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都是如此,几近傍晚,这才到了草原,早有人快马加鞭前行,告知了部落可汗,众人到了草原,景元和太后自然率先下车接受可汗的行礼,而蔺玉锦等人拐到住处,先去收拾营帐。
下了马车,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绿油油草原,心中便是无比的舒畅。
“怪不得小时候总听母亲说,有机会一定要来草原看看,在这里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就连呼吸都是甜的。”
蔺玉锦听着杨掌珍在一旁说着,也是十分认同这句话,身后早有小宫女将一切物品整理妥当,太后传来消息,告知二人众人今晚早些休息,明天草原可汗还要带着大家游赏一番。
听见这话,蔺玉锦自是高兴,若是到了这无垠的草原上,还不能好好的享受一番自由气息那才是真的无趣呢!
也就乐呵的跟着杨掌珍回去休息了。
这一面夜深人静,可是另一面的合贵妃的营帐却还是灯火通明,此刻何小良也正在这里,坐在一灯烛下面,手中拿着一卷书,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你用心背下来,皇上喜欢识字有才的女子。”
合贵妃坐在上首,看着何小良在那苦读,忽有困意袭来,唤了碧玉替自已拢了拢头发,转身在一旁榻上小憩一会,独留下何小良继续在那背书。
寂静的营帐内只有摇曳的烛火,以及细小的翻书声,宝环看见自家主子已经摇摇欲坠,头一低似要睡着一样,连忙推了推她,何小良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四下看了两眼,又想起手中的书,继续翻看起来。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到了第四次的时候,何小良一睁开眼睛,只见合贵妃正在榻上盯着自已看,又连忙低下头去。
“行了,你看不进去,难为本宫陪着你在这耗着,回去自已看吧!别和皇上话不投机,惹的皇上烦心就行。”
“是,谢娘娘教导”
得了合贵妃的命令,何小良赶紧行礼告退,出了那营帐的时候,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外面已经是星空的天下,宝环不经意抬起头,看见这漫天的星星,赶紧推着何小良让她也看。
只见满天星光闪闪,这是那四方的天所没有的样子,天边仿佛望不到边一样,看着看着,何小良抬起腿就要向前走去,宝环随着走了几步,发现这不是回去的路,连忙将她拽了回来。
“到底还有个人拘着我。”
宝环不懂她这意思,回了营帐,伺候了何小良休息,在合贵妃那困的不行,谁知躺倒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用手摸了一把自已的腰身,比起以往更加纤细,皮肤也细腻紧致了许多,在想起这些日子的多番折腾,也不禁苦笑起来,合贵妃为了自已能得到皇上欢心,真是下足了功夫。
不仅每日里让人往自已身上抹数不尽的花膏细粉,派人推拿按摩,每日里盯着自已必要背下几篇诗词,若哪一日未曾背下来,便在吉欢宫中跪着背完才许回去。
这都不算什么,还找了宫中的老嬷嬷教导自已那些私秘事,每每想起那段日子,何小良只觉羞愤,不论怎样自已也是正经的妃嫔,这样调教倒是像个博男人欢心的青楼女子一样。
想到此,何小良又觉自已不过也是博男人欢心,被人轻视低贱的又和那些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越想着心中的悲愤就越强烈,最后在自已床榻上蜷缩着,裹在自已的被子里小声的哭泣着。
何小良走后,合贵妃叫人抬了水沐浴,泡到一半的时候,听得外面宫人进来传话,说是何小良自已在床榻上哭,这人自然是合贵妃安排下去的眼线,自已用着的人,不知根知底怎能放心呢?
合贵妃听见后,冷笑一声,“她哭什么,当初来本宫这里,也是她自愿的,就她这幅样子不惹的皇上心烦就不错了,还谈何喜欢,随她吧!”
那宫人退了出去,碧玉这才上去为着合贵妃揉捏后肩处,想了想,还是说道。
“娘娘,奴婢不明白,您捧着何小良,不过是让她有个身孕,您何苦这么费心思呢?”
“她那么蠢笨,皇上必定和她没话聊,本宫就看不得皇上烦心,所以本宫想着,哪怕他就是宠幸个女人,也让本宫调教好在给他送过去也行呀!只要他开心就够了。”
碧玉看着合贵妃的神情逐渐暗淡下来,忙又开口,“那娘娘您心里清楚,怎么做能让皇上喜欢,您自已为什么?”
“碧玉,你跟本宫从小一起长大,所受的教导也是一样,假如让你去学那以色侍人的狐媚功夫,你愿意吗?”
