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击退了蝶依幻是件好事,但关键是我之前一直在努力挣脱她的束缚,重心全在身体上方。现在没了她的束缚我重心一个不稳,三晃四晃眼看就要和大地紧密接触了。然而没等我摔下去就有一个白色身影用身体作肉盾挡住了我下坠的身体。
我整个人都被埋进安容沙的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柔,一双温暖的手覆在我的背上,将我紧紧抱住,上方传来他轻柔的声音:“别怕,我回来了。”
听到他这么一句话,我这些天的委屈倾刻爆发,就这样把脸埋在他怀中“嘤嘤”的抽泣了起来。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喂,你们两个郎情妾意的,当我不存在啊。”
我这才想起还有个落永昼在,急忙的抹了一把眼泪,从安容沙的怀抱中脱离出来。岂料安容沙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藏到他身体后面,警惕的盯着落永昼,我感到安容沙身上的杀气又浮现了出来。
“魔界二殿下?不知阁下在此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落永昼说着还好死不死的向我抛了个媚眼。安容沙握着我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你们不周山的小师妹长得是如此的水灵可人,自古英雄爱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出言如此猖狂,安容沙的怒火一下涌了上来。
“还请阁下自重,还有,你不是英雄。”是黑熊。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听到我的笑声安容沙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一下。那边的落永昼都快要抓狂了。
空气中弥漫着战火的气息,不过这气息很快就被一层醉人的清香掩盖住了。原本对峙的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此时也都摇摇晃晃的,像飘零的树叶落在地上,死一般沉寂。
落永昼躺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你又来这招。”
安容沙倒下的时候,我们俩的手还紧紧相握,固执的不肯分开。于是乎我就被一起带到了地上,整个人贴在安容沙的身上,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此刻我们俩的双唇也贴在了一起。
我急忙抬起头来,望着安容沙迷离的眼神,不免有些心虚,只好喃喃道:“师兄,对不起。”
不是因为亲到他觉得对不起,而是指甲缝里的子迷粉。方才我趁他们不注意,轻轻摆动着左手让子迷粉的香味渗透出来,否则若这两位真打起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更何况现在的安容沙身负毗脉之火,落永昼身上的那件衣物十有八九也是毗脉之火所化,我可不希望这场战争烧起来。
安容沙伸出手来抚了抚我的脸颊,摇了摇头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我紧紧的抱在他的怀里,似是惩罚般的吻了吻我的发丝,然后,心满意足的昏过去了……
我什么反应也没有。没有娇羞,没有高兴。其实我很想说,师兄啊,师兄,你猜猜我几天没洗头发了。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安容沙抱我的力道终于小了一点,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挣脱出了他的怀抱。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躺的两大只,只觉得头疼啊头疼。女子吃醋,大不了互相骂两轮,或者背后使个小绊子,再不然就是用钱财买通杀手害人性命。这些我都不担心,好歹也活了几千年,这些烂招对我也没多大用。可这男子吃醋又该怎么整?总不能两个人上去相互扯头皮吧,然后打着打着两个人互生情愫,约定好一起把我给踹了。
如果真是那样,这画面也太美了吧,不敢看啊不敢看……
最终,我还是决定像上次一样处理了。落永昼还是逃不过被扔在宣传门的命运,而安容沙,在我没有将他身上的毗脉之火问清楚前我是不会让他回不周山的,所以我将他带去了因州,找了家客栈将他卧在了客房里。
我这次使的子迷粉的剂量并不重,估摸着明日午时他便能清醒来了,在他醒来前我得赶紧去俞宅找榆木精。
榆木老头原本是一棵长在因州城外的榆树,因为生长的时间久了便通了灵性,修成了精怪。后来玉帝念其真身为凡人乘了几千年的凉也算一件功德就将他封为了地仙,守护因州这片土地。
但他讨厌天庭上的那些仙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资态,所以平日里喜欢与妖精亲近,喜欢住在热闹的集市里,还建了一套大宅子,自封为俞老爷,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我来到俞宅时榆木精正躺在藤椅上,白胡子垂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酒壶,时不时的抿一口,再感慨一声:“好酒。”
我径直向他走了过去,唤道:“榆木老。”
榆木精嗔怪道:“谁啊?别打扰我喝酒。”
“我。”
榆木精这才发现是我,立即从藤椅上下来,抹了一把辛酸泪:“唉,你这心狠的小蝴蝶哟,这么多年都不来看看我,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我吐了吐舌头,掏出两壶酒递给他:“这下行了吧。”
榆木精看到我手里的酒迅速的夺了过去,掀开盖子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嗯,真香,这是千雪那丫头酿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买酒吗。”
榆木精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我。
“好吧,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榆木精一展笑容:“这还差不多。”
等我将内心的想法告诉他之后,他忍不住大叫:“什么?你想让我冒充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