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种心安蔺玉锦深深的睡着了,只是梦中依然不是很安稳,第二天一早等到她起来时,景元早就已经离去,蔺玉锦收拾好后,来到乐文宫,只见兰荣华处一片狼藉,纯充仪正坐在地上手捂着脸哭的不能自已。
“这是怎么了?”
说完便要上前将纯充仪扶起来,兰荣华却是一下子冲了过来,按住蔺玉锦的手,“玉锦,不知道是谁又给了她花麻,这长时间的罪白受了,偏生她又不知道那人是谁,到底是谁,三番五次的打扰宫闱。”
听闻这话,蔺玉锦倒是冷静下来,昨晚她想了一夜,在太后的首演上弄出这样大的动静,若不是自已想寻思那就是接下来要有大动作,恐怕宫中染上这种毒的人已经不在少数,只等着加下来的动作了。
“你先冷静一下,这些事情一定都不是偶然,那些人不都捉起来了吗?全部严刑拷问,一定能挖出东西来,但如今千万不能让人灭了口,否则在查出来就难了。”
这些兰荣华怎会没想到,可是今早司正房传了话,那些匠人和宫人全部自尽了,一人不留,接下来的事情这才叫难办,蔺玉锦听了这话也是跌坐在一旁,这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
这面的几人毫无头绪,而阿梅那面始终也没有消息在传过来,如此一直到了八月末,都是一片风平浪静,宫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如此就这样过去了,但是蔺玉锦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太过招摇的去办,必须安安稳稳的来,让她们以为已经放松了警惕,才会继续露出马脚。
这天宋国传来了消息,派了使臣,并且还送过来一名美女,说是献给大凉国君,景元自然不得不收下,将其安置在问悦轩,赐其宋更衣,当晚景元便临幸了这名女子,并且颇受宠爱,一路水涨船高,不过月余的时间就已经升为了选侍,这般恩宠,可谓十分罕见。
有几次景元几乎迟了早朝,全部都是在宋选侍这里耽搁了时间,这女子蔺玉锦也见过几次,媚态自成,虽然年轻,但是那眉眼一个女人看了都十分欢喜,更不要说景元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这位宋选侍和周选侍的关系十分亲密,几乎成双入对,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是前世的好姐妹一般,而如今的后宫也是这二人独得恩宠,其余的人倒是都排在了后面,林充仪有几次不甘心,想着身子好了去抢抢风头,可却被景元训斥了一番。
从此宫中也没有人再敢与她们不合,蔺玉锦瞧着这一切只觉得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自从太后寿宴之后,一切就能乱乱的,有些理不清头绪,兰荣华追查那些事情几乎走火入魔,若是听闻哪人和这有关,一定要审问一番才好。
虽是说好私下里进行,但和太后寿宴有关的人,几乎人心惶惶,蔺玉锦几次劝说都依然无用,只好任由其进行,而另一面则是让小叶去查宫中到底有多少人中了花麻。
这一天李水突然传了消息,说是徐荣儿生了一个男孩,这也算是这些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一件好事了,蔺玉锦亲自为其起名随着姓徐,就叫徐青,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意。
第二天兰荣华急忙来找蔺玉锦拿出一件东西,蔺玉锦唤来小叶,一查果真是花麻,便赶紧屏退了众人,“这是哪里得来的。”
兰荣华看着那锦囊道,“何更衣的二等宫女在百合房中搜出来的。”
这个百合蔺玉锦有点印象,她是何更衣的宫女,如今颇得何更衣恩宠,出入都要带着随性的,兰荣华看着锦囊淡淡道,“这是个好线索,我绝对不能让她断了。”
说完便看向蔺玉锦道,“我借口整理太后寿宴物品缺人手,抽调了不少宫女,这个百合便是其中一个,我会秘密带其到司正房,我就不信挖不出东西。”
说完不等蔺玉锦如何,她便转身离去,蔺玉锦瞧着她这幅样子,有心劝阻,却又不知道还该如何开口,如此处置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既然那批人在司正房自尽,就说明司正房也不干净,此举只能打草惊蛇。
无奈之下,蔺玉锦只好来到宁圣宫,面见太后将这一切斗殴告知了太后,而太后听后则是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淡淡道,“知道了。”
随后在无话,佩竹见此只好将蔺玉锦请了出去,看着太后的态度,蔺玉锦实在有些猜不透,而佩竹也不好透露,这一趟就算无功而返,万分心烦的蔺玉锦来到养居殿,却见到康福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
“大人,皇上现在有些不方便,要不然您先回去吧!”
