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黄大刚在北平号指挥塔里,随着驱逐舰上的127炮一起咆哮。两艘弗莱彻也有十多门炮了,对于一个大队级的山炮阵地来说,可算是压倒性的火力优势了。北平、天津两舰都装了自动填装系统,输送装置高速运转,不停地往炮塔输送炮弹,继而将它们砸向日军山炮阵地!三轮齐射过后,梅川易富的山炮阵地就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月球表面,长江水渗入一个个弹坑,混杂着蝗军的血水,形成一个个小水洼,漂浮一具具着残缺不全的蝗军。
“咚!咚!”驱逐舰还在继续咆哮,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不!”梅川易富一声绝望的大喊还没喊完,城墙上忽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加强火力!”我看着城下一排排倒下的蝗军大声喊着,八十多支FN-FAL加MINIMI齐声怒吼,把一排排子弹送进侵略者的脑袋、身体。梅川易富看着成片倒下的士兵,急火攻心,嘎一声抽了。
城上一下子多出八十多支自动武器,火力瞬间加强了十倍不止!“撤退!快撤!”松下枯代见势不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是驱逐舰的炮火封锁了日军的退路,前进遭机枪扫射,后退遭舰炮轰击,一时间,冲上去的日军被夹在中间,冲也不是,退也不是,无形中增加了无数的活靶子,都给生化战士和国军将士练枪法了。
吴求剑的捷克式弹夹空了,他忙着射杀城下的日军,都来不及换弹,我急忙把金牛一扔在一边的MINIMI推了过来,刚才金牛一扔下MINIMI就去抓M202A1,这时正用火箭弹轰的爽呢!吴求剑也不答话,接过早已打开保险的MINIMI扫射起来,城下进退两难的蝗军像割麦子一样倒下,回过神来的也急忙找地方隐蔽,不敢抬头。此时日军的炮火已经被压制住了,几个枪法准的狮子座战士改成点射模式,端着加装瞄准镜的FN-FAL肆无忌惮的挨着个点名。
“这枪够劲!”吴求剑射完了一梭子子弹直呼过瘾,“射速快,准确性也高!”不过他没用过MINIMI,不会换弹,直接推给了我,我急忙接过来,笨手笨脚的帮他换上了一个100发的弹仓,递给了他。这时金牛一打完了火箭弹,见自己的枪易了主也不含糊,直接捡起那支捷克式换好子弹继续狂射。吴求剑也不多说,接过换好弹的枪,朝着丢盔弃甲的蝗军一口气射完了弹仓里的所有子弹。
“这厉害!个个弹无虚发!”吴求剑一边心爱的抚摸着手中的MINIMI一边想,虽然他们攻击不备,但瞬间就绞杀了日军两个大队,这样的火力确实难以望其项背。而我们一个旅都快填进去一半了,还没消灭日军一个大队……差距啊!
“你们是海军陆战队的?”城楼上,亲自督战的262旅少将旅长朱赤注意到了我们。现在的海军陆战队就等于特种部队,陆战队员也个个都是特种兵的素质,但当时,他们只是普通的海上步兵而已。
“独立舰队海军陆战一营。”我补充道,朱赤听说只是一个营,惊异的看着我的少将军衔,我读懂了他的眼光,补充说,“兄弟是独立舰队少将司令王飞,一营长艾欧亚负伤,正在医院休养。我暂时代理营长。”
“哦!原来如此。”朱赤这才恍然大悟,抚了抚头上的M35头盔,“你们就是炸死朝香宫鸠彦的独立舰队?”
“呵呵,不敢不敢,正是不才。”我听到自己的番号从友军嘴里带着钦佩的口气说出,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连忙学着电视剧里咬文嚼字的说。
“炸得好!”朱赤由衷的叫了一声好,“不过这些****的冲的更凶了,都说要给那条老狗报仇呢。”不过他马上话锋一转,又说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我担心那些****的恼羞成怒,会拿老百姓撒气啊。”
“这么说,朱旅长也认为南京很难守住了?”现在南京城还在国军手中,我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不瞒老弟说,我觉得守南京——悬!”朱赤直言不讳,可见此人是个直肠汉。
“我也觉得不好守啊,主要是实力相差悬殊。”我只恨长江水不够深,不然就把闪光铁锤号开到下关,鬼子来了就用800毫米巨炮,来一个轰一个,来两个轰一双!
