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景元自然是知道的,从前的史侧妃将这些都一起传递会了大凉,只是景元却不明白好好的蔺玉锦怎么提到人家这些私密事情便道,“嗯,这倒是对的,从很久之前,他就开始求子了,只是一个都没怀上。”
这时候蔺玉锦脑中突然灵光乍现,“不会是你吧?”
景元却神秘一笑,“不然放一个史侧妃在那做什么,难不成只靠着她打探消息吗?后宫琐事有什么好打探的?”
这下换了蔺玉锦有些发懵,“可是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二皇子坐上皇位呢!”
“因为他和临王有勾结,而这个人也只能是他。”
蔺玉锦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装作一副听懂了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了岔子,便又把话头转了回来,“哎呀!还没说完呢!”
蔺玉锦皱着眉看向景元,景元赶紧点点头,“你继续说,不打断你了。”
只是心中却暗自想着,也不知道是谁打断谁,但是面上只能含笑听着蔺玉锦讲话,谁让人家如今是大病初愈,自已又理亏呢!
“那个徐荣儿在根院时就被发现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这话听到景元耳中,让他自然十分惊讶,“什么?”
这下换做蔺玉锦有些洋洋得意,仿佛是在说小样,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吧!只是她不擅长卖关子,便赶紧的将那些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生下了一个男孩,估计是那段时间她们忙着来大凉,又在这里,史侧妃一直不曾察觉吧!这才让她生下了孩子。”
景元也点点头,“是啊!正是这个缘由了,不过这个徐荣儿还真是好命,就在前不久我让史侧妃直接给了那宋国国君下药,一劳永逸了。”
蔺玉锦无奈的瞪了景元一眼,“也就是说,我们根院的那孩子就是宋国如今唯一的独苗苗了。”
景元又是点点头,“没错,可以这样说。”
这时蔺玉锦又道,“等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或许可以用这个孩子做点什么交易,但只怕那国君会不相信呀!”
景元这次却改成了摇头,“等到他求子求疯了,不信也得信,好了我们先不聊他了,你精神了这么久,不困吗?”
蔺玉锦睁着眼睛仔细思量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困。”
“可是我困了,这几日提心吊胆的愣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今晚不走了,就在你这睡了。”
说完自已脱了外套,缩进了蔺玉锦的被褥里,蔺玉锦无法只好由他去,自已也躺在了他的身边,侧着身子搂住了他,自已虽然不困,但就是乏的很,歇一会也无妨,如此直到了后半夜,听着身边人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蔺玉锦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没一会又睡意全无的醒了过来。
如此一连几日,景元都是睡在蔺玉锦处,白日里韩文等人时不时来看一看,到了晚间景元便整理奏折,而蔺玉锦则是去看这几日落下的事情,倒也安静的很。
虽然景元不去说外面的形势如何,但是蔺玉锦看着景元时而紧皱着的眉头,也知道外面并不太好,有的时候问了李水,这才知道外面谣言比景元和自已说的流传的还广,但是蔺玉锦瞧着景元不愿意和自已说,那必定是不想让自已担心,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如此一直到了五月份,春暖花开了,蔺玉锦这才得到了众人的允许,能出门看看,只是却依然被一群人簇拥着,生怕磕着摔着,蔺玉锦推开房门,感受着外面的明媚阳光,那暖洋洋的光线照射在自已身上,就好像是又重新活了一回一样。
走到外面看着树枝吐出绿芽,花结了花苞,只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就连听见鸟叫都是那么有趣,只是在外面略微坐一坐,走一走就被几人又赶紧簇拥着回去了,生怕她出现什么闪失,就这样蔺玉锦一直躺倒了五月下旬,直到太医确定没有关系了。
蔺玉锦这才感觉到了自由和放松,李水也要回根院了,几人一起吃了饭,把李水送出去,蔺玉锦也要重新开始整理公务,但这首要的则是该去给太后请安。
到了晚间蔺玉锦便在一旁准备着明日去给太后请安带些什么,而景元则是坐在床上看着她在地上忙碌,东一趟,西一趟,一会又往返回去,只是景元下地去看,却发现放在桌上的只有一个鎏金的步摇。
“你折腾了一晚上,就做了一个这个?”
