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说完话,起身就要走,却被景元一把拽了回来,跌进了其怀中,“是呀!如此没规矩皇上要厌烦的,可是,我喜欢。”
说完又用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这才松开手,看那小脸此时粉嘟嘟的,景元却心情大好,喊了康复进来让其亲自送蔺玉锦回去,就怕在路上碰见那位故意刁难,康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连声答应下来。
又见着皇上此时哪有半点方才气恼的模样,反是蔺玉锦在那揉着脸,噘着嘴,一声不发,这个情形直接倒了过来,只要皇上心情好了,那就够了。
回去的路上,康福还说道,“蔺掌珍,多亏了您,否则奴才几个今晚怕是不好过呀!”
这称呼上的改变,蔺玉锦自然听的出来,赶紧摆手,“哪里敢让康公公对着我自称奴才呢!使不得。”
康福赶紧笑道,“哪里使不得,瞧着吧!您的前路不会止步,早晚不得叫您声主子。”
前面就是司珍房了,康福不好再走,便行过礼让蔺玉锦回去,看着她进了去才和皇上复命,这面蔺玉锦回了司珍房,却见前面灯火通明,小宫女们都没回房,反而在那聚着,心下奇怪,连忙上前。
众人见着蔺玉锦过来,纷纷散开,只见中间有三人,三人的发髻,衣衫十分凌乱,而且都湿哒哒的,打做一团,见着蔺玉锦过来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两人打地上的那一个。
“你们,把她们分开。”
众人赶紧七手八脚的上前,将三人分开,这时蔺玉锦才看清,这三人里有两个是今年新进来的宫女,在司珍房半年都不到,而另一个却是老人了,蔺玉锦一向要求司珍房众人团结,此刻出了这事情,自然十分生气。
见着众人要散去,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叫住,“都跪下。”
蔺掌珍有命令谁敢不从,叽叽歪歪的倒是都跪了下去,“看见她们三个扭打在一起,你们就在一旁看热闹,谁也不知道上前阻止吗?”
见着没人说话,又看向那三人,“说吧!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那两个小的从没有看见过蔺玉锦这副模样,吓的一哆嗦,都不敢说话,就那个大的赶紧抬头,“大人,是明香故意颇了奴婢一身水,又出言不逊,奴婢这才想教训她的,不信您问肖小就知道了。”
那个叫肖小的就是帮着王女史一起打人的,听见提了自已的名字,赶紧点头,“奴婢是王女史带着的,看不过去明香如此欺负王女史,这才也上了手,还请打人明鉴。”
蔺玉锦知道这个王女士,她曾经是随着徐女史的,徐女史去了宋国,她转头就在自已面前一直说徐女史的坏话,只是自已不愿意管这些,这才没在意。
要说明香欺负王女史,真是打死蔺玉锦都不信,但明香只是在那倔强的低着头,不肯说话,不论蔺玉锦如何问就是一声不吭,蔺玉锦气急让众人都在这跪着,满了一个时辰在回去休息。
这面刚回了寝房,杨典珍得了消息就过来,“听说你把那帮丫头都罚跪了,怎么了,惹的我们掌珍大人这么生气。”
杨典珍打趣了几句,就让蔺玉锦十分不好意思起来,“您可莫要打趣我,我是生气,但我气的是她们一点都不团结,在这宫里若是最身边,最朝夕相见的人都不能和睦共处,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你的心思只怕她们没几个能明白,还要怨恨你故意作弄她们,不过也罢,在那些女史里面有和我同批的,也有和你同批的,怨怼的心思也就越严重,也是噶该换一换了,明年这批,若有好的,就多选几个吧!”
这倒是和蔺玉锦的心思不谋而合,但这用意蔺玉锦却是有两个想法,第一是该把那些能力不行,整天怨天尤人,无事生非的人换掉,第二就是自已的亲信总不能不服自已。
这不论于公于私,司珍房也该进些新鲜血液,到了第二日,秋心依然来伺候蔺玉锦起身,如今已经坚持了数天,起初蔺玉锦心下纳闷为何,后来也不想再问,若是她想告诉自已,必定会说的,就不用自已操心。
但是经过昨天一事,她倒是想好好观察那个叫明香的,只依稀记得手艺不错,而且昨晚已经被两人打倒,但愣是一句求饶的话,一滴泪都没掉,看着是个硬脾气。
有了这样心思,接下来几日蔺玉锦总是有意无意把一些活交给秋心和明香来办,却发现两人一个柔一个刚,但性子都倔强,在一起干活却正是取长补短,默契的很。
中秋晚宴如期而至,蔺玉锦依然把这活计交给了二人,自已从旁指点,举办的倒也十分完美,第二日晋韩文为司制房掌制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蔺玉锦喜的立即跑到司制房,拽着她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
“高兴的话都不会说了,哑巴了?”
