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艾欧里亚暴喝一声,端着M-134扑了上去。他已经把M-134的使用方法教给了小钢炮。
“好样的,是条汉子!”小钢炮粗豪赞道,端着刚刚接手的新式武器,背着西北军标志性的大刀紧随艾欧里亚背后,“弟兄们,大伙跟我冲啊!”
“杀呀!”第二批准备强渡沂河的勇士大刀出鞘,跟着小钢炮冲了上去。小钢炮是五十九军的一张王牌,由于其极端悍勇爱拼命的个性,往往先打开局面的都是他。
“坦克开路!”艾欧里亚一挥手,早就已经发动了的六辆虎式坦克轰鸣着喷出滚滚浓烟,开足了马力向河对岸扑去,犹如六头下山觅食的猛虎,“跟着坦克上啊!”艾欧里亚一边开火一边喊道。
“那是什么!?”沂河对岸,伊东佐助大尉举着望远镜颤声道,“是,是坦克!”
“什么?哪里?”负责阻击的十一联队佐佐木五三大佐闻讯急忙举起了望远镜,透过镜片,可以看到了六只钢铁巨兽正在翻卷着两条宽大的履带慢慢地趟过沂河,带着卷起的水花,如裂帛踏浪般的向岸边阵地步步逼近。
“好像又是那些青岛碰到的大战车!”佐佐木五三心中不禁一凛,连忙转过身去大声吼道,“步兵炮!准备射击!”
“嗨!”旁边一个军曹一顿首答应道,转身跑去。不一会儿,几个日军推着三门75步兵炮从佐佐木五三身旁冲了过去,“目标支那大战车,距离七百五十米,填装!”一个军曹高声喊着,举起来手里的令旗。
“轰嗵!轰嗵!”军曹话音未落,就被虎式坦克两发炮弹连人带炮送上了半空,连带着还有两个炮兵,一起在半空中分解成了零件状态,血肉混合着步兵炮的零件掉落了一地。
“开炮!”另一个军曹见状并不胆怯,用力一挥手中令旗,“咚!”炮弹准确地命中了最前面那辆虎式坦克的炮盾,“好!”军曹叫好声话音未落,只见那辆中弹的虎式坦克连顿都没顿一下,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步步逼近,唯一的不同就是,它的炮塔正在轰隆隆的转向,“咚!”随着炮口喷出的火云,刚才还在开火射击的步兵炮立刻被掀上了半空,操控它的三名炮兵也被气浪冲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落在十几米外的战壕里。
“好厉害!”小钢炮惊叹道,正在冲锋的他还在为坦克担心呢,但见那辆坦克挨了一炮根本就没少一根汗毛,又有点心有余悸了,心说这一炮要是打了人身上,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得少五百年道行啊!幸亏这些铁家伙是自己人,不然这仗就没法打了!
七百多米对坦克来说并不遥远,轰隆隆的一会就冲到了,随着带着河水的坦克履带轧到了沂河对岸,炮塔顶盖忽然都打开了,重机枪手出车,端着双联装的12.7车顶机枪开始了疯狂扫射;同时,炮塔前的并列机枪也突突突的发了言。
“冲啊!”紧紧跟随着的步兵也一起冲了上来。尽管西北军装备普遍较差,但这些人都是张自忠亲自选出来的精锐,手里都是清一色的花机关,这是全军拼凑出来的。几百只花机关配合着坦克炮、重机枪齐声怒吼,一下子压制住了以三八大盖为主的日军。
“八嘎!射击!”一个军曹发疯似的站了起来,举起的军刀还没挥出,一颗12.7子弹正好打中了他的脖子。12.7子弹翻卷着钻出了军曹的脖子,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接将他的脑袋抛向半空!军曹就这么一手举着没能挥出的军刀站着,直到被第二轮扫射而来的弹链拦腰扫成两半。
“杀!”小钢炮端着还没捂热的M-134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扫射,六支枪管急速转动,随着喷射而出的修长火舌,一起交织出悠扬的啸声。在他身后,是无数冲上岸边的冲锋枪手,都纷纷怒吼着举枪扫射,一时间,子弹瓢泼般的罩向日军阵地,火力变得异常猛烈。小钢炮注意到,自己枪口所向,立刻割麦子似的倒下一片蝗军,比自己以前常用的民24还厉害,不由大喜,心说六根枪管就是比一根的厉害啊!
