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港前,她从何医生那里拿到了戴陆的部分医疗资料。
作为戴陆的私人医生,他还有一间看上去很豪华的诊所。
那个愤怒的中年人,在听到她的要求后,拿鼻孔对着她,连说了三个,“无可奉告”。
她只好向戴陆求助,得到了一沓被截头裁尾的影音文件和几个贴着歪斜手写简体字“毒药”标签的药瓶。
她苦笑,她怎么就把他身边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她被律师要求签署了一堆文件,很多她并不愿意细读,只是在文末,端正的签上了自己秀气的名字。
这些材料里,没有结婚材料。
她拒绝签署证明文件,一本正经地对戴陆说:“我知道你辛苦做事,不愿我的身份在香港公开。那张纸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我们好好的在一起罢。”
说这个话的时候,她带着娇羞,如同一个陷入热恋的女孩。
真正的,23岁的,女孩子。
回沪后不久,她就搬出了学校宿舍,宿管非常支持。
学校一贯宿舍紧张,恨不得所有的研究生都立刻住到马路上,给新生腾地方。
在一个离学校不远的小区内,戴陆买下了套复式公寓,用易怡的名字。
她觉得浪费,戴陆在灯下,划出数字表格,一点点教她,怎么计算房子的升值空间。
她听的着了迷,觉得这也是一门很神奇的学科。
戴陆把办公室迁了过来,但并不一直在。
在他忙的时候,她在学校里做一个好学生,抓数据查资料写专利,屁颠屁颠的跟着导师东跑西跑。
只是,她不再自告奋勇的去外地了。
她对师兄们说,我的小论文还是一张白纸呢,你们多辛苦辛苦,我给你们带老酒喝。
在他不忙的时候,她在公寓里做一碟复杂的绍式小扣,烫一盏药酒,看着他慢慢的吃下。
她把何医生给的资料按照症状分好,细心的打印出便签,对症下药,贴在进门的备忘板上,方便偶尔上门的助理查询。
她把他的证件、资料理的整整齐齐,上面的名字都是戴陆,按照日期收纳在书房。
他的旧伤被保养的很好,没有发作过,偶有的小病痛都能很快缓解。
他的饮食也被照料的很规律,整个人便显得硬秀俊朗,举手投足都带着端稳的风范。
她对他的柔情入骨,连田云都羡慕。
戴陆出差的次数很多,行程却越来越短。
每次回来,他都会送她礼物,有时候是本原版的书,有时候是漂亮的珠宝,有时候是电子产品,有时候是昂贵的包包,有时候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技术邀请函。
他带她去参加宴会,她穿梭在精英显贵之间,暗暗学习听不懂的金融术语,回来,他细细讲给她听。
他带她参加研讨会,她充当专家组成员,一边记录一边分析,回来告诉他,哪些技术有价值哪些人是骗子。
他带她访大儒,会名士,求真章,让她完全的浸透在知识的养分中。
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与宠爱,让她率性妄为,无所顾忌,活的就像一个被家里万般娇宠的小女孩。
她如同娇嫩的花儿,鲜活的开放在最美的时光里。
偶尔,他们去国外度假,在国外的街头接吻,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