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民船,不比你们军舰啊,长官,求求您千万别征用我们了啊!”重庆江边上的各个码头,到处都上演着一样的情景。为了更高效的将重庆市民转移,我不仅动员了海军司令部麾下的所有交通工具,而且大量向民间征用船只,可是那些船主一听要穿过武汉的日军占领区,无一例外吓得面如土色纷纷告饶。
“瞧你那熊样!江上有我们的军舰护航,天上有我们的飞机巡逻,小鬼子能把你们怎样?”王二虎性急,一见船主们那胆怯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二虎,别急。”旁边的王大虎急忙拉住弟弟劝道,“算了算了,二虎,他们都不是军人,没有这个义务,我们无权强迫他们去做危险都是事情。”
“懦夫!”王二虎嘴上兀自不服,瞪了那个胆小的船主一眼,又向旁边另一条船走去。
“长官,您不用说了,船您开走,但俺胆子小,不敢去冒这个险呀。”船主见几个军人走来,赶紧迎上前来说道,这几天重庆所有的船只几乎都被征用了,有些吨位大一点的火轮直接被海军司令部买下,而且价钱出的并不低。
“给钱。”王大虎二话不说,直接对后面的小跟班一挥手,一个二等兵跨上一步,将一大口袋大洋递了过来,船主似乎被吓到了,急忙摆着手说道,“长官,这条破船不用那么多钱啊,你们为了全城的百姓拼命,俺们不能那么没良心啊!”
“拿着吧,司令官亲自交待的,不能让老百姓吃亏。”王二虎拍了拍船主的肩膀,一行人转身走开了。
两艘奥克兰级巡洋舰航行在江面上,正在赶往宜昌,两艘巡洋舰的后面跟着六艘弗莱彻级驱逐舰,他们是要赶到宜昌接应重庆开来的船队。由于三峡航道狭窄,虽然已经炸掉了滟滪堆,但像巡洋舰这种大型战舰依旧无法航行,因此我们制订了直升机与战舰接力护航的作战方案,权当为以后的登陆作战提前预演了。
“司令官为什么要我们把他们直接送回上海?就地安置不行吗?”湖南号巡洋舰舰长陈鸣铮不解的问道,宜昌到上海航程遥远,而且还要穿过日军占领区,陈鸣铮对此颇不理解。
“那些人本来就是从上海撤来的,司令官说不如一步到位,把他们直接送回上海,也好尽快恢复上海的工业。”湖北号舰长魏振基说道,他一边说还一边发着牢骚,“还是他们大舰好啊,咱们这些小船只能在内河航行,做些辅助工作啊!”说到这里,魏振基被自己吓了一跳,什么叫小船啊,自己当初在永丰舰当枪炮官的时候,觉得永丰舰就是大舰了,那可才是一千多吨的小炮舰呢,自己这可是七千多吨的巡洋舰啊,都被自己不满的称之为小船!这是梦吗?魏振基感到了些许恍惚,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咱们的海军发展真快呀!
“舰长,我舰即将穿过鄂黄附近江面,请注意警戒。”正在这时,扬声器里传来了瞭望手的报告声,只见两边岸上,日军正在抬着沙包构筑简易工事呢。
“命令全舰准备战斗!”魏振基正色道,黄冈和鄂州隔江相望,而且城区都在日军的控制之下,航行至此会遭到双城夹击,可说是最危险的航道之一。
“明白!”湖北号枪炮官龙376简洁的回答道,全舰六门127主炮,24门40福伯斯以及增加的16门57火神炮一起开始了转动,争先恐后的向长江两岸倾斜着炮弹,仿佛要将所有胆敢阻拦的敌人统统消灭。
“将军阁下,又有一支支那舰队穿过了江面。”位于黄冈的日军宪兵司令部,一个少佐正哭丧着脸向园部和一郎报告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在十几分钟前,两艘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突然对黄冈鄂州的沿江阵地发起了先发制人的打击,阵地上日军猝不及防,死伤超过三千。
“八格牙路!支那人太嚣张了!”园部和一郎怒吼道,这是日军嗅到战争的气味后,加班加点临时布置的阵地,可是还没最终完成就连续遭到了炮火打击,而且还损失这么大,怎能不让园部和一郎恼羞成怒?
“把周围所有的支那人都抓起来,让他们去修工事!八岁到八十岁的,一个都不许剩下!”园部和一郎狠狠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红着眼睛吼道。日军能嗅出战争的气味,有九头鸟之称的湖北百姓也不是傻瓜,自然也能嗅得出,城内的百姓早在日军一开始准备构建工事的时候就逃得一个不剩,园部和一郎不得不下令去城市附近抓壮丁。这也是无奈之举,由于兵力有限,日军的有效控制范围仅限于城区,城外的广阔天地依然是咱中国人的。
就在水面部队试图打开江上交通线的时候,南下的新一军也迅速开进到了河南地界。河北、山东都在我或者孟享的手里,在哪里可以乘着火车一路高歌南下,空中有我的阿帕奇编队护航,铁路沿线都有先锋军的警戒部队保护,只管一门心思的赶路就是,根本不用考虑别的问题;但是河南就不同了,这里是日军冈村宁次所部的控制范围,不但占据交通线的主要城市需要收复,而且沿线的每一寸土地也都需要以武力硬拼硬打。
“前面就是许昌了。”新一军最新装备的装甲指挥车里,孙立人指着地图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一次,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日军,而且百姓对我们的不信任。”
“哼,都怪汤恩伯那个王八蛋把河南搞得一团糟,现在又给我们添麻烦!”陆航师师长高魁元气愤不平,忍不住爆了粗口,“说什么老百姓饿死了亡不了国,军人饿死了就会亡国,全他妈是放屁!”高魁元说的是灾荒时节粮库里的粮食发了霉,汤恩伯都不肯开仓放粮,导致中原大地饿殍遍野的事情。
“要不是军座您拦着,我早就把那些刁民一枪一个都崩了!”张灵甫也忍不住发起了牢骚,“国难当头,都跑去给鬼子抬担架,这不都是汉奸吗!?”