“这坦克还真管用!”张自忠举着望远镜兴奋不已,“全部压上,一口气消灭十一联队!”他原本预计两千人的先锋部队恐怕要全填进沂河里去,再加上跟进的大队人马,才能勉强强渡沂河,可没想到在坦克的掩护下,仅仅伤亡了三四百人,就已经跨过沂河去了。张自忠今天特别高兴,还有点不可置信,因为伤亡率到了1:2,日军死的比自己还多,要知道,若在平时,即使今天的伤亡率倒过来,都是值得庆祝的胜利。
“嗯,坦克数量不够,还是死了好几百。”我皱着眉头看着屏幕,很不满意的说。我已经习惯了1:10的伤亡率,这次仅仅打成了1:2,让我心里非常不爽,尤其是最最精锐而且拥有全套光谱保护的教导队也牺牲了两个人,让我心疼了半天。
“八格牙路,隐蔽!隐蔽!” 佐佐木五三挥舞着军刀大声嚎叫着,“上刺刀!准备白刃战!”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火力处于绝对劣势,所能依靠的也只有第五十团那精湛的拼刺技术了。如果说我仅仅是在不爽,那佐佐木五三就是在抓狂了,本来想打个漂亮的阻击战,可打了半天却打成了消耗战,而且还是被支那人消耗的那种。
“冲!”小钢炮紧紧跟着坦克,第一个冲进了日军的防御阵地,他早把M-134背到了背上,抽出大刀挥舞着扑了上去,后面的士兵也都纷纷亮出大刀,呐喊着猛扑过来。佐佐木五三再次杯具了,他忘了他碰上的是西北军,这是中国肉搏能力最强的部队,也是他们拼刺高手的克星。
“杀!”艾欧里亚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连手枪都没用,把M-134一背,就锵的一声抽出工兵铲,单膀一轮,一个嚎叫着扑上来的日军身形一滞,脑袋就飞上了天。他身手敏捷,一把工兵铲轮起来连续砍了三四个,而自己却毫发无伤。
“好刀法!”小钢炮赞道,迎上来一个嚎叫着的日军下士。
“呀!”下士嚎叫一声,奋力突刺;小钢炮单臂持刀向上一轮,轻而易举的磕开刺刀,刀锋也顺势高高扬起,他顺势一刀,沉重的九环大刀一下子就把那个日军斜肩两断。这种技术动作对于小钢炮来说,就像吃饭穿衣一样熟练,“噗嗤!”一声闷响,一个身影从小钢炮身边掠过,原来是狮子五十,他手里拿着着一把奇怪的斧头,用力一挥,就砍掉了一个日军的脑袋,复一斧,只听咔嚓一声,直接将背后一个企图偷袭的日军连人带枪砍成两截。那是刚刚装备部队的轻型军用手斧,通体由合金铸成,砍断日军的三八式步枪,就像砍断一根树枝那样容易。
“邪门,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小钢炮一手提着的,一手挠挠头说,此时,狮子五十的手斧已经收获了第三个脑袋。
“嗯,贵军肉搏战的水平真不是盖得。”后方,我看着战况由衷的赞叹道,心说外号“张扒皮”的张自忠练兵果然有一手,哦不,应该说从冯玉祥开始,西北军练兵就有一手。
“唉,这都是无奈之举,我们西北军装备不行,要是我有钱,我就每人发已停机关枪了!”张自忠无奈的叹道,他说的到也是实情,堂堂的一个军,才只有些山炮迫击炮之类重武器,士兵用的甚至都是汉阳造,能有一支中正式的那都是班长,至于轻机枪,那要一个连才有两三挺。
“没关系,那我们以后就并肩子上!”我看着硝烟弥漫的前线,斩钉截铁地说,“天黑之前解决战斗!”
北平,一队精悍的人马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高墙之下的角落里,他们都穿着便衣,一只耳朵里塞着耳塞,连着一条细细的黑线,一直延伸到了宽大的外衣下面。
“第一组到位,第一组到位!”
“第二组到位,重复,第二组到位。”
“第三组到位。”一个看上去精明强干的年轻人轻轻的说道,几乎看不出嘴唇有什么明显的动作。
“行的!”第一组,一个穿着长长风衣戴着礼帽的人轻喝一声走近一看却是顾顺章。
“轰嗵!”三声爆炸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火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硝烟甚至都没散去,三组人马就不约而同的杀了进去,他们装备精良,人手一把芝加哥打字机,突突突的开了火。负责监狱防守的伪军警察欺负老百姓还行,可哪是他们的对手?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就死的死逃的逃了。
“一组进入搜索!”顾顺章一手提着汤姆逊一手举着手枪命令道,“刘全德,你负责警戒!”
“是!”三组的那个年轻人答应道,他并没有使用汤姆逊,而是常见的双盒子炮。原来,他就是号称百发百中无刺不成的刘全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