“可是我等皆是党国军人,守土保民是我等的职责,就是明知不能胜也要拼死一战!”朱赤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兄弟,能上来就是好样的!你们装备好,中华门可就全指望你们了!”
我用力点了点头,可我想的却是:是时候疏散南京军民了……
“指挥官,弹药快耗尽了。”金牛一走过来说道。
“别担心,我们的弹药储备很多,你们的枪是多少口径的?”朱赤问道
“哦,是5.56和7.62的。”
“哎呀,这可不好办,我们打储备大多是7.92的。”朱赤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不要紧,我们也有储备。”我转过头去对金牛一说,“让黄大刚送些过来。”
“是!”金牛一一个敬礼,转身跑了下去。由于单兵携带弹药数量有限,所以事先在两艘驱逐舰上储备了一些。
“训练有素,是个好兵。”朱赤看着金牛一魁梧的背影赞叹道。
“快,把弹药送到中华门去!”秦皇岛号登陆舰载着从驱逐舰上转移来的弹药,缓缓地靠上了下关码头,几辆军车在代理舰长阿布罗狄的指挥下开了出来,这些车都是江阴要塞守军的,被我们借了来跑运输,或者说,是以坦克留下做条件交换的。
“站住,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下关哨卡,一个上尉带着一队士兵拦住了军车的去路。
“长官,我们是海军陆战队的,去中华门送弹药!”刘玉成跳下车打着敬礼说,他旁边的摩羯二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面无表情。
“海军陆战队?没听说过。”上尉面孔一板,“你们连人带车,全部被征用了!”
“别呀长官!”刘玉成连忙掏出烟递上,“长官,前方弟兄们还在拼命,眼巴巴的等着这些弹药呢……”
“不行不行,我们也弹药吃紧,全部征用!”上尉接过烟,但嘴上却毫不放松。
“你们这是卖国,截住了军火车,还扣大帽子。前方正需要弹药,你们却还要扯皮!”后面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女子,身穿职业装,举起相机咔嚓咔嚓一通拍照,上尉被闪光灯照的睁不开眼,连忙用手遮着,“你是什么人?敢在南京撒野!”
“我是申报的随军记者,看我不把你们捅到报纸上去!”孙雪举着照相机愤怒的说。上尉着急了,上前就要去抢相机,民国时期新闻自由,记者,尤其是申报这类大影响力的报纸的记者,几乎就是无冕之王,中央军一个小上尉还真不敢惹。万一被捅到报上去,上峰面子上挂不住怪罪下来,自己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当然,地方军阀一般不怕),谁教你中央军代表政府呢!
“啪!”斜刺里一个耳光抽了过来,直接把上尉抽到在地,阿布罗狄拍了拍手说,“这是独立舰队的弹药,海军陆战队正等着用呢,胆敢再阻拦前线军用物资者,杀!”阿布罗狄那张美艳的面孔瞬间聚起了杀气,她一甩手,一把匕首插在上尉两腿之间的地面上。
“你,你们是独立舰队的?”上尉出了一身冷汗,他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被费了老二。
“是的,我们就是独立舰队的,前方吃紧,军务紧急,望兄弟们包涵!”刘玉成怕把事情闹大了,连忙上前打圆场。
“原来是炸死日本亲王的独立舰队啊!久仰久仰!”上尉借坡下驴,“放行,放行吧!”
…………
“算了吧,他们好歹都是些好汉呐……”上尉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队自言自语的说。
“你怎么来了!?胡闹!”我冲着孙雪大喊大叫,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这时候跑来前线,这不是添乱吗!
“阿布罗狄,你怎么让她跟着来呢?她又不是军人!”
“指挥官,她非要来,我拦不住……”阿布罗狄委屈地说。
“长官,我妈妈还在城里呢,我不放心呀!”孙雪也委屈的看着我说,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答应过你,要救你妈妈出来吗?”我没好气的反问道,转身对阿布罗狄大声说,“阿布罗狄,把她送回舰上去!”
“等等,别呀!长官!您又不认识我妈……怎么救啊?”孙雪咬着嘴唇,两只手揪着衬衣的下摆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我……”我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孙雪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没法救一个不认识的人,“好吧好吧,你暂时留下,不过不许乱跑,更不许胡乱拍照,一切行动听指挥!”战场上随便拍照,闪光灯一闪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这点不得不着重提醒。
“是!”孙雪学着生化战士的敬了一个尽量标准的军礼,破涕为笑。
看着她挂着泪的笑脸,我这才注意到,这小妮子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