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堂之内,只有哀家一个人,就好像还是年轻那会,有什么想法自已可以静静的想一想,那种感觉就好像哀家从未老过。”
见着太后又回忆起从前的事情景元也不敢出言打差,只那样搀扶着她回到了屋里坐下,这时太后才转过身来,“大白天的,找母后有事?”
景元这才从康福手中拿过那两本奏折,递到太后面前,谁知太后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放到一旁,“让哀家猜猜,是不是那些个老臣说哀家是一届女流,不该插手国事,更不该安排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去管这件事?”
景元听此点点头,却是不曾说话,这时太后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想?也不同意?”
听到此,景元一腿跪了下去,“母后的意思,儿子怎敢反驳,只是母后您想好了吗?这样一来势必会让玉锦博得他人侧目。”
太后接过佩竹递过来的茶水,不快不慢的饮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怪不得如此心急,原来是为了那丫头担心,你先起来。”
等到景元坐到自已身侧,太后这才说道,“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的心思,等我和陆尚荣老了,机枢处你打算让谁管着?还不是那丫头,趁着现在我们还说的动话,不让她历练一下,难不成直接做个甩手掌柜?”
这时景元才明白太后的意思,连连点头,“母后费心了。”
“也正好借着这个事情,让哀家看看她的能力,若是个好的,就提点,若是不行那就培养,有陆尚荣在出不了大差错,再不然还有哀家在背后撑腰,再过几年就给她提了典珍,之后的路就自已去走吧!”
听着太后如此说,景元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在多言,只也打好了主意,若是真有什么事情,自已帮衬着也就是了。
而这消息传到后宫,合贵妃倒是没有过多的想法,她如今根本就不想管这些事情,她要做的是宫里不会再有第二个皇子出现,而目梅轩那面就更没心思管这些。
如今何更衣受了阿梅的意思,日日也给李小良吃这药,只将其下到饭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倒是十分隐秘。
蔺玉锦和韩文每日里和着陆尚荣制定周密的计划,对于阿梅和何更衣那面的事情倒是一概不知,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陆尚荣发现韩文也确实有自已的头脑,思路倒是也十分的清晰。
转眼到了二月末,三人约定出宫在京城去找一个地方,几人乔装打扮一番,便悄悄的出了宫,入宫这么多年如此不受拘束的出来,两人这还是第一次,那种兴奋自然无法隐藏。
陆尚荣也不愿意拘着两人,所以这一行倒是十分快乐,宫外早就有人选好了地方,三人不过是看一下,选择一个最终的即可,很快就定下来了,此处离皇宫不远,地方也僻静,倒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选好之后,自然有人来买下这块地,不需要三人费心,接下来几日,她们需要做的就是来此收拾,以及发布公告,再有下面的人去逐一审查,如此到了五月初的时候,就已经稍见规模。
可是蔺玉锦思来想去,那处孤儿所,都是宫外的人,没有心腹在总是不行,于是便和太后回了话,将高洋掉了过去。
当然这也是高洋自已要求的,她向往宫外自由的生活,不受拘束的感觉,此时有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自然不会放弃,而蔺玉锦和她接触的时日长,倒是一个知根知底的十分放心,便将其掉了出去。
这几日,蔺玉锦每天都想着宫外的事情,倒是好久没去养居殿了,还是康福亲自来请,蔺玉锦这才想起来那面,赶忙前去。
康福只是送到门口,就一脸神秘兮兮的退了出去,蔺玉锦这面正好奇,但也只好推开门进去,刚关好门,就感觉自已被一个怀抱所搂住,闻到熟悉的气味,这才放松警惕。
“你都好久不来看我,当真是忘了我。”
蔺玉锦听见这委屈的语调,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十分好奇,在传说中那个杀伐果断在朝堂上的皇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怎么自已见到的永远都是一副小孩子模样的皇上。
由着他抱了一会,蔺玉锦转过身来,径直到一旁坐下,二人又说了会话,蔺玉锦便急匆匆的离去了,回过头看见景元那幽怨的小眼神,只好无奈的多呆了一会。
过了半个时辰,再不能多呆,也只好安慰着过几日再来,于是又匆匆的离去了。
当晚依照着太后的意思,康福又去了目梅轩,这次依然如同前几次,进了来便不想出去,接下来几日目梅轩的的两位主子轮番受宠,在后宫之中风头无二。
