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那般伟大的理想,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小的时候也幻想过,将来和自已的夫婿会有着怎样的生活,那时候的自已断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沦落至此,但是事已至此再怎样哀叹也没有用,宋良人只好转过身去,悄悄一个人难过。
这一夜二人同床异梦,心中想着的都是其他事情,但外人却不知道只以为景元对宋良人是怎样的恩宠,但个中滋味只怕只有蔺玉锦才能知晓了。
第二日一早,蔺玉锦便想着去根院看看,算起来也好久没去过了,她便和陆尚荣请了假,又叫上了韩文,二人一道前往根院,只是刚出宫门不远,便听见路两边有人高喊着什么,只是间隔的实在太远让人听不清楚。
但是字里行间依然隐隐听闻皇上,太后之类的话,蔺玉锦心下好奇便掀开帘子看过去,却正好看见有官差将那人押解起来,一行人在那推推搡搡。
“那面怎么了?”
外面自有小太监前去打听,没过一会那小太监回来只是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蔺玉锦只觉得没有好事情便道,“如今,我不过病几日,你就不拿我当主子了吗?”
那小太监无法只好道,“大人,是那面有人口出狂言,说一些有损了您耳朵的话,所以奴才才不敢说的。”
蔺玉锦又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她忽然想到前些日子景元说过的临王有一些人在百姓里面煽风点火,激起民愤,来让民心不稳,想必自已出宫就是碰到这样事情了吧!
便道,“可是那些谣言?”
那小太监无法只好实话实说,蔺玉锦听此靠在车厢内,闭上眼睛,只感觉思绪如麻,乱的很,没一会经过了一处胡同,又听见路边小孩在唱着什么歌谣,总之一切都是反对言论,车外的小太监立马将那些孩子赶走,但是这些话也依然进入到了蔺玉锦的耳中。
不过刚出宫门没多久就已经听到了两伙人在谈论这些,平时里还不知道要如何大肆宣扬不好的言论,如此到了根院,下了马车蔺玉锦已经没有了刚出宫时候兴高采烈的样子,李水自是看出她的不开心,便让高洋先去和韩文做些别的,自已在这陪着蔺玉锦。
“玉锦,怎么了?怎么好不开心的样子。”
蔺玉锦看着关心自已的李水,说出了自已心中的问题,“最近外面谣言很多吗?”
李水和她素来性格很合,不需要细问就知道蔺玉锦是什么意思,便也点点头,其实不用李水说,蔺玉锦也能猜想到如今的情况。
这时候徐荣儿带着她的孩子前来,蔺玉锦不想让自已的心情被别人看出,便强装着欢笑,只见那孩子的眼睛也是微微泛蓝的,倒是和宋国那国君有着相似之处,一看便知道是亲生的儿子。
蔺玉锦摸着这孩子细嫩的小脸,只是心里却是些别的筹谋,若真有一日景元和宋国开战,这孩子怕是要会有一些大用场,只是到时候该怎么和徐荣儿说呢!这糟心的事情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理不清头绪,蔺玉锦只感觉这头又疼了起来。
在这根院呆了一会便想着回宫,不似往常一呆就要一天的,一路回了宫,入了司仪房叮嘱明香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自已,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睡梦之间就感觉外面吵吵嚷嚷的,等着蔺玉锦清醒过来,却发现这吵嚷的声音并不是梦,而是外面真的十分吵,她走出去见到明香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不知怎的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慌乱的捉住明香道,“出什么事了?”
