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孙立人!?我被自己惊呆了。
“长官,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包好了,但孙团长伤势较重,这次条件太差,需要送到大医院去。”几个小时之后,一个医护兵跑出来说。
“团座醒了吗?”和我们一起来的少尉军医问道
“是的,醒了。幸亏他提前注射过肾上腺素,但是他身上弹片刚刚取出,身体还很虚弱,需要慢慢调养。”
“唔,知道了。”军医转过头看了看凑上来的我,“这位兄弟,这事还得……”
“没关系,应该做的。”我看出他的难处,连忙答应了。现在物资极端吃紧,根本没有多余的车辆。史载孙立人负伤后昏迷三天,不过这次提前用过药,还注射了肾上腺素,在野战医院包扎好伤口又输了冰璃捐献的鲜血,恢复速度加快了不少。生化战士有自愈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来自于他们的血液,尽管不能像金刚狼那样变成不死身,但也能加快身体恢复速度,缩短医疗时间。
孙立人虽然醒了,但身体还虚弱,依然被担架抬到车上,先前的那名少尉军医依然跟着。
“准备出发。”我简短的下了命令。
“是!”冰璃刚刚献出600cc血,脸色显得更苍白了 ,不过身手依旧干练敏捷,丝毫没显出疲态。
去哪里呢?历史上孙立人负伤后是去香港治疗的,不过即使是香港的洋人医院也未必赶得上闪光铁锤号的医务舱设备先进,把车开到海边等待直升机应该是在晚上了,现在车上还有不少药品和肾上腺素,撑到傍晚应该没问题。打定主意,我通知了艾欧里亚和米罗集结地点,然后驱车赶向海边,并和童虎、阿布罗狄约定了接应地点。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孙立人躺在后座上说道,尽管被输入生化战士捐献的鲜血,体力得到加速恢复,但毕竟刚刚动过大手术,依然是个身负重伤的人,可他话语平静,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在忍受伤痛的人。
“不敢不敢,团座英雄盖世,这些都是应该的。”这倒不是我在客套,受后世坛子里那些孙立人的英雄传闻影响,一直仰慕,想不到竟然能在战场碰到,还不经意的帮了他,这神奇的穿越!想到老祖宗的训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心说这可是将军中的极品啊,禁不住又开始打孙立人的主意了。
“长官,前面是杨树浦了,我军正在此与日军激战。”军医提醒道
抢救伤员要紧,绕道吧。我急打方向盘,试图绕行,车子刚转过路口,一堆挑着太阳旗的街垒赫然出现在面前。
“快倒车!”阿鲁迪巴大喊道,我急忙挂挡,就在这时,一辆坦克出现在我们正后方,我把住方向盘急踩油门,车子又退回原先的巷子中,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轰鸣,一发炮弹射出,在日军阵地中炸开了花。
“好险!”我擦了擦冒出来的冷汗,“哈哈,打中自己人了!”我幸灾乐祸的笑着。
“咚!”又一发47毫米炮弹在日军街垒中炸开,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刚才出现的那辆坦克就在我们面前穿过巷口,向日军阵地开去,一面前进一面用机枪扫射。
“它不是要打我们?”我的笑容凝固了。
“当然不是,这是税警总团的维克斯6吨坦克。”孙立人轻描淡写的说。唉,是我自作聪明了。
“嗯?不对,怎么只有一辆坦克,协同的步兵呢?”巷战中,坦克单独作战是极度危险的,这连我都能想到,孙立人又岂会想不到?
