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玉锦娇笑着躲到一边,“典型的给个巴掌又给了甜枣,我才不要。”
却不想景元也笑道,“这不是和某人学的吗?先罚人家跪那么多天,又亲自给了面子,这才是打个巴掌再给甜枣呢!”
蔺玉锦知道她这是在说自已和高典仪之间的事情,因此也并不反驳,只是又暗暗瞪了她一眼道,“不和你闹了,我想和父母说会话,可以吗?”
一听是这个事情,景元也正色道,“当然可以,你和我来。”
说完还是把她带到上次那地方,将她送了进去,自已一人走到一旁坐下,而蔺玉锦则是拿起了香,跪了下来,将自已想说的话全部在心中默默的和父母都说了,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睁开眼睛。
想要起来时这才发现腿早就已经麻了,就是自已不曾感觉到而已,景元见此赶紧上前搀扶了一把,这才让她没有摔出去,“你很想她们二位吧!”
虽然不知道景元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蔺玉锦还是会点点头,“怪不得,你在这跪了快要一个时辰了,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今后你只要想来都可以随时过来。”
一听时间蔺玉锦这才明白为什么感觉自已腿麻的不行,原来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让景元将自已扶出来,刚坐下,蔺玉锦忽然想到,若是一个时辰了,岂不是过了夜禁的时辰吗?不免有些着急。
“你急什么?又不是一次两次没回去了,要我说今晚就继续歇在这吧!”
说完这句话的那个帝王自然又得到了蔺玉锦一个大白眼,景元只好尴尬的摸摸鼻子,“反正你都晚了,而且我陪你也没有用晚膳,不如吃完晚膳再回去吧!”
折腾了一天蔺玉锦着实有些恶了,若是回去再现弄却是麻烦一些,还要惊动许多人,倒不如在这吃了晚膳回去,分析了利弊,蔺玉锦便十分自然的坐到了一旁,等着用膳,而康福就已经传下去命令。
没过一会晚膳则鱼贯而入,康福将众人都遣了出去,自已在门口守着,任由室内只留下二人一起,蔺玉锦也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景元见她用的香幷不说话,只是这时门口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在里面蔺玉锦就听见了一个十分娇媚的声音,那声音蔺玉锦自是不会听错是周选侍的,而康福则在门口拦着不让她进,这时候蔺玉锦也有八分饱,本着不敢吃饱的原因,便放下了筷子。
看着一旁也听见这声音却一言不发的景元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道,“我前几日偶然看见了记录,这位周选侍还是很得皇上的心嘛?”
景元自然也清楚蔺玉锦说的是什么,却依然面色如常,头也不抬,“没有你更得我心,可惜记录上不能记载你。”
蔺玉锦也没想到居然不是自已撩拨了他而是被反撩拨了,就有些脸红不发一语,眼看着康福就要拦不住周选侍,蔺玉锦这才道,“堂堂天子,语言轻薄和个流氓有什么区别。”
听见这话的景元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点点逼近蔺玉锦,“哦?我是流氓,想来司仪大人在宫中呆久了,有些不清楚流氓的真正样子,那我今晚就做一件善事,带领司仪大人瞧一瞧。”
说完就打横抱起了蔺玉锦,往床边走去,吓的蔺玉锦想要惊呼但又怕被门外的人听见只好暗地里掐着景元,“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谁知景元却依然抱着她往床榻前走,“不过是让你看看什么叫流氓,怕什么呀?”
眼瞧着就要到了床前,蔺玉锦赶紧道,“说你是,你还不服吗?”
只是话音刚落,自已就被不轻不重的扔到床上,蔺玉锦刚要起身,那眼前人却一下压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在宫中多年,蔺玉锦太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赶紧改口,“我错了。”
而景元则是越贴越近,“司仪大人错哪了?”
眼瞧着那张熟悉的面庞就要贴近,蔺玉锦赶紧躲开,“不该当你面说你是流氓的。”
景元此刻还是观看这位美人的心思多,倒是没有反应过来她具体说的是什么,还在一旁道,“嗯,这就对了。”
说完刚要起身,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就压了回来,“你说什么?”