蔺玉锦嗔怪的看了眼景元,“什么呀!这是早就做着的,准备送给太后的,只是生了病耽搁了,还差一点点,准备明天去请安的时候,一起拿过去。”
景元点点头,“哦,其实你只需要你自已平平安安的过去就成了。”
忽然蔺玉锦想起了什么道,“你这段时间不用陪宋良人吗?整日的往我这跑。”
景元摇摇头,“不用,是她自已说的,周选侍有罪,又畏罪自尽她没能急早察觉,实在有罪,所以决定斋戒三个月并且让我不要去她那里,正好,我乐的清静。”
只是这面说着宋良人仿佛清心寡欲的样子,但那面却不是这样,此刻的宋良人寝房却并不安静,百合,阿梅以及她三人正在房中,几人已经好久不曾这样见面,此刻相聚在一起自是十分高兴的,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她们是要商讨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毕竟那糖坊已经被查,三人这里的丸药又所剩不多,在过不了几天就支撑不住了,到时候宫人必定会有反应,只等着那个时候,一切就会被发现了。
所以宋良人今一早收到了临王的消息,说是到时候趁着人心不稳好散发流言,而他也准备借着这个流言找点由头。
“我们三姐妹辛苦了这么久,也该收点利息了,只是可怜了三妹,为了王爷的计划,居然要委身那个狗皇帝,等着临王成了事,也必定会重赏三妹的。”
说这话的是百合,她性子最是高傲,看不起这里的每一个人,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临王是最好的,而阿梅则是最冷静的那一个,听见这话,也不曾做声,因为她知道,等到临王成了事,若真是当上了皇上,怎么会允许这世间有污点存在。
到时候若是好运则继续在暗中为其效力,若不好的,则怕是临王成事的时候,也是自已姐几个亡命的时候,但临王对自已有恩,无论如何也不能背叛他。
宋良人到没有这么多心思,她想的全都是怎么散播流言,其它的到不曾想,三人各有心思的商量好对策,又怕引人注意这便散了。
宋良人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离去,自已一个缩在角落里,抬头看着外面天上的星星,默默的流泪,“其实有谁知道,我怕黑呢!”
但她自小受到的训练是不能哭,而且不能有任何的弱点,所以这情绪也不过是片刻也就消失了。
蔺玉锦那面倒是柔情蜜意,二人疯闹一会也就睡了,一夜的好梦,第二天一大早蔺玉锦就起了床,赶紧洗漱,又叫了景元起来,确认一切没有落下的,二人这才分道扬镳。
仿佛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闲散的散步了,蔺玉锦走在宫中,心情却是无限的舒畅,突然听见一旁有两个人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大凉出事了,太后不详,皇上要完”之类的话。
听见这话的蔺玉锦好心情顿时不见,整个人阴沉着脸,“你们几个站住。”
那些人不过是杂役宫女,听见这话赶紧停身给蔺玉锦请安。
“你们几个方才说什么呢?不如说出来,给我也听一听。”
那几个宫里哪里敢,纷纷跪下来求饶,只是蔺玉锦明白这谣言只怕已经传到了宫中,若是不严惩,由着她们又说了出去,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就打定了主意让她们长长记性。
便冷着脸道,“在这跪一个时辰以示警戒,看你们今后还敢乱嚼舌根。”
说完这才离去,一路到了宁圣宫,是郑芳华在门前值守,看见是蔺玉锦过来僵硬的笑了笑,“你来了,我,不,奴婢这就去通传。”
二人早就已经没有了那样大的敌意,而郑芳华也与以前不同,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蔺玉锦只觉怪怪的,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以为是自已刚出来,许久不见有些事情,所以并未多想。
得到消息的佩竹自是出来迎接,搀着蔺玉锦走了进去,看着抬头在打扮,蔺玉锦便一如从前的走上前,帮着太后去梳妆。
这时蔺玉锦把那簪子拿出来道,“太后娘娘,这是臣早就准备好的,一直没拿过来,今天您带这个?”
太后对这些向来是仔细的很,她拿过来看一看,点点头,蔺玉锦这才为其带上,等着一切都打扮好了,这才扶着太后到一旁坐下,太后又伸手拽着蔺玉锦坐到自已的身边,爱抚的摸着她的手。
“嗯,气色还成,就是人瘦了点。”
林玉姬笑道,“承蒙太后的福气,臣才能好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