“团坐,您的伤还需要进一步处理,耽误不得啊!”军医苦劝着说
“我能撑得住,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那些坦克是步兵的依靠,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我去吧。”沉默不语的冰璃忽然说道,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出窗外,一个鱼跃前滚翻站起身形,借助坦克的掩护,飞速向外跑去,闪身在坦克的背后。
“咦?真看不出,这位姑娘身手不凡啊。”孙立人禁不止连声的惊叹。
“步兵炮!射给给!”被坦克轰急了的日军推来了两门步兵炮,一个军曹嘶吼着命令射击,他举起的旗子刚刚落下,只听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不偏不倚正钉在他太阳穴,锋利的弩箭穿透了他的脑袋,从另一个太阳穴钻了出来。他旁边的一个炮手正好看到了这个情景,吓了一大跳,连炮都没顾得上放,正心神未定之时,他忽然注意到自己胸口有一个小红点,正贴着军装的衣襟向上移动,“嗖!”一支弩箭插在了他的眉心,炮兵一脸惊异的仰面倒下。
“咚,咚!”坦克和步兵炮同时开火,一门步兵炮被摧毁了,但坦克的履带却被打断,无法行走。而不能运动的坦克只会变成活靶子。一个日军急忙奔上去,架起那门没被损坏的步兵炮,刚才的炮手被冰璃用狙击弩射死了。
“开炮,轰死那些支那坦克!”另一个顶上来的军曹怕遭暗算,伏在掩体后面指挥。
“哒哒哒!”国军坦克不甘心被当做靶子,开动7.7机枪不停地扫射,但日军炮手躲在步兵炮的护盾之后,想打中他不那么容易。
“老崔!给我装炮弹!”坦克炮长丁鹏大喊着,他知道刚才日军一炮打歪了,只是打断了履带,如果让他们再发一炮,自己未必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只能抢先摧毁那门步兵炮,然后借着机枪和钢铁外壳坚守待援,才能有一线生机。
“来了!”车长崔富贵放下机枪就去搬炮弹。维克斯坦克成员三人,但刚才的炮击下已经牺牲了一个人,不得不两人负担三个人的工作。
“兔子给给!”日军见机枪停了,有经验的老兵知道这是在装炮弹,于是,几个捆满炸药的敢死队冲了出来。如果敢死队能成功,就赚了一辆坦克;如果失败了,至少也为步兵炮赢得了时间。
“啊呀呀!!!”敢死队嚎叫着扑了上来,忽然,又是几支弩箭,立刻中止了他们的嚎叫,三个敢死队喉头中箭手刨脚蹬的倒下了,剩下最后一名刚刚拉开引线,冰璃从坦克后面忽然窜出,飞起一脚,一个直踹将他踹的飞了起来,身子重重的撞到了本家的掩体,“轰隆!”他身上的炸药正在此刻炸开了花,正好丁鹏也发出了第二炮,炮弹与人弹一起作用,把鬼子的街垒给端了。
“好险。”丁鹏和崔富贵都冒出了冷汗,“老崔,好像有人帮我们,你掩护我,我出去看看。”
“嗯。”崔富贵答应一声,又回去抱着机枪了。
巷口,冰璃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我把车开了出来,趴窝的坦克离巷口不到五米。
“你们是……?”钻出坦克的丁鹏走了过来。
“我们是第四团的,你们坦克坏了,赶紧撤!日军会马上赶来。”
“第四团的?我们就是第四团的,怎么没见过你呢?”
这……李鬼碰上了李逵!“团座负伤了,需要送去大医院进一步调养,不信你看,团座就在车上。”我赶紧抬出了孙立人这尊大神。丁鹏一个箭步窜到车门,一看车里果然是孙立人,再不起疑,他没见过这种武装悍马,好奇的这看那看,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好奇心比较强。
“快撤吧,上我的车,把篷布扯了,你们座后车斗,里面有枪,拿上注意后方警戒。”
“可是,我们的坦克还能打,丢了我舍不得呀!”丁鹏听说要他放弃坦克,心里很是不舍。
“哎呀,坦克可以再买,你要是死了还能再活吗?”我又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说,“孙团长就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
“唔,那好,我去叫老崔。”那个年代的人头脑单纯多了,比较好哄,要是现在这个全民忽悠的时代,只怕说破了天他们也不信。不过我内心泛起一丝歉意,我利用了孙立人的名头。
“好了,就我们俩,咱们走吧!”丁鹏和崔富贵来到后通了姓名,坐到了后车斗上。篷布下放着几支备用的枪,尽管是后世的枪械,但对于一个整天摸枪的军人来说,上手并不困难。丁鹏一眼就看上了那挺minimi5.56轻机枪,端在手里不停地摩挲着,爱不释手。三十多岁的崔富贵沉稳一些,拿起一支M16A3琢磨起来。
出了巷子,就开到了大路上,两边高楼林立,不过一路上遇到的鬼子倒也不多,都被冰璃用弩箭提前打发了。
“发现军车!”冰璃忽然喊道,果然,前方一座大厦门前停着五六辆军车,但上面都没有人,车头处的狗皮膏药暴露着它们的身份,大厦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枪声。
“这是什么地方?”我嘀咕道。
“这里是汇丰银行。”那名少尉军医答道,“我叫刘玉成,就是上海人本地。”一路上非常紧张,我们没空问他,他又一直照顾着伤号,这才总算找了个机会自我介绍。
汇丰银行?这些鬼子该不会是要抢银行吧。我心里琢磨着,当初萨达姆占领了科威特,干的第一件事可就是派兵抢劫了科威特国家银行,小鬼子现在没有萨达姆那么牛X的开着坦克抢银行,但一个中队的士兵也是不可抵挡的。
“指挥官,发现坦克!”车顶的阿鲁迪巴大吼道。
“先躲到大厦里面!阿鲁迪巴,你背着孙团长,冰璃,掩护!”
“是!”阿鲁迪巴抓起M202A1跳下车,背起孙立人,他力大无比,背着1米85的孙立人都能健步如飞,只见他迈开大步几下就窜到了银行大门前。冰璃闪身过来,举着狙击弩掩护,确认安全后,挥手让我们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