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门旁边已经满是蛛网,门锁也锈迹斑斑的样子,上面的花纹古老而神秘,这一切让蔺玉锦又惊又喜,在她的注视下景元上前缓缓打开那门,康福正在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等着二位。
“这是?”
只见门后面是一条很窄的路,黑暗暗的,两边有微弱的光亮,但也仅仅只能照清楚那一片地而已,再往里便是一片黑暗,任凭林玉姬你怎样用力都是看不清楚里面的了。
景元不顾她的问题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里走去,感受着手心传来温热,蔺玉锦无比心安,对于自已这住了许久的房间突然多出来一条暗道也并没有多大的惊慌失措。
墙壁两边只普通的墙,只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发出光亮的不是蜡烛而是夜明珠,想来许久不曾从这走了,那夜明珠上面是沉沉的灰,将光芒尽数遮盖,一路走过去这才来到一间暗室,屋子不大,但是有桌,床等就如同一个小房间一般,旁边有一处暗门,蔺玉锦试着推了推只是推不开。
景元这才道,“那道门的后面才是宫中真正的地下宫殿。”说完又继续带着蔺玉锦向前走到一处台阶前,缓缓而上,推开那门只见迎面是养居殿的书柜后面,蔺玉锦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有一条暗道直通养居殿,看着蔺玉锦的神情景元不禁觉得她十分可爱,便笑着摸摸她的头,“你坐下,听我解释。”
只是蔺玉锦哪里坐的下,一遍一遍来回看着,一会跑到窗前,一会跑到书柜后方,景元只好等她冷静下来在为其说这一切。
“先祖创建大凉之初,两方势力稳固朝堂,朝局不稳,只好修了这暗道,一方面是若有不测可以有个逃离之处,另一方面那些人每到晚间便可以来一处一起商量对策,人不知鬼不觉,等到朝局稳妥,这暗道就被人弃用了,不过幸亏你在司仪房,还有一条通着的,若你还在司珍房那我可就真没办法了。”
蔺玉锦听着此话无比开心,转念一想道,“那我今后若是想见你,是不是可以无人知晓,不用大费周章引人瞩目的就能过来了。”
景元看着蔺玉锦闪闪发亮的眸子,也笑了起来,点点头,蔺玉锦起身十分高兴的又要走回去,景元含笑将她拽了回来,给她指了指门后面的一处绳子,“你若是来了,就轻轻拽绳子。”说完便给蔺玉锦示范了一次。
随着景元拽动绳子,书柜上有一本书便倒了下来,这时蔺玉锦才发现那就是个假书。
“这样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蔺玉锦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拿了景元亲房内的一条毛巾心急的跑回暗道内,将墙上浑浊的夜明珠拿起一颗,小心的擦去上面灰尘,等着毛巾拿开那珠子立马回复光芒,照的通道内如同白昼,蔺玉锦便一路走一路擦,很快她就看见了这个通道真正的样子。
景元本想说让康福带人收拾,又看见她兴致如此好,便不忍出言打扰,就随着她一起收拾,将那些蛛网灰尘都扫了下来这暗室立马恢复一新,好像从来不曾被人弃用过一般,如此就又回到司仪房,蔺玉锦找到门口那根绳子,试着拽了拽,只见自已书柜旁装饰用的铃铛轻轻响了响。
一切都收拾完,景元又和康福从那暗道中回去,蔺玉锦小心的将书柜还原,看着那处地方好像做梦一般,此刻她觉得自已和景元越发的近了,仿佛他就在身旁陪着自已一般,让人无比心安。
接下来几日蔺玉锦一直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之中,就连明香见了都十分好奇为什么自家大人这几日总是面带春风,仿佛有什么天大好事一样,到了十月末蔺玉锦忽然接到根院的来信,打开一看是李水的亲笔。
只见上面写着来根院,虽然具体不清楚是什么事情,但想必和安生脱不了干系,蔺玉锦便和陆尚荣说了一声来到根院,李水见着蔺玉锦赶紧带着她往屋里走,那喜悦之情无法言表。
四下无人,李水这才道,“安生传出消息,临王收了她在身边,虽然没有名分但是是个贴身侍女,出门在外都带着,而且对她颇为上心。”
蔺玉锦只觉得一切都太快了,仿佛有些让人起疑,可是李水又道,“前两日我才知道安生的真实身份,她并不是什么普通人的女儿,她的父亲曾经是临王身边的幕僚,备受信赖,而安生和她父亲容貌酷似,这样一来临王对安生自然更多愧疚。”
听着李水如此说,蔺玉锦这才了然怪不得安生身上总有一股不像平常人的气质,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如今得知她的真实身份这些才都说的通了。