而那孤儿所韩文嫌弃名字不好听,改为根院,意思这里的每一个孩子,日后都能在这里扎根,再不是孤苦无依飘零了。
到了五月末,根院正式开始启动,当天便住进来三十个孩子,最大的十三四岁,最小的才二三岁,而高洋就成为了这里的高姑姑,有时候她还和蔺玉锦说笑自已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级,怎的就成为了姑姑。
但也只是说笑,不过月余的时间,高洋便是真心的疼惜这些孩子,这些蔺玉锦也看的见,于是便更加的放心,只用各房的边角余料和剩下的东西养活这些孩子已经是绰绰有余,可也因此坏了许多人的财路,他们早就已经记恨上了蔺玉锦。
自从蔺玉锦掌管根院后,几乎每半个月她都会和韩文出宫一趟,前来看孩子们,可就在这一日两人依然按照往常的路线行走,忽然感觉头上一痛,随后便没有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蔺玉锦醒来时只看见自已全身都被绑着,而韩文也躺在一旁,下意识的她就想起来挣扎,可是根本起不来,她强迫自已冷静下来,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小木屋。
四周都静悄悄的,蔺玉锦用力的像韩文爬去,想要叫醒她,可是动作幅度太大,弄倒了一旁的椅子,巨大的声响使得外面的人破门而入,进来两个十分陌生的男人,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两人见着蔺玉锦醒来,便走上前来,拽掉她口中的布,“小美人,你醒了?”
说着话,那男人还伸手到蔺玉锦脸上摸了一把,恶心的蔺玉锦一张嘴咬上了那人的手,死死的不肯松开。
疼的他一阵大叫,几下都甩不掉,旁边那人见此,一脚踢上了蔺玉锦的肚子,疼的她张开了口,可那人的手指已经鲜血淋漓,恼羞成怒,抬手就要给蔺玉锦一巴掌。
却被身旁的人给拦住了,“陆三,上头有命不能动,不能动。”
那个叫陆三的看着自已的手,气不过,还是抬腿又踢了她一脚,这一脚疼的她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也没有了力气说话。
就这样过去了一夜,再没有人走进来,可也没有人给两人送水送吃的,韩文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很快就适应了当前的处境,两人只好缩在一起,等着未知的到来。
宫里面自然也得了消息,二人彻夜未归,陆尚荣立马报给太后,皇上,景元大怒,当即就派了亲兵去找,又过去了一天一夜,可是依然没有消息,而蔺玉锦那面也没人再来搭理,二人饿的都没有了力气动弹。
又过了一会,陆尚荣这才匆匆的来报,“找到了,机枢处来报是郑大人。”
这个郑大人是临王的人,景元早就了除了他的心,而今又发生了这样事情,自然是在留不得,忙命亲兵前去,而蔺玉锦那面早已经心灰意冷,本以为二人会被饿死在这的时候。
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身着官府的人从外面走进来,那人面生,蔺玉锦幷不认识,但他径直蹲到蔺玉锦面前,“蔺掌珍,您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我是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
蔺玉锦和韩文已经没有力气抬头,那人一把捏住蔺玉锦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呦,果真是个美人,怪不得皇上都为你动心,这样蔺掌珍我也不和您绕圈子,如今根院在您手中,咱们两个合作,从宫中拿出来的钱,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我保证您会毫发无损的回到宫里。但您的这位朋友,就得留在我这当人质。”
说完这话,那位叫郑大人的又把手伸到了韩文的身前,抬起她的头,眼中又是一抹惊艳,韩文的容貌并不逊色蔺玉锦,两人各有特点,但是明显韩文的长相更得郑大人的胃口。
这时蔺玉锦强撑着道,“呸,你这个蛀虫想的美。”
那个郑大人摇摇头,但是目光却依然未从韩文的身上移开继续说道,“姑娘,你也劝劝蔺掌珍,她只要答应,我就带你回府,从此跟着老爷我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宫里伺候人好的多。”
韩文也睁开眼睛,冷笑一下道,“呵,我看见你就恶心。”
那个郑大人听见这话狞笑了一下,手上也用了力气,捏着韩文的下巴,“一个,两个,都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给你们两个时辰考虑,要不然你们就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要出去,蔺玉锦这面刚闭上眼睛,就见郑大人又飞了回来,随后就有一帮人破门而入,为首的蔺玉锦认识,正是景元身旁的康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