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运粮的队伍刚从雪山山脉迈出了头,池窈便老远地看见了。
郝迈牵着马,站在了池窈的身边,说道:“这库木扎还真是疑心重,运个粮这么多的兵,还真是在防着。”
池窈笑了声,看着那些运粮的队伍道:“若是没有这么多人,更是奇怪,我们这些人也足够了!”
郝迈眼神微眯:“领头的人,从未见过!”
“不急,库木扎的人不少,没见过是常有的事情,等他们走近!”池窈默默地握着手中的剑,眼中带着不可磨灭的战意!
“的确,管他是谁,照样也是我们的手下败将!”郝迈竟然还笑了起来。
皈依在后头,碰了碰岿然道“瞧见没!这还没打便开始得意起来了,骄兵必败不是!”
岿然一声不吭,只是提了提皈依,提醒着少说话。
池窈看着那支运粮的队伍渐渐地往这边走来,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全军的将士便悄无生气地趴了下来。
池窈选的这块草地,还真是天然的好地方,所有的草都比其他的地方高上一些,这一趴下,若不是真的走近,便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将士。
“三,二,一!”池窈算着时间,开口便道:“起!”
所有将士整齐划一地站了起来,直直地站在了蛮族的运粮队伍前面。
双方第一时间便反应了过来,一句话不说便已经打了起来。
池窈也没有闲着,拔剑便冲进了人群中,与蛮人厮杀了起来。
眼看着大齐的将士倒下越来越多,池窈才发现了大事不好,低估了这领头的蛮人的实力。
本以为是什么跟库木扎的侄子一样的角色,其貌不扬的,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实打实的狠厉的角色。
郝迈将身边的蛮人杀了出来,挤到了池窈的身边,开口道:“将军,这蛮人竟然使得一手好锤子,这一锤之下便是十几个人,我们怕是扛不住!”
“锤子?”池窈脸色变了变,库木扎那能够使锤子的,还使得好的,不是吉吉托尔又是谁?
吉吉托尔正杀到兴头上,看向池窈的目光带着挑衅。
池窈曾在一种动物的身上看见过这种眼神,便是雪豹,狼大带着它的几个小家伙去猎捕的时候,池窈无聊之时,便跟着去了,后来碰上了一头雪豹,虽然被狼大吓跑了,只是那个回头看过来的眼神,让池窈一直没有忘记,便是这种眼神。
池窈心中不知道是该慌乱,还是该庆幸,这还想着怎么能够碰上呢,没想到今日便满打满转地撞上了。
池窈看着身后的兵力,大约还能再撑上一个一时半刻,时间足够了。
“你就是吉吉托尔?”池窈接着吉吉托尔的招式,不断地闪躲,有些吃力。
吉吉托尔带着笑,终于是回答了一个简单的大齐话:“是!”
池窈看出来吉吉托尔不会说大齐话,可是却能够听得懂的,于是便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你的锤法当真是好,只是你这身力气,射箭更是厉害!”
吉吉托尔手中的锤子一顿,看向池窈。
池窈抓住了吉吉托尔手中的漏洞,身形朝后退去,站在了离吉吉托尔几步之外的地方。
吉吉托尔看向池窈,似乎在酝酿着更大的怒意。
还没有达到目的,池窈便不会松口,开口道:“当年那场大火,的确是人为的没有错,可是你若真心想想,若是有大火必定有烟,有烟必定有人会看到,何故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吉吉托尔面色一变,二话不说朝着池窈一锤过来。
池窈堪堪躲过,嘴中还是说道:“当时正值午时,为何所有人都会待在古包中,安安静静地待在帐中,一个都没有被大火放过,而为何就你一个被大火放过了!”
“喝呀!”吉吉托尔一锤锤在地上,眼神发红地看着池窈。
她一个小姑娘,为何知道这么多,有什么资格说当年的事情!
池窈看了看郝迈,说了一声:“走!”
郝迈也知道,有一个吉吉托尔在这里,将士们怕是撑不了多久,此时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吉吉托尔便这么看着池窈带着人离开,可是池窈的话却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着。
他当年只是在不断地沉痛中自责懊悔着,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认为这件事情便是大齐人一手操办的,却从没有想过这其中有这么多的纰漏在。
池窈带着将士们回到军中,看着自己每次回来之后便破了一身的衣服,眼中带着无奈。
“今日大家也累了,清点人数之后,便歇会吧!”
皈依走到池窈身边,问道:“你说今日那个拿着锤子的人,便是吉吉托尔,那个重伤大人的人?”
池窈点头:“是他,锤法果然不错!”
皈依却不是这么想的,他马上提剑,转身就走:“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池窈见岿然要拦着,便说道:“岿然,不用拦,让他去,若能杀死便好,只是你永远别想从他口中知道你家大人的下落了!”
皈依一时竟然被池窈的话说醒了,面上带着不甘心,却也没有继续朝前走去。
“你似乎很了解他?”岿然也看向池窈,眼中带着不解。
“我也是偶然得知他的一些消息,此人不可除,将来必定有大用处!”池窈说完,便回了自己的帐子。
今日轮到灵儿再池窈的房中收拾,看见了池窈回来,便马上迎了上去:“郡主,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碰上了一个人,实力不济,便回来了!”池窈轻松地说道。
灵儿也不懂这战场上的事情,却看着池窈一身衣服狼狈不堪的模样,将手中的衣物递给池窈:“先换上吧!”
池窈一边在屏风后面换衣服,一边对灵儿说道:“对了,刚得到消息,童可儿现在是满族的王妃。”
灵儿收拾的手一顿,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
“她还有了库木扎的孩子!”
灵儿刚拿起的杯子落在了草地上,虽然没有碎,却也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