“安生传来消息,临王在宫中有眼线,当初临王培育四人,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最小的今年刚满十六,即将入宫,那两个已经在宫中多年,只是如今不清楚是谁,她们的手段不是要掀起大风浪,而是不知不觉给身边人下药,让其对药上瘾。”
蔺玉锦听闻这话不禁皱了眉头,“是啊!若是能将那些人对药物上瘾,将来只要停了药自然会对临王俯首称臣,这样不用大举进攻,宫中就有一半的人马倒戈,如此想着蔺玉锦有些不寒而栗,只是多年多学能够让她十分冷静。”
“这些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是临王知道了安生身份,故意引诱的。”
李水摇摇头道,“送安生进去绕了好多个弯子,做出她从小被人倒卖的假象,送进去后又让安生隐忍,不出风头,而安生的身份也是临王自已发现的,这才对她照顾有加,若说是假消息倒也无妨,咱们暂且不表,在过几月自有分晓。”
蔺玉锦点点头,反正这毒瘤已经在宫中多年,也不差这几月的功夫,如此想着也就安心不少这时李水又道,“今后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则一个月来一次,若有事情我在随时通知你,好在你在宫中多年,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我这送个信过去还是容易的。”
如此蔺玉锦便回了宫,如今安生地位不稳一切都太过心急,再过几个月等到她地位稳固不让起疑心在说吧!
正在这筹谋之际书柜旁的风铃响了几声,蔺玉锦赶紧飞快跑过去,打开后只见景元正在后面,蔺玉锦赶紧回去将自已房门自内锁上,走到了景元前,“你怎么来啦?”
景元只一脸神秘的带着蔺玉锦继续走下去,只见那日还是灰扑扑的暗室此刻已经焕然一新,桌上有了文房四宝,檀香缭绕,床上也有了新的床铺被盖,一旁的书架上书籍也有了许多,妆镜,衣架尽数都全,蔺玉锦欣喜的看着一切,景元却拽着她往床上一倒。
“我知道你一直向往这样没有旁人的生活,在白天我不能给你,但是夜晚我们可以没有康福,没有明香,没有三宫六院,只有你和我。”
蔺玉锦兴奋的将头埋入景元的胸膛,景元刚想伸出手抱着她,她又跳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四周,只见这里虽是暗室可是就如同一个房间一般,这小半个月可见景元没少下功夫拾掇。
景元按着蔺玉锦坐在妆镜前,为其解下朱钗,一头秀发散落下来,蔺玉锦又帮着景元换了寝衣,自已刚要解衣,忽然看见景元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已,她赶紧一瞪,见着那人回过身去,这才换了寝衣和着景元一起并肩躺在床上。
“真好,像做梦一样。”
景元却面向蔺玉锦非常严肃的道,“我们如今形似普通夫妻但是还不够的。”
见着他这幅样子,蔺玉锦倒是有些不解,“那还有什么?”
景元却一脸坏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给为夫生一个胖娃娃可好?”
一听这话蔺玉锦赶紧羞红着脸转过身,却感觉腰间有一个手缓缓伸过来,她赶紧打掉那手依然不看着景元道,“等到成为了尚仪,那时候名正言顺了再说吧!”
说完也不理景元只顾着自已把头埋在枕下,这倒让景元一愣因为他忽然想到,在大凉成立之初其实女官也是皇上妃嫔,但是随着一点一点的朝代变化,到了前朝的时候太后为了成为先帝妃嫔摒弃了女官身份。
这也让众人以为妃嫔和女官其实是分开的,只不过到如今依然没有明文条例,景元抱住她,“你放心吧!我懂的。”
蔺玉锦这才转过身来,紧紧抱着景元,二人如此沉睡一夜,蔺玉锦只觉得好久没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到了早上,二人又如同寻常夫妻一样洗脸,穿衣,直到镜前,景元提出要为蔺玉锦描眉。
听说寻常恩爱夫妻都是男子为女子描眉的,蔺玉锦也就允了,看着镜中的二人忽然想起一句话来,小轩窗,正梳妆,说的就是二人吧!
这样美好的感觉让蔺玉锦只觉十分细腻到心尖,就连出了暗室回到自已寝房依然感觉到景元的手在自已鬓边一样,直到明香进来这才恢复正常。
可是明香看自已的眼神一直怪怪的,这让蔺玉锦十分不解,直到快要出门明香这才道,“大人,您今天的眉毛有些,有些长短不一。”
这时蔺玉锦才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已,果真一条被画的长一条短了许多,方才只顾得沉浸全然都没有注意到,若不是明香看着简直丢人就要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