缩,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推了出去,在我向后摔倒的时候只觉头顶生风,只见一口双刃战斧惊天动地般从我头上掠过的,直直的砍了下来,“小心!”冰璃仰起上身双掌一合死死地夹住了斧刃,但仅仅两剂生命针剂远远不足使她复原,生命针剂再逆天,也不能让伤口马上就愈合,她此番强行发力,本已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迸裂,小腹处又是鲜血横流。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巨人伞兵已经拖着斧头挪了过来,我来不及考虑,一把抄起旁边地上的念力飞剑,使出全身的力气,“噗嗤!”奋力一剑砍了那个正在和冰璃较劲的巨人伞兵,斗大的脑袋顿时被一腔子血喷上了半空;然后我大喝一声,握紧大剑迎上来那个正拖着斧头步步紧逼的另一个伞兵。就在这一瞬间,之前特训时的情景如黄河泛滥般涌入了我的脑海,那些冰璃要我强行记下的剑术套路像过电影一样纷纷浮现,我感觉自己仿佛瞬间就成了武林一代宗师,那巨大的斩马剑在我手中竟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出去!
“呜吼!”这时,巨人伞兵已经红着眼睛抡起了双刃斧,我迎上去挺剑直刺,果然是根基足够牢固时越简单的招数就越好用,只听“嗤”的一声,长剑早已直透心窝,若换了普通人,这一剑早就可以让他死的不能再死了,但这巨人伞兵的韧性恁是惊人,依然嚎叫着举起了斧头,我抖手抽剑,相应的剑招也早在脑海中应运而生,只见我脚下连环步,一下子就绕到了那个庞然大物的背后,这巨人伞兵早在之前的倚天剑阵中就没了半条命,哪里还能反映的过来,我横剑反手一旋,又收获了一颗斗大的脑袋。
“呼呼……”虽然这场恶斗只有片刻,但我神经高度紧张,一旦松弛下来却感觉像脱离一般,我顾不得我自己的身心俱疲,几乎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的回到冰璃身边,冰璃脸色苍白,想是刚才那两针补充的血量都在她强行发力的时候耗了出去。我急忙又将第三支生命针剂扎进了她的三角肌内,指端用力捏破针管中部的真空区,尾端的高压气体便将药剂迫入了体内。
“童虎,童虎,快下来接我们!”我见冰璃的脸色好了一些,急忙对着耳麦吼道。
“是,指挥官!“童虎很快回答道,但此刻他被空中的飞碟缠住根本无法分心,我看着周围影影绰绰的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焦急之下一把抱起冰璃,撒丫子就向石头城外的雨林拼命跑去,先躲了眼前的危机,再让童虎或红蜘蛛谁的来接我不迟。
我把长剑往背后一背,一头钻进了雨林,随着我在雨林中不断的深入,我只觉得怀里冰璃的身子越来越沉重,好像也越来越热,我很想停一下把她背在背上再继续跑,可是又担心这一折腾会压迫到她的刚刚才不怎么流血的伤口,于是心一横继续咬牙硬撑,拼命地跑,一刻不停地跑。我逐渐地感到自己的双手双腿仿佛已经不听我指挥了,只是机械的举着,机械的向前迈着步,跑啊跑啊,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我体力即将耗尽的时候,才注意到耳畔已经听不到了连绵不绝的枪炮声。我心头一松,正要停下喘口气,却在一颗参天古木旁突然左足踏空,“我靠,坑爹呀!”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身子一歪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另一边,暂时被接到嬴政号上的老蒋正在长长的吐着气,只见毛人凤苦着脸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委座,王奉先还没回来……”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把戴笠全家的女性都慰问了十八遍,这种消息让自己去报告,那不是存心要看自己笑话吗?
“什么?王奉先还没回来?”老蒋一听属下的报告顿时坐不住了,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毛人凤的鼻子厉声吼道,“娘希匹!给我找!都给我去找!立刻!马上!现在!”
“是……是……!”毛人凤诚惶诚恐的弯着腰抬着头看着眼前暴怒的老蒋,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一边在心里再次把戴笠全家的女性慰问了一遍,一边心中却是叫苦连天,他们这班人都是乘坐的C-17,由于速度较慢所以现在才到,侥幸没赶上空中战舰大开杀戒,但现在要自己去哪个危险的地方,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踹吗?
