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玉锦看着明香耍滑头,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哪能和花比美呢!”
只是说完这句话后,身后却久久不曾传来声音,蔺玉锦好奇的转过身,却发现身后已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明香,而是一身常服的景元,他正乐呵的看着自已,“我的皇后怎会不如花?”
这时候蔺玉锦才知道为什么明香非要今天出来,而且让自已打扮成这样,还要走这条路了,原来这有一个发号指令的在此等待着。
蔺玉锦也笑着转过去将自已的手递给他,感受着温热的掌心传来的温度,二人慢慢的往里面走去,只见梅花都已经开了,有的花苞上面落了白雪,有的鲜红一片,可不就是像极了此时自已一身红袍站在白雪里面的自已。
前面早就已经有人安置好了亭子,景元带着蔺玉锦淌雪走了过去,到那亭中坐下,只见桌上茶壶冒着香烟,味道清淡,仔细一闻倒是如同这梅花一般清香,景元先是倒了一杯递过来道,“尝尝如何?”
蔺玉锦先是浅尝了一口,只感觉唇口留香,点点头道,“这是梅花上的雪水?”
景元点点头,“是呀!知道你不喜欢太浓的茶,所以去年的时候我亲自采了下来,今年这才开封,就想着一定要和你一起品尝,若是放了茶那就会冲淡了味道,若是什么都不放又太清淡,所以扔了点梅花进去,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希望你喜欢。”
蔺玉锦又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我很喜欢,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带我去城外的梅园,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将来有了真命天子,就要和他一起坐在梅园之中,看着梅花,闻着花香,就那样什么也不做,仅此而已,就够了。”
景元听着她说话,看着她憧憬的目光,景元也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蔺玉锦的身旁,蔺玉锦将头轻轻的依靠过去,就那样不说话,沉默着感受生命当中的美好。
康福和明香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悄悄的笑了起来,“康公公,您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呀?”
康福捂着嘴笑道,“是了,就是了。”
这里的时间仿佛停止,天上的云仿佛也不再飘动,耳畔的风轻轻吹着,拂过蔺玉锦的面庞,就如同景元温柔细腻的手指滑过她的面一般,痒痒的,蔺玉锦十分享受这一时刻,她整个人都倒在景元的怀中。
闭上眼睛,时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景元见着她的样子也是心满意足,一边用手指轻轻缠着她的长发,一边看着头顶的蓝天,下过雪的天比往时更蓝。
这静谧的时光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打破,但是景元感受着天气的寒冷,生怕冻着蔺玉锦,便温柔的将她叫了起来,蔺玉锦方才还不觉得,这被景元叫醒这才感觉到确实有阵阵微风从宽大的衣袖吹了进来。
这不免让她打了一个哆嗦,这当然没有避开景元的眼睛,景元见她有些寒冷,便脱下的自已的披风想要为蔺玉锦穿上,但是蔺玉锦仔细想了一下自已身上已经有了的红色披风,便觉得这样一来会让自已显的十分臃肿。
便拒绝了,而景元见她十分坚持也就不再试图把披风为她披上,反正这里距离养居殿也没有多远,若是让人看见两人如此暧昧,只怕对蔺玉锦的名声也有着影响,他拽着蔺玉锦从地上站起来。
便扶着她往养居殿走去,这一路自然获得不少人的注视,若是以前或许还会在背后议论纷纷,只是如今她们二人是正大光明的夫妻了,如今宫人们还需要和以前一样称呼蔺玉锦为大人,但是再过几个月,她就是大凉的国母。
随着景元一起回到养居殿,蔺玉锦搓着手试图让自已的手更暖和一些,她忽然看见了景元在一旁正拿着什么,蔺玉锦忽然玩心大起,猛的上前将手放在了景元的脖子上,这寒意让景元打了一个哆嗦。
他却没有立即的转过身而是慢悠悠的道,“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蔺玉锦嘻嘻的笑着,却并不回应,景元感受着自已脖子上的手变的暖和起来,不在那样寒冷这才转过身开始和蔺玉锦疯闹。
只是不知道是天公作美,还是二人之中的一人有意为之,蔺玉锦忽然被一旁的椅子绊倒整个人往前摔了出去,而景元情急之下拽住她的手为了防止她摔下去只好一个翻身环住她的腰,但是由于站立不稳的关系,二人又往着床的方向倒过去。
最终双双跌倒,而蔺玉锦的腰则是撞在了一旁的床角上,疼痛使她变了面色,没有了疯闹的兴致,而景元也有点吓着了,虽然他此时正紧贴着蔺玉锦,但是他依然认为先看看蔺玉锦的伤才是最重要的。
他小心的撑着自已的身子坐起来,紧张的问道,“哪里磕着了吗?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一看。”
而蔺玉锦也是一动不动的将脸埋在自已的手中,这样子更是让景元相信蔺玉锦磕的十分严重,不免有些自责,但依然好言好语道,“你哪伤着了吗?让我看看。”
就在这时蔺玉锦一下抬起头,朝着景元扑了过去,将他压在身子底下,自已贴紧他的脸,“你输没输。”
这时候景元才知道原来她是在诓骗自已,那自已怎么能认输,于是他伸出手环住蔺玉锦的脖子,禁锢着不让她能起身离开,自已贴近了她道,“这下输的是你了。”
温热的气息洒在蔺玉锦的面上,她这才清楚此刻二人的姿势多么的让人害羞,但是她想挣脱,只是却发现挣脱不了,面色一下就红了起来,而景元看着她这样子,也觉得比往日更加可爱,更是不肯松开手。
蔺玉锦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一下覆盖上去,景元只觉得自已唇上一软,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已被轻薄了吗?