看着碧玉摇摇头,合贵妃笑了一下转过身继续说道,“本宫自有那种尊贵,所以皇上才会不本宫,但本宫也不能失了应有的尊贵,就只能让那些低贱的去哄皇上开心了。”
“娘娘辛苦了,皇上必定会体谅您的苦心。”
“但愿如此吧!”
随着二人的对话结束,整个营帐之内也陷入了夜深人静的状态,这一夜蔺玉锦睡的极为香甜,第二天还是杨掌珍前来才叫醒她。
迅速梳洗完毕,这一天自有安排,白天皇上和太后要接受草原可汗以及部落首领的跪拜,到了晚上还有篝火宴,而六司也是到了晚上才要出席的,白天在这周围走一走都是可以的。
蔺玉锦和着杨掌珍告了假,便想好好的看一看这草原,只漫无目的的走着,草地的柔软从鞋底传来,对于这里的一切蔺玉锦都感觉十分的好奇。
忽然前面传来马驹的声音,大着胆子向前面走去,只见有一位身着草原服侍的少女正在那抚摸着一匹小马,那少女见到蔺玉锦也非常热情的打着招呼,唤着她过去。
“你是远方的客人吗?”
那少女的汉语说的并不流利,但也在很努力的让其说的标准。
“我从皇宫来,只是尚宫局的女史,算不得客人。”
蔺玉锦大着胆子上前,想要摸摸那匹马驹,但是不凑巧的那马见是生人,甩了下尾巴,吓的蔺玉锦收回了手,那少女见此哈哈大笑,一手让小马安静下来,一边又对着蔺玉锦说道,“它加多豪,脾气好着呢!所以你不要怕,大着胆子摸就是了。”
听闻那少女如此说,蔺玉锦又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摸马耳朵,手感十分细腻,冰凉的,好在那多豪也没有在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你生的真好看,身体那么细,皮肤也白亮亮的。”
蔺玉锦听着那少女生疏的汉语,抿嘴一笑,“姑娘,你是不是想说我身量纤长,皮肤白皙?”
听完蔺玉锦说话,那少女忙着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叫塞拉,很乐意?欢喜?不对,很高兴认识你。”
和塞拉的对话很有意思,草原的姑娘都是性子爽朗的模样,全然不是宫中那种需要咬文嚼字的感觉,不过一会二人就十分兴趣相投,塞拉听着她说皇城里面的故事,她听着塞拉讲草原上的风土人情。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仿佛相见恨晚一样,二人十分投机,一晃到了中午,塞拉提出邀请要她去自已的秘密基地喝羊奶酒吃烤馕。
这些对于从小在京中长大的蔺玉锦无疑是一个十分大的诱惑,但是蔺玉锦看了下时间,自已在不回去怕是杨掌珍她们要着急了,只好婉言谢绝了塞拉的美意,只好道了再见,便回到了自已的住处。
这边蔺玉锦回到营帐好在杨掌珍没在,否则定要骂自已出去玩疯了才回来,悄摸的打了盆水将自已收拾妥当,杨掌珍这才回来,还带回来许多羊奶酒给蔺玉锦。
二人在营帐内说着话,很快就到了晚间,随着夜色逐渐暗淡,二人也穿戴好品级服装,这才去向陆尚荣的营帐,几人汇合之后又前去给太后请安。
合贵妃等人也早就在此等候,每人都穿着只有重大节日时候才穿着的吉服,满满一屋子人看起来倒是十分气派,来到草原上的散漫心性也略微收了些。
又了过了半个时辰,前面皇上传话过来,请太后前去,者自然分成两面,太后带着后妃在左,陆尚荣带着女官在右,前后相差一步的距离,在后面是小宫女们,浩浩荡荡的倒是充满了威严。
司珍房乃是六房之首,自然跟在陆尚荣后面,所以蔺玉锦也是站在队伍之前,远远的就看见前面十分亮堂,在众多人中,蔺玉锦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身着明黄色服侍的男人,甚是耀眼。
走近了,蔺玉锦才看见,景元对面的自然就是草原可汗,只见他一脸的胡子,说起话来震天响,这做派这塞拉一副样子,都十分爽朗。
众人行过礼,落了座,蔺玉锦自是坐在杨掌珍旁侧,正好一眼就能看见景元的位置,抬起头向上瞄了一眼,正看见景元向着自已的方向微点点头,又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二人的小动作又怎能逃的过杨掌珍的眼睛。
杨掌珍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个满脸羞红的小妮子,却是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