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来了”一个穿着黄棕色里衣,外边披着大红袈裟,戴着大佛珠的僧人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两个灰衣服的小僧。
“阿弥陀佛,金主持!”佘柔婉十指合并。
“相信施主的诚心一定可以打动佛祖的。”
佘柔婉点头,眼底有泪花闪动:“希望吧.....”
告别了主持,佘柔婉转头:“让尧公子见笑了。”
“不会,夫人也是心诚。”池窈直觉这个佘尚书有很大的心愿,只是现在这个心愿还是没有完成。
池窈也不会直接去问,这显得她有些不懂礼数,而且人家自己不愿意说的,怎么问的话也估计不会说的吧。
她不能平白的讨人嫌弃。
池窈看着佘柔婉进了大殿去参拜,她在外面参拜别的佛。
“那个婶婶施主又来了。”一个孩童的声音在池窈耳边响起。
池窈睁开眼睛看去,发现在那个佛像的底座后边,坐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光溜溜的头顶,眼睛也很有灵动的感觉,是个小小和尚。
“小和尚,过来。”池窈朝他招手。
那小和尚看了一眼池窈,然后依旧盘腿坐在佛像的底座后边,将探出来的头伸了回去,一副我在坐禅,我不要理你的样子,眉头也紧紧皱着。
池窈笑了一下,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小和尚,你认识那个婶婶?”池窈也盘腿坐在了佛像的底座后边,将两人都藏了住。
“我被师父罚了,你不要和我说话。”小和尚睁开了一只眼睛,鼓着嘴巴说道。
“一个人坐这不无聊吗?我陪你说说话。”池窈引诱道。
小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副高深的模样:“师父说了,坐禅就要心静,施主为何觉得我会无聊。”
“好吧,你真的不陪我说话吗?”池窈抓了小和尚的袖子。
小和尚皱起了小眉毛:“施主请不要打扰我坐禅。”
池窈从袖袋里搜了搜,拿出了几颗之前出门带着的干果蜜饯,也是防止自己坐马车无聊的小甜点。
池窈拿出一颗蜜饯,在小和尚闭着的眼睛下面的鼻子上晃了晃:“和我说说你知道的那个婶婶的情况,我把这颗蜜饯给你。”
小和尚闻到了蜜饯的味道,使劲嗅了嗅,睁开了黑溜溜的大眼睛:“施主说话算话?”
“当然,你这么可爱,我不会骗你!”池窈露出牙齿笑道。
“好,我说,那个婶婶是在我来这里修行之前很久就来了,听师父说婶婶家里的有人生病了,一直没有治好,是很奇怪的病哦!”小和尚还是盯着池窈手中的蜜饯。
“知道是婶婶家里的谁吗?”池窈又拿出另一颗蜜饯。
小和尚眼睛一亮,直点头:“知道,知道,是婶婶的夫君!”
佘夫人的夫君,之前查消息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关于佘柔婉夫君的信息,原来竟然是佘柔婉的夫君久病不治。
看来佘尚书对自己的夫君是真的喜爱,所以才会每月如一日的来庙里上香祈福。
“呐,这些蜜饯都给你了,谢谢你啊,小和尚。”池窈捏了捏小和尚的脸蛋。
“还请佛祖保佑,信女佘柔婉不求能让夫君的病好转,只求夫君能像现在一般,病情不在恶化下去,还请佛祖保佑,信女佘柔婉一定每月都来供奉佛祖!”
池窈稍微走近了一点,将佘柔婉嘴里的碎碎念听了真切。
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佘尚书的夫君的病是什么症状,不然就可以让瘦瘦和胖胖去看一下。
瘦瘦和胖胖是从小学医,特意拜了北疆的异师术者为师,学了各种罕见疾病的解决办法,多少是有点希望的。
“走吧,尧公子,寺里的斋饭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佘尚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今日让你来陪我上香,却是有些无聊了。”
“佘夫人说的哪里的话,我是愿意的。”池窈不悲不喜,一副淡然的样子。
佘柔婉暗自点头,这样心性的男子,果然值得称赞。
“尧公子是知道我为何常来寺庙了吧?”佘柔婉温言道。
池窈知道佘柔婉会提这件事情,就没打算瞒着她。
“刚才知道,遇到了一个小和尚告诉我的。”池窈也不隐瞒。
佘柔婉点头:“我夫君已经病了这么些年了,也没人能治好,我其实已经早就不抱希望了。”
佘柔婉走了几步,又说道:“只是苦了我的女儿,因为父亲是整日病着的,所以怕染了晦气给别人带来不好,便不出门走动,长这么大到现在,也没有出去与京城的闺秀好好玩过,也没一个朋友。”
佘尚书竟然还有个女儿!也难怪足不出户不与人交往,便不会有人知道还有这样的人物在这了。
池窈一脸严肃,她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父兄,难道别人就愿意失去自己的亲人了吗?
佘尚书是一个温婉的人,对待她也没有戒心,是直接的信任,而佘尚书的女儿也不会如那些京城闺秀一般刁钻。
竟然她们和自己无冤无仇,甚至是自己拉拢的对象,那么帮上一帮又又何妨。
“佘夫人不要见怪,我想知道您夫君的具体病状。”
佘夫人只是有点惊讶,看着尧叱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也觉得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我夫君他平时就是四肢无力,但是一到发病的时候就狂躁不安,如何也镇压不住,看起来就像是邪神作祟,让整个京城的名医都查了一遍,可是没人查出病因。我才寄希望与神佛之上。”
池窈思考了一下,以前总听见胖胖瘦瘦说一种很阴险的东西,发病的情况就犹如邪神作祟一样狂躁不安。
“夫人可曾听说过蛊毒?”
“蛊毒?未曾听说过。”佘夫人摇头道。
“很可能夫人的夫君中的就是这个蛊毒,在京城甚至整个大齐都没有的东西,但是北疆那边的少数民族地带却有。”池窈有一半几率肯定就是蛊毒。
“北疆?我夫君早年的确去过北疆游历,回来后不久就开始卧床不起,难道真的是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