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宁圣宫,蔺玉锦和着景元一起走,康福领着众人在后面远远的跟着,蔺玉锦忽然就想起方才在太后面前的事情,就开始发难,“你刚才怎么不帮我。”
而景元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刚才某人那么会溜须拍马哪里用的着我来帮呢!”
蔺玉锦便知道他这是又在笑话自已了,就装作恼怒的样子头看向一侧,但也经不过景元三言两语就给逗笑了,这是在宫中,虽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是那副甜情蜜意谁都看的出来,而她们没发现的是远处假山后面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蔺玉锦。
那人正是二皇子,只见他用微微发蓝的眼睛看着蔺玉锦道,“怪不得当初硬塞了个人让我带回去,原来早已经郎情妾意了。”
忽然又把眼睛看向身旁的人,“你应该知道,本王的性子得不到的那就不如毁掉,虽然本王现在有求大凉,但是你会把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们查不到本王身上吧!”
二皇子正对着二皇妃说话,她听见这话眼睛才微微闪动一下道,“一定要这样吗?”
听见二皇妃如此说二皇子一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揉搓着,痛意传来让二皇妃脸一下煞白,几乎忍受不住,这时二皇子才贴近她道,“不要去可怜没用的人,你要想想自已今后的日子才好,这样的话还要本王和你说几遍,你要想坐稳二皇妃的位子那你可要听本王的话,明白吗?”
说着手上又加了些力气,直到二皇妃几乎要痛呼出声这才松开手,将其甩到一边,徐侧妃见此赶紧上前搀扶,而二皇子则要在徐侧妃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得意洋洋的走了,回到临时住着的宫殿,毕竟这里还有个史侧妃在等着自已。
这个女人是前两年刚到身边的,柔弱无骨,娇媚不已,榻上功夫更是了得,昨夜二皇子又幸的史侧妃,只是玩了点不同的,早上临走前给其喂了点药,这大半天不曾回去,想必此刻她十分的想念自已,又想象着她此刻的样子,不由得也难免加快了脚步,只想好好的去陪陪这个史侧妃。
而二皇妃看着二皇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恼,但是苦于被其胁迫,万般无奈,又看见一旁的徐侧妃这幅样子心中更是恼火,上前又掐又拧,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散出来这才好受些,只是这里不是自已的王府,人数众多,生怕被人瞧见,也就压抑着只等着回了寝房在收拾,便命徐侧妃和自已回去,徐侧妃虽然害怕但被人暗架着也只得回去。
大凉给二皇子准备的宫殿是一处,而二皇子在正殿,二皇妃带着徐侧妃在另一侧配殿,两处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只是院内此刻都是二皇府的人,她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苦了受苦的徐、史两位侧妃。
伤痕累累的徐侧妃此刻正跪在地上,为二皇妃捶腿,她看着发出了怒火悠然自得的二皇妃不禁万般恼火,受够了这样不为人的生活,又想起方才二皇子说的那些话,起了别样心思,若是自已能够阻拦对蔺玉锦的不利,是不是就能求皇上将自已接回去,不同在过这样的日子。
只是心中想着事情,手上的力气也就没了轻重,自然又得了一番巴掌,这些暂且不说。
外人无法得知这做宫殿大白天正在发生多么荒唐的事情,她们依然过着自已的日子,对此全然不知,准眼已经到了八月末,蔺玉锦和根院那面的书信往来也越发频繁,她知道安生已经有了新的身份,尽数都准备好了,她从根院出身这一事已经全部被掩埋,无人得知。
等着过几天就会被送进临王府,入了临王府能否成为临王的枕边人这还要看她自已的造化,而蔺玉锦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消息,从此再也帮不上一丁点的忙,想到这不免又是一阵愧疚,可是成大事者哪里能斤斤计较这些,只好以此安慰自已,来让自已好受一些罢了。
到了九月初景元那面和二皇子的事情基本已经谈妥,蔺玉锦前去养居殿也听到景元说过几次,只是这些都暂时不关乎自已的事情也就没曾怎么放在心中,反是二皇妃和徐侧妃最近忽然对自已十分热情。
先是徐侧妃总是打着回忆往昔的借口来照自已,碍于她此刻已经是宋国人,蔺玉锦只得耐着性子和她说话,而二皇妃则是明目张胆只说看着十分合眼缘经常邀请蔺玉锦一起游园做女红之类的,态度突然转变倒是让蔺玉锦有些摸不清头脑,而二皇妃在自已面前依然丝毫不掩饰对徐侧妃的厌烦。
这一日晚宴,白天二皇妃突然邀请蔺玉锦到自已的寝房说是知道蔺玉锦以前在司珍房手巧想让她帮助自已搭配一下晚上的头饰,这个要求十分合理,蔺玉锦只好前往,来到时又看见徐侧妃正跪在一旁高举水盆让二皇妃洁面,想必是每日都要干这件事情,那徐侧妃端的十分稳。
“玉锦来了,你看我今天是带哪一个更适合呢!”
