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司马嶺社稷无功,整日不学无术,禁足东宫。”
这句话重重地敲在了大殿之上,敲在了司马嶺的心里。
只是禁足,父皇只是将自己禁足。
可是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出来。
算是一种变相地将自己废除吧。
顶着太子的名号,却不能出东宫,就是与废太子无异了。
这道口谕在第二日便传到了整个朝堂之上。
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道口谕等同于废太子.....
五皇子找了个借口跟上了柯轶凉,决计是听不到这个口谕的。
若是他听见了这个口谕,估计能在朝堂上笑出声音来。
“郡主!郡主!”小香推开门就喘着粗气坐在了凳子上。
池窈好心地帮她倒了一杯茶:“什么事情这般急哄哄的。”
“事情可大着呢!早上皈依带回消息来,太子被禁足于东宫。”
池窈吃了一块蜜饯:“禁足于东宫?禁足就禁足呗。”又不是不能出来。
“这次的口谕是太子司马嶺禁足于东宫。”小香站起来再次强调。
池窈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啊!禁足于东宫!”
小香急了,围着池窈转了两步,然后说道:“口谕到禁足于东宫就没有了.....以往.....”
池窈这会算是明白了,心里也起了不小的风浪。
先是自己被莫名其妙的赐婚,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做质子。
然后是被打入大牢,和司马嶺的婚约取消。
现在是司马嶺被禁足于东宫,还没说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这也太玄乎了吧!
“没有期限的禁足令”小香正准备说。
池窈接下了话头:“等同于废太子。”
废太子这么大的事情,这老皇帝是有多生气啊!
“司马嶺到底做了什么破事,这么伟大!”池窈内心真是佩服,这是何德何能啊,把自己的太子之位都作死了。
“劫狱!”小香一脸复杂地看着池窈。
池窈脑子还没转过来,一脸白痴地问道:“劫狱?劫谁的狱?”
“你的”
小香今天早上从皈依那里听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尾的时候,都直想叹祸水啊!祸水!
当朝太子殿下司马嶺,为了西王郡主,不顾自己的身份,竟然劫狱!
现在朝廷上都在说,司马嶺为了一个女人,连江山都不要了。
池窈这会才惊醒过来,自己只是被调换出来的啊,怎么就能安逸到忘了自己其实本来是应该在坐牢的啊!
司马嶺对自己也用情太深了吧,劫狱!亏他想的出来!
池窈不知道是自己的戏园子写的话本子让司马嶺有了这个想法的。
这会想笑又笑不出来,不知道心底什么滋味。
司马嶺她是不会喜欢的,尽管她为了自己丢掉了这个太子之位。
可是感情的事情很简单,不是谁为谁付出的多,就会让对方对你死心塌地。
毕竟她从来没有逼着他做这些事情。
在利用他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些不应该,但是在决定不利用的时候池窈结束的很干净。
上一世就没指望上这个太子司马嶺,这一世也断然不会将希望放在这个上面。
“郡主,你在想什么?”小香就怕这个郡主突然被感动到,心里会有什么思想转变。
池窈摇头:“我在想这个司马嶺脑子有问题。”
唉,痴情之人生在王家.....
她纵然心底有愧.....
“他的情我会在以后还他的,只是感情就是这样,不喜欢便真的不喜欢。”池窈有试着和司马嶺接触,可是却发现自己对他一点都不感冒。
池窈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个了,想到今天是十五的日子,她又开始发愁。
“小香。”
小香看见池窈脸上闪过的一抹为难之色,爽快地说道:“郡主你又什么事情吩咐就是!”
池窈也没办法,只好点头:“今晚劳烦你在我床边守个夜,然后在天亮之前叫醒我。”
小香疑惑。
池窈又低头想了想:“最好拿根绳子捆着我的脚。”
小香更加疑惑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
“我每到十五晚上便会梦魇。”池窈对小香尴尬地笑道,她只能做这样的解释。
小香点头表示理解,这样的怪病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便下去做准备了。
晚膳吃过之后,池窈一脸担忧地看着小香:“你会功夫的吧?”
小香点头。
池窈松了一口气,会功夫就好。
小香还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自己会不会功夫,但是在晚上的时候,她却已经亲身感受到了。
前些天的日子里,池窈睡觉都是安安稳稳的,根本不需要她守着,晚上也不会半夜醒来,而这一次,简直就是刷新了池窈在她心中的形象。
口中一直说着不要死,杀了你.....这些类似的话之外,身上还会做着许多动作。
这些动作比池窈平日里的力气都大上很多,床都颠颠地乱颤。
并且还哭的撕心裂肺。
可把小香吓了一跳。
池窈在梦里,又是这样的情形,从父兄从下对自己的温柔,关爱。
再到自己出嫁那一天,那些父兄身上流下来的雪,比她的嫁衣还要鲜艳一些。
“窈儿!快走!快走啊!”
“让她感受一下这番滋味!”
“谁也不许救她!”
为什么淑妃要害自己,原来.....原来是自己前世不小心听见了她和江忠的对话。
原来是这样!
前世的自己竟然蠢到将这个秘密带到了地府。
一定不会让淑妃好过的,还有她的女儿,司马楠!
“窈儿!窈儿.....我们回家!”
又是那个声音,又是他,那个最后一刻的救命稻草。
只有他说了要带他回家,只有他这么说了,自己才能睁开眼睛真的到家了。
自己才能这般重活一世。
嗯?为何会是上次的那个寺庙,礼部尚书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庙宇。
是那个小和尚!
自己怎么会梦见这个!
“师兄师兄!为何你一直不说你最爱的那个女子是谁!”
“她就只是我最爱的女人。”是那个声音,有一丝空灵,可是为何听不清楚。
只有一个穿着袈裟落寞的背影,站在雪地里,直直地朝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