“算了,他们只是老百姓,没什么见识。”孙立人一挥手,示意张灵甫消消气。原来,昨天新一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占领了郑县,可是入城时却发现自己非常不受欢迎,一问之下,才知道被当地百姓当成了汤恩伯的队伍。河南以前是汤恩伯的辖区,汤恩伯的为人路人皆知,人称河南四害之一,因此,日军进攻河南的时候,河南的百姓不但不守土抗战,反而自发去替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日军抬担架、运送给养,并且还不时袭击汤恩伯的残兵败将,由此可见汤恩伯是多么的招人恨。
“先别管这些了,反正老百姓本身的武力可以忽略,我们要做的主要是得挽回民心,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孙立人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打通铁路线,尽快赶到预定的位置。”
“这个好办,卑职率第一装甲师开路,来多少小日本都不怕。”张灵甫自信满满的说道。
“可是,现在当地的老百姓不配合我们,我们需要一些部队殿后啊。”高魁元有点担心。
“这个,还是请总司令帮忙吧。”孙立人回到座位上,表情很轻松,眼睛里透出的全都是信任。
“庞老哥,高师长,这次可就靠你了。”接到孙立人的电话后,我立刻飞回了徐州,找来了庞炳勋和高飞二人。孙立人说河南的老百姓长期受汤恩伯的欺负,已经恨上了所有的国军,必须要有殿后部队才能保证交通线的完整,而我手里的三只嫡系部队各司其职,无奈之下只好去找这些名义上属于我的卫戍部队了。
“王司令这是什么话,俺姓庞的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小人!”庞炳勋激动的说道,“当初要不是您找了委员长,俺老庞还是个手下就一个师的光杆军团长呢!”说到这里,庞炳勋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别说只是殿后,就是让俺冲锋,俺也绝无二话!”
“王司令,您一向是我们川军的朋友,托您的福,我们才能用上清一色的加兰德步枪。”高飞的情绪也很激动,川军一向武器简陋,连汉阳造都是好东西,现在在我的帮助下都快比得上二战时期的美军了,哪里能不激动?
“好,二位的任务就是帮我守住河南省境内的铁路,防止当地百姓的破坏。”
“明白,您就请好吧!”庞炳勋一个敬礼,信誓旦旦的说道。于是,西北军和川军的两支队伍也整装开拔,向着刚刚收复的郑州赶去。
“司令官,支那人的部队进行了大换防,现在驻扎锦州一带的是支那人的海军陆战队,但是他们只有一半的兵力!”与此同时,新京的关东军司令部,一直收缩防守的江户川真司终于完成了对路上战列舰的改造,也找到了请战的机会,便急忙驱车赶到了关东军司令部,向南次郎报告着,“这次支那人一定是要进攻武汉,畑俊六将军孤立无援,必将四面受敌,我们必须得策应他们啊!”
“我知道。”南次郎不置可否的说道。
“将军!”江户川踏上前一步,满脸通红的高声说道。
“我都懂!”南次郎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支那人的海军陆战队战斗力不弱,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你这个懦夫!”江户川再也忍不住了,不禁破口大骂起来,“我已经忍了很久,现在我再也不想忍了!如果你们关东军不发兵,我就单方面行动!”
“你,江户川,你放肆!”南次郎猛然挨了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可生性刻板的他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涨的满脸通红,哆哆嗦嗦的戟指江户川,却说不出话来。江户川虽然只是少将军衔,比他这个陆军大将低得多,但他的部队是听调不听宣,关东军无权节制。
“这次,我要让你看看,支那人是怎么被我踏在脚下的!”江户川毫不示弱,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摔门而出,只剩下南次郎一个人在屋里发抖。
“将军,不如我们也学学印度人,把武汉的支那人抓起了当人质?”武汉宪兵司令部,张积臣满脸堆笑的向畑俊六献计,他是武大的伪校长,但他当这个校长完全是附庸风雅,他的真实身份是汪伪政权的伪军参谋长,汪精卫等一干大小汉奸覆灭后,他就成了伪军司令。
“八格牙路!”畑俊六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没看,直接一巴掌将他抽了出去,“用这种下三滥的流氓手段,是对我们大日本皇军的侮辱!”畑俊六还不解恨,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又是一连串耳光甩了出去,“我们是大和民族的勇士,不是那些流氓!”畑俊六做大义凛然状说道,尽管他说的第二个名称正好最适合他们这个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