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景元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随着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见蔺玉锦已经醒了,此刻如墨的长发散落下来搭在肩头,日出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显得一切都是那么柔和美好,不觉就看痴了,蔺玉锦梳好长发,转过身来只见景元一连陶醉的看着自已,眼中仿佛有浩瀚星辰,充满柔情蜜意。
蔺玉锦不觉感觉有些好笑,走到他身边,用手戳了戳了他的头,“看什么呢?到时间上朝了。”
景元一把搂住蔺玉锦的腰道,“做我的皇后吧?”
这话倒是让蔺玉锦始料未及,不知所措,景元看着她有些发呆的模样,此刻换成了他去点蔺玉锦的额头,“发什么愣,如今你父亲被正名,你也无所牵挂,就凭你如今的家世,大臣也不会有所借口,而而且你又是五品女官,算起来倒是我高攀了你。”
蔺玉锦有些惊喜的捂住自已的嘴,眼中涌出的泪表达了她此刻的激动,她没有想过景元回对自已说出这样的话,她以为自已顶多能与景元正大光明的公开,但是她不曾想过景元会让自已成为皇后。
景元擦去蔺玉锦面上滑落下来的泪水,轻轻的往她额头上吻去,“傻子,哭什么,这个主意我已经对母后说过了,母后说全凭你的心思。”
蔺玉锦一把环抱住景元的脖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一句话弄的景元有些哭笑不得,缓缓的推开蔺玉锦的身子,自已探了上去,轻轻的用额头撞了她一下,蔺玉锦捂着额头傻笑,是了,这不是梦,面上传来了微微的痛意,这是真的,这个不是梦。
这一早上蔺玉锦都有些飘飘忽忽的,而杨尚仪看出她的高兴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也料定肯定和皇上有关,她见着蔺玉锦高兴,自已心里也欢喜,所以她倒是不曾询问,只是在一旁看着蔺玉锦喜气洋洋的样子。
她忽然想到,如此这般,岁月静好,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这几天蔺玉锦都乐的不行,直到有一天,前朝传来消息,楚国的使臣来了大凉,当时为了抵抗宋国,景元去和楚国结盟,如今大凉安稳,楚国前来也是情理之中。
而蔺玉锦自然也顾不得欢喜,因为这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而楚国已经出发了这才告诉大凉,时间紧迫总不能失礼才对,而得到消息的第十天,前朝又传来消息,说是宋国已经集结兵马,仗着如今大凉一切不稳定,想要讨个便宜。
这个时候蔺玉锦才明白难怪楚国如此这个时候过来,如今一起商议事情,才能得到最大的便宜,不愧是商业最发达的楚国。
但是明知道没安好心,可是面上功夫却不能差,到了十月末的时候楚国使团到了,他们与宋国的粗狂不同,个个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身着长袍广袖,面上含笑有礼,但是蔺玉锦身为尚荣和他们交谈两三句话的功夫。
就明白与他们说话必定要有着十二分的精神,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带到弯弯绕绕里面,被人讨了便宜还不自知。
这一晚景元大摆筵席为楚国接风,蔺玉锦此次坐在上首太后的下方,在纵观场内果真不同风采,与以往自已坐在下首的感觉是不同的,不知怎么的蔺玉锦看向景元的身旁,若是成为了皇后自已就能坐在那里,和景元携手并肩。
这是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所以当蔺玉锦得知这个好事情即将降临到自已身上的时候又怎能不开心呢!景元看见了蔺玉锦的目光,二人对视着笑一笑,只是这一切自然没能逃得过楚国使臣的眼睛。
这时候一个名唤旬阳的人开了口,那人是楚国重臣,据说凭着那口三寸不烂之舌将楚王说的哑口无言,但是又心情大好,不禁没有获罪而且一路扶摇而上,坐上了楚国第一重臣的宝座。
这位旬阳先是行过礼,笑意盎然道,“凉国皇上,您曾经与我国协商之时曾经签下结盟书,可提出一个要求,您还记得吗?”
这点景元自然记得,而且他又不是赖账之人,自然无妨,便挥挥手,“这自然记得,如今你们可想好了,但说无妨。”
旬阳却不急不忙继续道,“如今宋国虎视眈眈,而凉国正处在应该改修身养性的时候,若是宋国来犯凉国虽然能抵抗,但是必定两败俱伤,一时之间财力,民力都会有损伤,这是我楚国不愿意看见的,所以楚王的意思是我凉国联姻,永远交好,这样一来宋国忌惮则不会出兵,如此我们就会安稳百年,何乐而不为呢?”