蔺玉锦简直哭笑不得,只是门外周选侍依然在那不依不饶,非要进来,蔺玉锦无法只好一言不发开始尝试着用眼神去与他沟通,景元虽然喜欢玩闹但也知道轻重,如今周选侍的娘家对自已还有用,所以这位周选侍还不能冷落。
于是看了门外那身影一眼,就在蔺玉锦以为他要走的时候,却不想自已的唇被猛的碰触一下,“让你今后还敢乱说,我这下可封了你的嘴。”
景元说完便起了身,“康福,让周选侍进来。”
听见景元如此说,蔺玉锦也不顾不得反应,赶紧从床上起了身,整理衣物生怕让这位周选侍看出什么,这个时候周选侍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皇上,臣妾就说要给您送一份亲手做的汤,康福公公就是不让臣妾进来。”
正说着话,突然看见了景元身后的蔺玉锦,那话音戛然而止,随之马上的周选侍就小跑过来,一把挽起蔺玉锦的胳膊,“司仪大人也在呀!怪不得康福公公不让臣妾进来,原来皇上真的在忙,那臣妾就先走了。”
只是话虽如此,可蔺玉锦实在没看出周选侍有想走的意思,因为她还是牢牢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要动身,这时候蔺玉锦不动声色的将自已手抽了回来,“皇上,臣的事情已经说完,就不打扰您休息,臣先告退。”
得到景元点头后,蔺玉锦这才走了出来,闻到外面的味道这才缓过来一些,刚才周选侍身上的香粉味道实在太重,差一点就在屋内咳嗽起来了,只不过可要苦了屋子里的景元了。
外面的康福见着蔺玉锦出来,赶紧安排人送了蔺玉锦回去,以前是怕蔺玉锦这么晚回去受人指点,被人寻了麻烦,如今则是规矩做派了。
回了司仪房,蔺玉锦却并没有见到明香,便赶紧想着出去找,就在这个时候明香却从外面端着水走了进来,“大人?您回来了?”
见着明香面色如常,蔺玉锦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明香却摇摇头,“大人,木竹一定不愿意看见奴婢难过,而奴婢也不想因为自已让大人落人口舌,所以奴婢没事了,奴婢会一如平常的。”
看见明香如此懂事蔺玉锦倒是十分欣慰,忽然又听明香道,“今天内廷司送了木竹的死讯,说是突发疾病,明天奴婢可以去收整她的物品吗?”
这是蔺玉锦早就和她说好的,哪有不应允的道理,便叮嘱她好好休息,明日上去便去内廷司,不用过来,明香自然千恩万谢的开始伺候蔺玉锦梳洗打扮。
这一天蔺玉锦累极了几乎倒头就睡着,一夜好梦。直到了第二天下午见着明香抱着一个小包袱回来,便知这就是木竹的一切行囊了。
“大人,等我去了就剩下木竹平日的旧衣物了,这么多年的积蓄,舍不得穿的新衣物,奴婢送去的首饰都被搜刮走了,不过没关系,奴婢要的也只是这旧衣物能够留一个念想罢了。”
眼看着明香继续呜咽蔺玉锦少不得又是安慰一番,不想明香倒是坚强,“没事的,又让大人见笑了,奴婢很好,奴婢去将这些放置起来,就过来。”
见着明香离去的背影,蔺玉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此刻不是发呆的时间,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蔺玉锦赶紧去了存档处将根院这些年的记录全部拿出来,认真的除去了每一个上面二丫的信息。
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在无破绽这才重新归档,这东西自然是越早弄越好,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眼看着就到了八月份,蔺玉锦这些日子也和李水有着书信往来,时不时去乐文宫和兰荣华等人商量一些事情,日子过的倒是平稳,只是她始终没忘要查吴公公的事情。
小喜子入宫早一直跟着吴公公,虽说他和木竹关系好,但是吴公公十分信任他,所以他要是有心探知一二实在简单的很,这些日子也就时不时的送些消息过来。
如今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蔺玉锦本想着在等几日就将吴公公告上去,只是却不想到了七月末前朝传来消息说是宋国二皇子前来想要再次拜会。
景元哪有不应允的道理,于是整个宫中又在忙碌迎接二皇子的事情,这件事情便被蔺玉锦放置一旁,并且也让小喜子先收手,以免被发现,传来消息说是二皇子大概会在八月十号左右到达。
时日无多,所以几乎蔺玉锦每天都忙的昏天地暗,每天都要前去乐文宫一起商量迎接这位二皇子的事宜,而看着明香随着忙碌,工作越发上手,而心中的悲痛也逐渐减少,走向正常,蔺玉锦则是更加放心。
而高典仪经过上次的事情倒是安静了不少,因此这些日子蔺玉锦倒是顺风顺水,过上了一段安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