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又看了眼阳台,陈咪咪无病呻吟的跳什么楼,真正该跳楼的是她才对。
恍惚间,听到田云轻轻的敲着阳台门的声音,她回头望去,风凉凉的抚过脸庞。的确,在外面待的太久了点。
”戴先生还好么?“她躲闪了田云探究的目光,合上门故作镇定的问。
”我才不敢进去。“田云摊摊手,”所以,我想拜托你去看一下。“
易怡轻轻的推门进去,戴陆睡的依旧安稳。
她探手进去摸了摸,热水袋有点凉了,她的身上也凉凉的。
她出去,拍拍田云的肩膀,微笑道:“没事了,你去睡吧。”
田云询问的看看她,她做了个安心的手势,在沙发上抽了条毯子,关上门。
她起身换了热水,披着毯子伏在他的床脚。
头靠着带有他体温的被角,清爽,没有多余的味道。
如果刚刚跳下去也好,她模糊的想,那就真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她一直以为生活在跟她较劲,终于可以让她扳回一局。兜兜转转,却发现,她原来一直活在塞壬的歌声里。
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细细的动静。
抬头,看到戴陆半仰着身体,半眯着眼睛,努力的看着她,带着懵懂吃惊的神色。
她看了眼地上的手机,凌晨4点。
她起身倒了杯水,撑着他的身体,温柔道:“喝点水,热水。”
戴陆抿了一口,她固执的举着,“再喝一点。”
戴陆眼睛睁大了,清醒了许多,“田云......没送你回酒店?对不起,等一下。”他下意识的清了嗓子,找电话。
“你的手机不停的闪,就拿出去了,在田云那里。”她疲倦的撸了把头发,盘上去的头发已经被她放了下来,又回到了那个年轻女孩子的模样,“现在是凌晨四点,你是要让参会的人都知道我一夜未归么?”
戴陆的双眸暗了下来,带着痛惜和自责,“对不起。我......”
易怡没什么反应的看了他一眼,“你气色不错,炎症应该消了不少,不会那么痛了。但是,我昨天仔细的看了你的腿,理疗和保养都做的非常不好,所以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发作。”
“易怡。”戴陆加重了语气。
“什么?”没有睡好,易怡有点迟钝的看着他,“现在是四点,你要起来了么?还是要喝水?”
戴陆突然叹了一口气,他很少有这样的叹息声。
他探过身,正面抱住了她。
她不由自主的也抱住了他的背,削瘦却不赢弱,温暖而有力。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易怡清醒而悲伤的想。
“你今天有什么议题么?”戴陆稍稍离开了一点,微笑着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光彩。
“没有啊。”易怡想了,“我就是个跟班的,今天本来也就是结束宴会。”
“那不去了。”戴陆的眼角带着笑,像个漩涡一样吸引着易怡的目光,“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么?我带你去,好不好?”
“好像有声音。”睡意又悄悄的涌上来了,易怡晕乎乎的晃着头,“没有地方,我今天要赶飞机。”
“你先睡一会,剩下的事情,我来做。”戴陆揉着她的额头,“等你醒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他的嗓音低暗,带着好听的魔力,“再多住一天,明天我送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