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笙玖在京城问风陆离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在沪城江家,江建城和白馥柔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嘣”的一声,一个还带着半杯红酒的玻璃杯摔到墙上,炸起的玻璃渣和红酒一起迸溅开来,在灯光下的照射下显得震撼无比。
“江建城!你当年背叛了我姐姐现在还想气死我是吗?”
白馥柔脸色涨红,身体颤抖,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指向江建城,因为怒火导致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刺耳。
旁边一个佣人扶着白馥柔,低着头唯恐惹火上身。
江建城刚参加完一个酒局回来,脸色有些微红,看了着白馥柔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微微胀痛的头好受一些。
“小丽,你先下去吧。”他挥了挥手,让佣人先回避。
白馥柔一手拉住那个佣人的手不让她离开,反而对江建城冷嘲热讽道:“怎么?你敢做不敢认是吗?你当年怎么对我姐姐的?现在又来这么对我是吗?”
江建城被她说出了火气,一圈打在旁边的门上,木质的门被他锤了一个窟窿。
白馥柔被他吓了一跳,松开了那个佣人的手腕,那个佣人忙不迭的跑出去。
整个江家的大厅里只剩下江建城和白馥柔两个人,还有被一片狼藉的玻璃渣和被损坏的家具。
“你现在倒来说我了?你他I妈当时来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姐姐?
我他I妈那时候在外面出差,千求你万求你不要趁着她生病的时候告诉她这件事?
你I他I妈装的跟白莲花似的,你I他奶奶的心里多肮脏你自己知道!
他I妈I的我早就知道你就想爬I上我的床I霸占倾城集团董事长夫人的位置,你他妈还好意思提你姐姐?
我告诉你白馥柔,要是没你姐姐,你在江家屁都得不到!”
江建城也是被白馥柔逼I出了真火,当年的龌龊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两个始作俑者心里自己清楚,可真要是往对方身上泼脏水洗白自己那可太不要脸了。
“我不要脸?我不要脸?你当年上I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白馥柔怒极反笑,揭起当年的毒疮毫不手软。
江建城太阳穴一阵阵的跳,他承认他不是一个好男人,还想拿一块儿遮羞布给自己的遮羞。
当年第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他喝醉了,身边又有心怀鬼胎的白馥柔,他不否认自己心里深藏着那个邪念,一推二就就发生了那事。
之后他们两个的事情在地下发展了一段时间,本来想趁着他妻子病好之后在给她坦白的,谁知道最后却撒手人寰。
自己也曾经怀疑,之前明明她的病医生已经说康复了,为什么之后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却复发扩散到了全身,当时只有白馥柔陪在她身边,发生过什么自己一概不知。
他在发妻去世的时候才想起来,当时穷的时候他娶到她。
当时许下的诺言,会让她住上最大的房子,会带她看世界最美的风景,他们的孩子会是最聪明伶俐,他们的未来可期。
然后总有一件件事摧毁他们的美好。
他的不坚定,他在金钱世界里的迷茫,他出入各个社交场合,以前从没经历过的诱惑放到他身上,他依旧缴械投降。
不再关心她,不再和她交谈,他那时候的眼里除了钱和权利看不前其他,也看不见凌晨回到家时给他留的灯。
之后他还以为只要自己从新还是就可以弥补他所犯下的错,还以为从那时候开始对白馥柔好些就可以当作以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本来乖巧可爱的女儿变得叛逆,自己不会教育孩子,每次犯错通过只能打骂希望可以让她改正过来,没想到,没想到老天最后还是不放过他。
江建城有些头晕,这段时间忙着处理集团的漏洞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四五十岁的身子早就不像当初刚创业的时候,更何况还经历那么多年的富贵生活。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江建城找了一块没溅上玻璃渣的沙发远离暴怒的白馥柔,手揉着脑袋微闭着眼继续说道。
“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去和那个男人到国外生活,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会追究。同样,我集团里的财务任何人不得插手。”
江建城的声音落寞,他知道,这是自己应该得到的报应。
白馥柔笑了出来,她笑的有些疯狂,眼角都流出了泪水,身子也抖动的厉害,白馥柔的身子纤细但是因为怀孕肚子很大,就像顶着一个锅盖儿似的,看的让人心惊胆颤。
她的临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