“委座息怒,委座息怒啊……!”旁边众人也是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齐声劝道。
“是啊委座,保重身体要紧啊……”郑介民也满头大汗的弯着腰劝道,老蒋很不耐烦的双臂一抡把众人吓得连连后退,然后声嘶力竭的吼道,“费什么话,都给我去找!王奉先可是救了我两次命,两次!马上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是找不回来,你们就直接自己给自己一枪好了,不用回来见我!”
“这……是!”众军统极端无奈,硬着头皮一个敬礼,接受了这项高难度的任务。
“什么?还没证实?”与此同时,小布什的旗舰乔治布什号上,罗斯福也在重复着同样的问题,他被红蜘蛛塞进机舱的时候还曾有过一丝恐惧,但随着红蜘蛛稳稳地降落在乔治布什号上的时候,他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但现在听到还没证实我已归队的消息后心里也是老大的过意不去,毕竟是被人救了一命,只要不是禽兽不如的家伙,都不会不感恩的。
“总统先生,您放心吧,我已经派出了战机,一定会找到鸵鸟腿的。”小布什站的笔直的说道,这小子倒不是虚情假意,他旗舰上二百多架飞机的确已经差不多都派出去了。
“卑鄙的德国人,竟然跑来搞破坏,卑鄙,下流!”厚着脸皮一起跟来的斯大林却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他嘴上骂着德国人,但心里却把大骂的国人的狠劲儿暗自用在了我身上,他巴不得我被德国人炸死或活捉,很明显斯大林毕竟不是傻瓜,他知道这里不是苏联,而且这儿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向着我的,他心里的这些想法要是当初说出来,只怕立即就会被满船的老美一顿群殴,然后扔到海里喂鱼去了……所以,他此时也只能借着骂德国人来发泄怨气。
“是啊,纳粹来的那么突然,要不是这个年轻人,我罗斯福恐怕已遭了不测。”罗斯福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眼睛亮闪闪的。此时乔治布什号的所在地已然是半夜了,罗斯福抬起头仰望着满夜繁星,目光中一道精芒闪过,他双手啪的一声扣上学步器分离站起身来,一挥手高声说道,“命令驻南非的部队立即向北展开地毯式搜索!”
“希望这个年轻人会得到上帝的庇佑……”旁边随他一起前来的马歇尔也慢慢的说道。
“我这就去给南非的驻军下命令。”就连麦克阿瑟都嚯地一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一个箭步来到通讯员身边,“命令南非驻军立即向津巴布韦方向展开地毯式搜索,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王飞将军的下落!”
“呃,这是什么地方?”当我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缕阳光正从斜上方两米左右的地方照射在我的脸庞上,我四下转转头看看,发现我正躺在地上,后脑勺正枕着冰璃的腿,右脸颊贴着她的小腹,心说难怪这么软,可是Y为什么脸上湿漉漉的?我用手一摸凑到眼前一看,手上却是殷红的一片,“不好,冰璃!”见了血,我一下子弹身而起,那是从她腹部伤口处渗出来的鲜血。我手忙脚乱的摸出生命针剂,借着洞口处透进来的阳光注入了她肩头的三角肌,生命针剂不愧是逆天的药剂,一针下去,冰璃的脸上已经略微的红润了起来,我急忙又给她注射了两针,也不知道我这门外汉会不会把她扎疼了。
“唔……”第六针注射完毕之后过了一会儿,冰璃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与我一样的是,她的开场白也是那句“这是什么地方”。我举起大剑,利用剑柄处的光亮照着周围说道,“好像是个树洞。”上世纪四十年代的非洲大陆植被还是很完整的,这样的雨林中数百年的树木比比皆是,就连拥有这种大树洞的千年巨木也并非凤毛麟角;不过说真的,看着手里这么大一把剑,想到它一直就背在我背后,而在我滚进这个树洞的时候居然没伤着我俩?这一刻,我真的怀疑自己拥有了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也许是生命针剂的药效开始起作用了吧,冰璃的状况已经开始好转,她依旧有些费力的要站起身来,我急忙去扶住了她,“伤口怎么样?”冰璃秀眉微蹙,“疼……还有点疼……”冰璃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强,她说有点疼的时候一定是非常疼,否则她根本不会在乎,我惦记起时间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了,急忙手脚并用爬出洞外,准备呼叫童虎或红蜘蛛来接应,可是当我把手习惯性的伸向耳麦时,顿时一道热流顺着脊背上升,出了一身冷汗——耳麦……那连着耳麦从不离身的通讯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