却只见明香眼眶泛红哭着道,“刚传来消息,说是皇上,皇上他。”
明香越吞吐,蔺玉锦便越着急,最后都捉住明香的衣服道,“皇上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皇上病重,太医叮嘱准备后事了。”
这话听到蔺玉锦的耳中如同晴天霹雳,一瞬间使她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久这才道,“你刚才说什么?病重?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的就病重了。”
明香已经哭的不行,此刻强忍着道,“不知怎的,晕倒在宋良人宫中,太后已经让人将宋良人关了起来,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见着四处慌乱的人,这都不像是一个骗局,蔺玉锦再也顾不得那些,飞快的跑向养居殿,这一路上所有地方都灯火通明,而宫人们步履匆匆,蔺玉锦在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只是飞快的跑着。
忽然被地上的一砖头绊倒,整个人都摔了出去,身子撞到一边的墙上,脚瞬间产生了剧烈的疼痛,让她疼的几乎站不直身体,可是这里距离养居殿还有一段距离,蔺玉锦强撑着站起来,可是刚起身脚上就使不上力,又摔倒了。
蔺玉锦掀开裙子一看,只见脚踝处已经出了血,红肿一片,随便擦了一下,便又强忍着站了起来,不知道怎的,蔺玉锦就是一滴眼泪也没有,她强忍着痛意扶着墙往出走,她此刻的心中是恐惧。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明明昨天二人还一起疯闹,说过悄悄话,怎的今天就传来了这样的消息,只是她一路如此来到养居殿见到的场景却几乎让她晕厥,只见妃子们已经到了都在门口等候着。
兰荣华看见蔺玉锦这番模样过来,赶紧上前搀扶,“玉锦,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蔺玉锦却是摇摇头,“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兰荣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只好摇摇头,而蔺玉锦见此则是不管不顾的想要进去,但是规矩在此又有佩竹等人怎能让她胡来,便生生的将其按住在门口,不让她动弹。
就在这个时候佩竹贴近蔺玉锦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也正是这话让蔺玉锦安静了下来,“你别急,等会再说。”
虽然不明白佩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总不会要害自已的,所以蔺玉锦也就乖乖的站到一旁,等着里面的消息,没一会康福就出来说是太后旨意让这些人都先回去。
有的妃嫔对景元也没有多少情谊,所以倒不是十分的上心,得到了消息便回去了,可是蔺玉锦不能走,她实在想进去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众人都散了,佩竹这才悄悄的将她带进去,一入门就是一股好浓烈的药味,蔺玉锦走到门口便不敢在进,她好害怕看见景元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而到了门口她这才百感交集,恐惧,害怕,担心一股脑的都涌上心头,这让她瞬间哭了起来。
佩竹见她这样,替她擦掉眼泪,“好孩子,别哭,进去一切就都知道了。”
蔺玉锦强忍着那股难受,走了进去,本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只见景元好好的正坐在床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
蔺玉锦哪里还顾得那些,飞跑过去,一把抱住景元,眼泪尽数掉下来,“她们都说你病重了,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诅咒自已。”
只是这委屈仅是说还不能表达,说到动情之处还动手打了景元几下。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只是蔺玉锦这还没有说话,旁边就传来了咳嗽的声音,蔺玉锦回过头只见太后和陆尚荣还有康福,佩竹都在那看着自已,一时之间有感觉十分害羞,慌忙的就推开景元,自已转过身去擦掉了面上的眼泪,给几人像模像样的请了安。
这时太后才道,“陆尚荣个,这就是你说的好孩子?”
这时陆尚荣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便道,“谁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和往日不太一样。”
见着二人都打趣自已,蔺玉锦也笑了起来,但她见着这阵仗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而景元也笑着走上来,拽着蔺玉锦到一旁坐下,为其耐心解释道,“好了,我真的没事,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佩竹早打了水,取了帕子替蔺玉锦将妆容整理了一番,景元这才道,“今早宋良人又在我吃的东西里面下毒,而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若是我没有发现里面有问题,这也就是真正的情况,此举不过是为了麻痹临王。”
景元话音一落太后便道,“临王进来越来越不安分,那糖坊一查,眼见着宫中就要败露,他必须早做打算,而景元此举假装中计,等着临王漏出马脚,再将其一网打尽,所以这不过是一场戏,除了这屋中的人没有人知道真假,所以玉锦丫头,等一会你出去还要装一场,外面只怕有很多临王的眼线呢!”
蔺玉锦自然明白这些,但是听着她们说话的功夫这眼睛还是控制不住的往景元身上看,一直在反复的确认景元是不是真的没有事情了。
这样子自然有引得众人笑话一番,蔺玉锦面皮博,哪里好意思便也就羞红了脸,这时陆尚荣道,“玉锦丫头,一会出去你可不能这样,若是这神情,怎能骗的住外面那些人,你房中不是有暗道,你先回去,到了晚间你在过来,这样才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