景元为自已脑海中蹦出来的形容感觉有些可笑,但是他怎能让一个女人掌握主动权,于是便一个翻身这下换成了蔺玉锦躺在身下,过了半晌景元这才松开手,也躺在蔺玉锦的身旁道,“真好,好像做梦一般,你终于成为了我的皇后。”
只是蔺玉锦却不曾回应,将自已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只是那样淡淡的笑着,此刻她只觉得自已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曾经受过的苦,感受到的所有不公平,现在都已经消失了,哪些愤恨也已经不存在。
毕竟此刻自已身旁那人就是老天爷赔偿给自已最好的礼物,蔺玉锦转过身看着景元灿烂一笑,这一笑也让景元感觉她的眼里有灿烂星空,美的不可方物,就在这时景元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先起了身,而蔺玉锦也跟着他一起来到书桌前,只见桌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寻常的文房四宝,而景元却如获至宝的将它小心的抱住来,指给蔺玉锦看,“方才我就在找这个了,被你一打岔倒是给忘记了。”
蔺玉锦倒是不曾看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这时候景元才道,“你看这个。”
只见景元拿起那墨,经过他的提醒,蔺玉锦这才反应这个墨好似被寻常的更黑一些,闻起来墨香也更重,但是蔺玉锦依然十分不解,景元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道,“这叫千年墨。”
这个名字蔺玉锦倒是听说过,据说这个墨千年不褪色,所以才被称为千年墨,但是直到如今还没有保留了千年的墨宝,所以也无从得知它是不是真的,这个时候景元示意蔺玉锦替自已磨墨。
而他则是坐了下来,找出一张宣纸来写着什么,等到停了笔蔺玉锦探头看过去这才见到,景元上面只写了八个字,是自古以来婚恋男女都十分喜欢的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话虽常用,但是蔺玉锦此刻看来依然感到十分幸福。
景元又从一旁拿出玉玺在上面重重的盖了印记,不由分说的拿起蔺玉锦的手按了手印,这才心满意足的看着那副墨宝。
蔺玉锦一边擦着手指上的痕迹一边道,“你说这墨千年不掉色,但这宣纸却不能保存那么久,要这墨还有什么用呢!”
景元拽着蔺玉锦的手往那宣纸上摸了一下,蔺玉锦只感觉它韧性十分好,倒不像是寻常的宣纸,看着蔺玉锦眼中不解神色景元这才道,“这是楚国和我大凉签结盟书的时候用的纸,这是楚国的纸,宫廷制造,密不外传,它们曾传承了上百年不腐烂,照着迹象看来传承千年应该也没问题。”
蔺玉锦拿起那宣纸仔细看着,只感觉更加厚一些,而且里面倒像是洒了什么药粉一般,有着淡淡的药味道,但是有不曾明显,应是将药封在了纸中,总之她能感觉到这纸的珍贵,而如今这却变成了二人爱情的见证,蔺玉锦看着那八个大字只觉得越看越喜爱。
最后将它卷了起来放在一个小盒子当中,爱不释手的抱着,景元看着她这乐呵呵的样子也是感觉十分开心,二人不知怎的心血来潮忽然想写起诗来,你一句,我一句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