说完二皇妃就拿出了两个金簪,一个素雅大方,另一个雍容华贵,蔺玉锦拿着看了她的衣服对比一番最后选择那个素雅一些的为二皇妃带上,只是这发型十分不搭,又听见二皇妃道,“玉锦,不如你帮我选择一个合适的发型吧!”
蔺玉锦万般不愿意但也必须听从,便将那头发上的朱钗卸下,重新挽发,只是时间太久,一旁的徐侧妃手上的水盆一滑,瞬间蔺玉锦和二皇妃身上全部湿透了,二皇妃大怒立即道,“你弄我一身水也就罢了,居然敢弄到玉锦身上,我看你是这双手不想要了,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留着,来人。”
话音刚落,立马有侍女前来拽着徐侧妃往外,吓的她赶紧哭喊道,“妾身知错了,妾身不是故意的,司仪大人您求求情,饶了妾身吧!”
蔺玉锦虽然弄身上些水,但也不是十分严重赶紧劝说,“二皇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人回去取身衣服换上就是了,能怎么样呢?不如就饶了她吧!”
那二皇妃看着徐侧妃一旁十分不屑道,“曾经听说蔺司仪还是你带出来的,今一看却是天差地别,你也不好好照照自已那副样子可有一丁点比的上蔺司仪,出来让人笑话,来人把她带出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晚宴的时候,蔺玉锦只好赶紧让明香回去取衣衫,二皇妃见她妆容也花了,又提议让她在自已这梳妆打扮一番,看着时间蔺玉锦只好答应下来,又等着明香取来衣服换上这才作罢。
等着出去的时候看见徐侧妃正跪在院子之中,蔺玉锦心下有些微微不忍,但是又不能怎样,只好加快脚步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只是路过徐侧妃的时候她清楚的听见徐侧妃小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快回去洗脸,二皇妃为你涂的要一点不留。”
蔺玉锦听的不明白只是在想问的时候,却看见二皇妃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只好转过身,忽然又想起第一次见到二皇妃她那笑容,便感觉后背发凉。
“玉锦,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去宁圣宫吧!”
想起徐侧妃的话,蔺玉锦忽然道,“您先过去,旁边就是乐文宫了,臣还有点事情要和兰荣华说呢!”
二皇妃听见蔺玉锦如此说,又仔细的看了她一会,这才走开,而蔺玉锦径直来到乐文宫,二话不说让人打了水开始洁面,将面上的东西洗掉这才转过身来,只见兰荣华和纯充仪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蔺玉锦才道,“这水不要动,也不要打草惊蛇去悄悄的请个太医就说兰荣华为话。”
自然有宫女前去,这时蔺玉锦才道,“我怀疑二皇妃给我涂了不好的东西。”
又将方才的事情全部都讲给了二人,就在这时太医到了,那宫女十分有眼色带来的是兰荣华心腹,她将其带到那水面前让太医查看,那人仔细的看了看闻了闻,甚至尝了一下赶紧取了干净水将其吐出。
“回兰荣华,这水里应该是有一种秘药,当年微臣的师傅周游全国接触过,这药略微苦涩发甜,闻之十分香甜,若是女子涂抹对肌肤有着好处,可以更加细腻但若是接触檀香则先过敏发痒逐渐面色发红,痒的让人受不住,最后从内里溃烂彻底毁容。”
听见这话的纯充仪惊呼一声,后退了几步便赶紧让人去打水,想着为蔺玉锦好好在清洗一番,而蔺玉锦和兰荣华倒是十分冷静的坐在一旁。
“二皇妃这是恨毒了我啊!”
“好了,多谢您了,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倒是兰荣华还知道将太医送出去,而那太医在宫中多年太明白兹事体大的道理赶紧道,“臣不过是来回药材的数量,自然不会告知旁人。”
兰荣华让人好生的将太医送了出去,又看着蔺玉锦重新洁了面,确认在没有一点残留这才也坐下来,“你得罪过她了?”
蔺玉锦也不清楚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她细细的回想一番依然摇摇头,恐怕想知道这些只能从徐侧妃下手了,但是今天晚宴即将到来,蔺玉锦必须如同旁人,可是太后的习惯所到之处必定要焚檀香,只怕蔺玉锦没事就会打草惊蛇了,而装病又不是一个好法子。
就在这时兰荣华道,“不如我去把香换掉,只说檀香浸了水,又不能找到顶替的,这样才能遮掩过去。”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只等着明天找个借口取将徐侧妃叫来才能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