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蔺玉锦正不解的看着康福,要问些什么,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娇笑,“皇上,您来追臣妾呀!”
蔺玉锦分明听出这是周选侍的声音,大白天的在养居殿作乐,实在有违风纪,若是让大臣知晓,不知道又该如何编排,正在想着,忽然又听见里面的笑声,这是宋选侍的。
蔺玉锦几乎要气过去,一个皇上居然同两个妃嫔一起作乐,这还是以前的景元吗?这两人到底给景元灌了什么迷药,她虽然有心想要冲进去问个究竟,但是这里人多口杂,只好隐忍,等到晚间在做打算。
到了晚上,景元早已经在那躺下,蔺玉锦走到他身边,一把将被子拽走,“你还是那个景元吗?”
景元睁开眼睛,看见是蔺玉锦便要翻身,蔺玉锦一下上床将其正了过来,“今天我去了养居殿,听见里面传来周选侍和宋选侍的声音,你是皇上,大白天的与两个妃嫔作乐,若是让大臣得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这番话听到景元耳中,他却一把将蔺玉锦推开,“朕是皇上,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不愿意做朕的妃嫔,朕得不到你,那就去找妃嫔一起,你有资格来指手画脚吗?”
蔺玉锦听见这话十分不敢置信,她们再一次多年,景元从未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却这般对自已,她从景元的眼中看见的不再是柔情,她忽然认清了自已的地位,便直视着景元一腿跪了下去,另一条腿也随着跪下。
一字一句道,“臣大逆不道,出言顶撞,还请皇上恕罪。”
景元见此厌烦的挥了挥手,“朕累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希望你从此以后认清楚自已的地位,不要再对朕做一些决定。”
蔺玉锦听见这话又是一番苦笑,“臣遵旨。”
说完磕了三个头,便毅然的走了出去,关上门,慢慢的靠着墙滑落下来,一番痛哭,是呀!自已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大凉的皇上指手画脚,这些早就应该想明白的,非要人指着自已鼻子骂才能清楚,这些又能埋怨谁呢!
如此一直到天亮,蔺玉锦都不曾入睡,到了第二天,众人前去乐文宫,因着蔺玉锦休息不好,便有些迟到,好在兰荣华不曾在意,点头示意没问题就让其坐了下来,这时宋选侍看出蔺玉锦面色不好,立即开口道,“蔺司仪,这是昨晚没睡吗?怎的气色是这样的。”
蔺玉锦听见那人和自已说话,只好强颜欢笑装作自已没有事情,而周选侍又道,“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半夜的皇上就去了我那,二话不说的样子,真是吓坏臣妾了。”
不等兰荣华说话,宋选侍又道,“皇上去你那还不好,想和你一起生个皇子呗!”
说完便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兰荣华素来不喜欢这样张狂的女子,便大怒道,“这里也是你无言会有的地方,给我滚出去。”
偏生宋选侍最近颇得恩宠,哪里在意这些,也是眼睛一瞪道,“臣妾做错什么了,难道皇上去姐姐那,就一动不动吗?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兰荣华再不想看见她这样子,“来人,宋选侍言行无状,出言顶撞,藐视宫规,把她带出去,就跪在宫门口,什么时候反省了再带回去。”
这是乐文宫自然有人上前将宋选侍拖出去,这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了片刻,可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这宋选侍自已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回来,兰荣华刚要站起来呵斥他,却见到景云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众人赶紧给景元请安,景元却理都不理直接上前,伸手将宋选侍拽了过来,“朕听说,兰荣华你罚了宋选侍,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呀!”
兰荣华自是将方才那番话禀告,景元却冷哼道,“朕是看你嫉妒了,兰荣华她年纪小,什么规矩不能教,非要体罚,上梁不正下梁歪,朕看是你懒惰了,既然如此,你就去外面好好清醒一下,两个时辰后在行起身。”
宋选侍得意的看了一眼兰荣华,这时周选侍赶紧道,“是啊!皇上,今早蔺司仪来晚了,兰荣华姐姐都不曾说什么,只是妹妹说错了话,又不是什么大罪过,就被罚了,如此妹妹心里委屈也是正常。”
景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蔺玉锦,也是冷哼一声道,“平日里太后过于仁慈,才使得你们目无尊长,蔺司仪你既然来晚了,就要受罚,你平日不是和兰荣华关系要好吗?既然如此你就和她一起跪满两个时辰在起身吧!”
蔺玉锦听闻这话,自是道,“臣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