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各家各户升气了袅袅炊烟。
程文绪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浓密的眼睫毛像只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动。
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头顶的床帐眼中带着迷惑。
我是谁?
我在哪?
这是哪里?
程文绪掀起身上的被子,刚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花叶兰身穿一身素衣端着碗汤从外面进来。
花叶兰与程文绪四目相对,花叶兰惊喜,程文绪是迷茫。
花叶兰快步走近,将碗放在了床头。
她紧紧的抱住了程文绪,“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我好怕你永远醒不过来。”
突然的拥抱使程文绪有些无措,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筹措了一下程文绪最终还是出声。
“那个姑娘,我没法呼吸了。”
心情激动的花叶兰并没有发现程文绪对她的称呼,只是听他说没法呼吸,才松开了他。
看着程文绪,花叶兰才感觉到不对劲。
程文绪的眼睛看向她的时候带着陌生,清澈不见以前的沉稳。
“姑娘,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你。”程文绪眼中带着求知,像是雏鸟见到娘亲一样。
花叶兰眨了眨眼,她只是在之前听井爷爷说过妖的元丹可以救与之心意相通的人。
可是井爷爷并没有告诉她还有后遗症啊。
花叶兰安抚着程文绪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你先把汤给喝了。”
花叶兰在院中喊井精:“井爷爷,井爷爷。”
睡梦中的井精在井中翻了个身,继续睡。
花叶兰见井中毫无动静,捡起一块石子“咚”扔了进去。
“哎呦,这谁呀?这么缺德往井里扔石子。”声音伴着井精升出井口。
井精揉了揉自己肿起了一个小红包的额头,“你这个死丫头,什么天大的事非得往我井里扔石子啊。”
花叶兰见井精冒了头赶紧问道:“井爷爷,你先别管这件事,你之前没告诉我说凡人用了妖的元丹会有后遗症啊。”
井精思索了下,好像是真的忘了说,当时就是给花丫头当个故事听的,谁成想他会把自己的元丹给程小子。
“花丫头,你也别着急,老头子老了。记忆大不如前了,竟是忘了说。程小子不就是失忆了吗,不碍事。”井精不紧不慢的说。
花叶兰揪紧了眉头:“可是他不认识我了,井爷爷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吗?”
井精揪着自己少了一簇的胡子,“这个吗?”井精故意拉长了音最后在花叶兰期待的眼神里吐出了后半句。
“没有。”
花叶兰扭头就走,留下了句:“井爷爷,我觉得你最近好像胖了,晚上你就别吃了吧,不然这个井该塞不下你了。”
井精哀嚎:“花丫头,可不能虐待老妖的啊。”
这两天,花叶兰都做了吃食等待程文绪醒来,井精被香味吸引忍不知吃了一点。
这一吃就没能停下,本来做给程文绪吃的全进了井精的肚子。连花叶兰的那份也被解决了。
所以花叶兰再做饭时就多做了井精的一份,程文绪一直不醒,饭就都进了井精的肚子。
井精哀嚎过后,见花叶兰不理她,遂揉着肚子可怜巴巴的回了井中。
房间里,程文绪将汤喝了个精光,见花叶兰迟迟不来,所以想去找她。
走到门边就与花叶兰碰了个正着,“我……”
“你……”
江月楼
在把房间里弄得乱七八糟后,小红娘满意的躺在了贵妃椅上。
小红娘摊成了一个大字型,伸展开了身子和爪爪。
那天她被上官怡康那个面具脸带回来以后,本来想找个时机跑开。
谁能想到,凡间还能有那么厉害的人物。
她脖子上的这个红色项圈,叫什么灵锁死死地锁住了她的灵力。
现在的她就是一只有思考力的普通狐狸,还是被人圈养的那种。
一时失足千古恨哪!这要是让天上那群人知道了,她小红娘一时英明往哪搁。
她还怎么做老大(自封)。
上官怡康这个人也是奇怪,她越是折腾,他越是开心。
上次,她在气极之下挠了他一下,他也不生气。反而走到哪都带着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强硬的把她按在胸口上,任她怎么挣扎都不能挪动。
如今可是大夏天,他不嫌热,小红娘可是都热了一身汗。
小红娘用自己的方式表示着抗议,他却是乐在其中。
上官怡康被凌漆叫走了,已经好半天了,无所事事的小红娘就在上官怡康的房间做起了“设计”。
名古画都被撕扯烂,上面还残留有墨迹,桌子上的东西都滚在了地上。
床上整齐的被子上印着几枚嚣张的狐狸脚印。
就连衣柜里的衣服都被撕扯了出来。
上官怡康刚打开门就看见了满屋狼藉,面上带着轻笑。
准确地抓住了狐狸,手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行啊,小东西,活力挺大的吗?”
说着又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几下,肉乎乎的拍的并不疼,却令小红娘脸上腾地升起了红晕。
毛发遮挡住脸上的红晕,却遮不住小红娘眼里的恼羞。
“啪”又是一爪子呼在了上官怡康的右脸上,正好与痕迹未消的左脸来了个对称。
这次,上官怡康连擦血都懒得擦,只是嘴角上扬浮现一抹邪肆的笑。
上官怡康扬高了声音,“来人。”
动作迅速的仆人立刻出现,上官怡康道:“将房间打扫干净,多放些东西让她好好“玩”。如果她出现什么差错,刑房自己去,明白吗?”
小红娘向上翻了个白眼,死病娇。
上官怡康话锋一转又道:“再送些洗澡水来。”
随即低下头充满宠溺地对小红娘说:“你看你都臭了。一会儿,我亲自给你洗澡。开心吗?”
前半句话令小红娘再炸毛边缘,后半句话令小红娘直接爆发。
“吱吱吱”你才臭了,开心你个头啊。
又是一爪子拍去,只是这次有备的上官怡康将她的爪子牢牢握住。
上官怡康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道:“你看,果然还是我理解你,你果然很开心,都跟我击掌了。”
上官怡康笑容更加灿烂,露出了八颗以上的牙齿。
小红娘被牢牢抓住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说话,吱吱吱的狐狸语。他也听不懂,骂了也是白费唾沫。
小红娘放软了身子,像是一只死狐狸一样,放弃了挣扎。
“吱吱吱……”面具脸,你厉害,你别等我变回来的。
她现在觉得这个凡人真是生来就是克她的。
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就没有顺遂过。既生瑜何生亮。
上官怡康用手试过了水温后,将装死的狐狸扔了进去,“自己好好洗,身上总出汗臭死了。”
不仅如此,他还在水里洗了洗自己的手,一副很是嫌弃的样子。
真是气死狐狸不偿命。
小红娘看着上官怡康离去的背影恶狠狠的扬起了爪子。
被人说臭深深地刺激到了小红娘,她这里嗅嗅那里闻闻。
【一点味道都没有,面具脸才臭。】
虽是这样想着,但她还是在浴桶里用爪子扒拉着毛发嘴里还在不停吐槽。
“吱吱吱……”臭上官怡康,死病娇……
出了房门的上官怡康其实并没有走远,他“怕”某只笨狐狸被水淹死。
果不其然,等小红娘呼噜好毛发后发现了一个及其尴尬的事情。
洗澡水才没过浴桶的一半,她爬不出去,桶里的水一点点变凉。
小红娘试着自己爬出去,爪子都够不到边沿,正当小红娘与浴桶抗争的时候,上官怡康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