“呵呵,你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把我圈禁在这里的是吧。”等白馥柔笑完了,全身都仿佛没有了气力,摊在铺着厚厚的毛毯的地上,脸上面目狰狞。
江建城已经疲累了,在面前的茶几脚下找到一个破损的高脚杯还有一个歪倒在旁边撒了大半瓶子的红酒。
红酒把白色的地毯染红了,空气里还弥漫着葡萄酒香醇的酒香。
他给自己倒完了酒瓶里最后一点儿红酒然后一饮而尽,才回答白馥柔的话:“嗯,之前就知道了。”
“是江笙玖告诉你的吧,呵,早知道......”白馥柔拿起旁边的一块儿碎玻璃,拿在手里。
“原来小玖早就知道了,当时那天她推你的事情也是你主导的吧。”江建城苦笑了一声,自己家里已经漏成了筛子,自己的女儿被赶出家门,他准备用心对待的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就连集团的财务都被她买通了。
“你孩子的父亲是集团的人吧。”江建城知道单单凭借白馥柔自己,根本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买通当年跟自己一起打拼的人。
“难道是小林?”江建城说着他所认为的人选。
白馥柔闻言嗤笑了一声,手微微用力,那个玻璃片就刺破了她的手心,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滴在地毯上,迅速染红了白色的地毯。
比红酒渍的颜色深些。
“您说谁就是谁吧。”白馥柔笑着说道。
江建城回过头来看她那个样子,猛的站起来却眼前一黑,缓了片刻才大步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江建城吼道。
白馥柔手里的玻璃碎片被江建城抠了出来,她也没有反抗,只是看着那块儿掉落在地毯上的玻璃片笑了下,然后抬头直视江建城的眼睛。
眼睛里充满了嘲讽。
“你不是想知道最后那段时间我和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喏,就是刚才这样。”
江建城默不作声,松开白馥柔的手腕,去洗手间那边端来一杯水还拿着一个毛巾,帮她清洗着伤口。
白馥柔如同一个木偶似的任由他动作,过了半响才说起以前的那段往事。
“当时,我也是这样,拿着一个破玻璃片,给我姐姐说,我爱上你了。”
白馥柔没有任何情绪,好像只是说一件无关她的事情。
“当时姐姐表现的很平静,她说,她早就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江建城的动作顿了顿,并没有说话。
白馥柔的眼前好像又重新出现了那天的场景,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些争吵,也没有得到姐姐的咒骂,只是很平静,很平的说出来:我知道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听见姐姐的这句话,第一感觉就是失落。
明明她已经做好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明明她以为一直以来温柔的姐姐会像一个泼妇一样咒骂她打她。
可是她所想象的一切都落空了。
姐姐只是背对着她看向窗外,当时还未长大的江笙玖在佣人的陪伴下窗外的院子里玩耍。
她只是拜托自己可以照看一下江笙玖,絮絮叨叨的说着江笙玖可能的未来。
“小玖现在再学钢琴,我怕我走了之后她就不再坚持下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监督着她。
小玖现在还没个定性,昨天还想说想当个科学家,今天就说想去当个画家可以到处旅行。
我拜托你,以后不管小玖想做什么,你都可以替我支持她。”
白馥柔受够了她的自说自话,手里因为用力握着玻璃片而流出的鲜血也仿佛成了笑话。
“够了,你女儿凭什么要我养?我是说江建城,难道你不爱他吗?被我抢走你难道不生气吗?”
江笙玖的母亲白清漪却笑了下,只不过笑的惨然。她说道:“馥柔,你从小就喜欢跟我比,喜欢抢我的东西,而我也总是让着你。
可是,男人这种东西,是让不得的,而且让出来的男人会变坏的。”
“可是这次,我赢了。”白馥柔犹自嘴硬。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跟他的感情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他外面有多少女人你比我清楚吧。”
“他那是应酬。”白馥柔依旧为他说话。
“哈哈,馥柔,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选择。我们女人啊,有时候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场婚姻耗尽了我的一生,我恨不得,恨不得没有遇见他。”
“她真的这么说过?恨不得没有遇见我?”
江建城坐在沙发上,声音悲凉。
有些错误,犯过就没有办法去弥补的。
白馥柔看见江建城这个样子,呵呵笑了两声,刚想嘲讽他可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下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