“没有,当初你怎样为我高兴,我的心思也是一样的,我已经和杨典珍禀了,你的第一套掌制发簪就交给我了。”
这面两人欢天喜地,蔺玉锦却看见阿梅悄悄的从一旁走了过去,只是韩文此刻十分开心,所以就没有提起这事,二人只在一起聊些别的话。
而阿梅却是来了目梅轩和百合在一起。
百合名字是花名,而她最喜欢的花也正是百合,此刻那几朵精心打理的花正在阿梅手中几乎要碾碎。
“好了,何必那我的花出气。”
百合在看不下去,一把夺回那花,又将阿梅拽到一旁坐下,“临王来信,问你为什么不是掌制,我说是太后的意思,你也无可奈何。”
可阿梅的重点却没在这上面,而是看着百合的眼睛问信在哪里,百合一下缩回手,“自然是烧了,难不成等着别人看吗?”
听说烧了,阿梅的眼睛一下暗淡下来,本想着见不到人,见见笔迹也好,如今什么都见不到,又让临王如此失望,自然高兴不起来,百合见着她这幅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所以就什么都没有说,静默了片刻。
这时宝环过来喊人,百合气恼的往起一站,“真希望临王快点大业得成,否则费尽心思的培养了我们,难不成就这样给人当奴婢一辈子吗?”
虽是牢骚,但也只能调整笑脸走了出去。
阿梅见着百合走了,望着一旁镜子中的自已,不由走了过去,只见镜中人的容貌虽不是上等,但好歹也是清秀佳人,怎的就不能让临王多看自已一眼呢!
如今宫里唯一真心待自已的,却也被自已亲手杀死,而掌制的位子却没有落在自已身上,这怎能甘心,再加上自已进宫七年,一点用处都没派上,一定会让临王失望的吧!
如此想着她就恨不得景元,太后赶紧死,这样就能去和临王邀功,哪怕只是留在身边做一个侍妾也好,只是借着何更衣的手下药实在是太慢了,皇上又不宠何更衣,两三个月能来两趟已经算是多的了。
要想借着药把他毒死要等到猴年马月,可若不是这样,皇上,太后身边把控的十分严格,一点手都伸不进去,想着想着阿梅十分暴怒,手重重的摔在一旁的桌上,却不小心磕碎了腕上的手镯,划破了手,顿时鲜血涌了满手。
可阿梅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反而漏出了刺骨的笑容,因为我她想到了一个其它办法,哪怕不能直接毒死皇上呢!也要搅的后宫不宁才行,谁让他抢了自已心爱男人的皇位,那就让他后宫不宁,一刻不得安生。
有了主意阿梅这才欣然起身,回了司制房去给韩文道喜了。
接下来几日宫里那两位主子又接连生下皇嗣,只不过欢荣华是个女儿,而珍良人那是个皇子,太后亲自来看过,两个孩子粉雕玉琢的怎么看都看不够,合贵妃得了消息倒是如释重负。
其他人也就罢了,只欢荣华没生下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论起家室欢荣华和自已不相上下,而太后又更中意她,若她真是个儿子,那大皇子必定被挤的没处看了。
而那两卑贱之人生下的,不用脏了自已的手就能除去,自然不用担心,这面合贵妃心情高兴,也派人送了贺礼过去。
到了九月中旬,水患就已经被控制了,难民也都安置好,景元可算有时间来看看自已这三个刚出生的孩子。
太后也传了话让蔺玉锦亲自打三个平安锁送去,如今蔺玉锦在宫中的地位大家心知肚明,虽然不曾封妃,可就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小看不得,张小良和珍良人自然欢天喜地的迎了蔺玉锦进去。
唯独欢荣华给她掉脸子,蔺玉锦也不在意交给身边人就退了出去。
没过几日,这三孩子的名字就都下来了,二公主为朝瑰公主,三皇子是兴文,四皇子是兴阳,景元一下得了三个孩子自然十分高兴,又命人减了一些地方的税务,那些大臣见此又报喜不报忧,几日下来景元的面上都是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