蔺玉锦喝着杯中的酒,细细的品味旬阳的话,果真好打算,先是说出当前局势,在给出一个解决方案,这样一来胜算又多了三成,而楚国不声不响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一边和我大凉交好,百年永不相犯,而一边又警告宋国不要打自已的主意,真是好计谋。
这点景元不是没有想过,如今由着楚国提出也好顺理成章,便道,“这方法未尝不可,只是如今楚王有何打算?”
旬阳抿唇一笑道,“送来再多的妃子只怕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我楚国只想要一个皇后之位。”
蔺玉锦听完这话笑容慢慢的消失在面上,而景元听这话面色也是冷了几分道,“这点怕是要让楚王失望了,我大凉的皇后已有人选,怕是不能如愿。”
而旬阳听到这话赶紧摆摆手,“您误会了,我楚国如今也没有适龄的公主能嫁过来,而普通的官宦之女,也实在太过高攀,所以我楚王的意思是我们签上一笔诏书,将来三代的皇后必是我楚国公主。”
景元听见这话,自已一个人细细的思量,这时旬阳又道,“而我楚国嫁女,则会带来战马万匹,黄金十万两,奴仆差役千人,而这些只是不用说,楚国公主的嫁妆另算。”
这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合理的买卖,若是一般的人必定会立马同意,可是景元却道,“这样一来,三代之后我凉国子孙多是楚国人,凉国之中也有楚国人,潜移默化的便成为了分不开的两国,可是根据朕所知,如今楚国也派了人去宋国,虽然消息隐蔽,但是依然传到了朕的耳朵中,旬阳,你可知什么叫贪得无厌?”
旬阳听见这话也十分震惊,两国居然知道了,但是心中再怎样震惊,面上也是波澜不变道,“皇上,您也知道我楚国是商家为重,总不能只把希望放在一家,若是您能和楚国签下联盟,您的长公主则会是我国太子的太子妃,也是将来的皇后。”
这听起来好像十分划算,可是景元却明白一点都不划算便道,“回去告诉楚王,朕也有条件,签下联盟之后,断绝与宋国的一切关系,毕竟凉国和宋国的力量你们是清楚的,若是能与宋国划清界限,朕才敢放心去楚国联盟。”
旬阳笑着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便回了座位,而蔺玉锦倒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算是怎么回事,自已白白受惊吓一场?
这场晚宴在旬阳说完楚国打算之后便安稳的度过了,不得不说与楚国人接触确实比和宋国接触要舒服的多,所以这场晚宴过的也还算是愉快。
如此又过了三天,旬阳接到楚国那面的来信,表示楚国同意了这场结盟,几人选了个好日子便签署下来,而这也代表着朝阳公主的婚事也定了下来,虽然她只是一个庶出并没有太高的身份,但她是凉国的长公主这就够了。
如今楚国已经有了太子,年级比朝阳大两岁,正是天作之合,二国又合了八字并没有什么不妥,一切都要按照着流程行事,所以直到了十一月份这才将基础事情忙完,但是婚期却不急着定,一来朝阳公主还不曾成年,二来太后也想多留朝阳一段时日。
三来则是得到消息楚国出发到一办回到了楚国宋国得到消息怒不可和宋王决定出兵征伐凉国,洗刷耻辱。
景元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感觉十分好笑,就宋国那副样子还想征讨自已,但是这样一来景元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法,只怕如今楚国还是两头观望的态度,若是宋国的国主换了人,换成了如今身在大凉的那个孩子。
那宋国就是自已手中的傀儡,这些年来自从那二皇子登基,便不管朝政,大臣已经颇有怨词,就在今年还跑了几个大臣,而且他的身子每况愈下,就是一直没有子嗣,而那些大臣怎能不心急,这后宫的妃子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毫不夸张的说,后宫之中稍有姿色的宫女都被他染指过。
但是别说皇子了,就连公主也不曾出生半个,只是宋王十分好面子,说什么都不肯让太医检查,曾经有提出过的大臣,都被他给处死了,到了后期自然没有大臣再敢提出这些,但是纷纷已经对自已的国家十分担忧。
若是这个时候景元说出他有一个孩子在自已国家当人质,想必那些大臣都会十分开心,盲目的就能接受,自已在动些手脚,给宋国换一个国主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