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飞左右看了看池窈,确认池窈没有事情之后,这才点头,然后教训池窈道:“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不与我讲一声!”
池窈吐了吐舌头,随后正了正脸色:“庄叔,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这里人不会来的这么齐全。
号迈慢慢踱步进来,坐在了安排的位置之上:“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要知会你一声,毕竟你可是大将军。”
池窈不置可否,迎着庄飞坐到了位置上,等着庄飞将实情一一交代。
“今日是有三件实情要与你说,这其一便是先皇驾崩,四皇子作为新帝登基。”庄飞仔细注意着池窈的脸色。
只见池窈眉头紧紧皱起这第一个信息量就太大太重要了,全然不似郝迈说的那般,不是什么大事。
这对于池窈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大事。
“怎么死的?”池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传来的消息说是身体机能骤停,自然死亡。”庄飞回道。
池窈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老皇帝死了自然是好事,可是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让池窈不得不往深了想。
“第二件事呢?”池窈决定先将老皇帝的死因放一放,继续听庄飞讲第二件事情。
“这便是我们这么多人来这里的原因。”庄飞挥了挥手,让池窈坐回了椅子上,满脸严肃道:“蛮人的消息似乎比我们还知道的快一些,新帝一登基,便钻着新帝没有坐稳这个皇位的空子,竟然不顾一切地朝我们发兵!”
庄飞将满人知道消息比北疆的战士都快的事情说了出来,就是在提醒池窈这里面一定有皇宫里的人去传信,这个人很可能是位高权重之人,才能逃脱得了所有人的眼睛。
池窈脸上渐渐出现了愠怒,她知道蛮人迟早还会打上来,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
说没有人将消息传递过去,她都不带信的。
“这些莽夫!竟然如此蛮横!”池窈恐怕永远都不能忘记,他们给她带来了什么,是怎么让她一人苟活在这世间的。
上辈子连带着这辈子的仇,她一定要都还回去。
“所以,这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便是希望大将军能够给我们一个明确的指示。”在军中最重要的就是听军中的指令,如今他们都将池窈认为了大将军,自然是要严格服从池窈的指令了。
池窈沉吟了片刻,正待开口,却被庄飞止住:“先听完第三件事不迟,这第三件事便和这蛮人起兵造反的事情有关。”
池窈一听,便也点点头,等着庄飞的下文。
庄飞叹了口气:“如今我们还能这么悠闲的坐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在商量,便是因为朝廷已经派了五万精兵来北疆,来这的目的不止是镇守,还有敌退蛮人,让蛮人永远都翻不了身。”
朝廷如今已经派人来了,他们如果也要参一手蛮人的事情,便名不正言不顺。
今日来找池窈,便还要解决以什么样的名义来除了蛮人。
司马骥竟然将五万精兵全部派了过来!
池窈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咬着嘴唇,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起来。
司马骥作为新帝,如今正是重振朝纲的时候,却将军中所有能打的军队全部派到了北疆来,到底是何用意。
或者说那精兵人数都是虚报的,真正的其实没有五万精兵?
司马骥难道是想要来一出空城计,让蛮人误以为他将所有的士兵都调动到了北疆,京城就是个无人守着的空城,引蛮人上钩吗?
不,司马骥没有那么蠢,那些蛮人也没有那么蠢。
池窈站了起来,扫视了屋中所有的将领一圈,眼神坚定地开口:“按兵不动,我们不知道京城那边真正的目的,断不能贸然行动,在蛮人没有攻上来之前,在那支朝廷派来的军队到来之前,我们依旧按兵不动。”
有些将领面面相觑,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我们便不管了,等到他们打了起来,然后我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池窈当然不会做这么没有骨气的事情,她说了要亲手将蛮人的头颅一个个斩去,就绝不会食言。
这个亲自击杀蛮人的机会,池窈绝对不会让给旁人,尤其是库木尔的脑袋,她必须要亲自拧下来。
“大将军的方法也不是不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当然不能乱动,万一如今朝廷的目的还是假借支援,其实是来围剿我们这些余党呢!所以我们不能将我们自己暴露在外边!”一个将领赞同道,其他的有几位便点了点头。
当然也有反对的,这反对的人便是郝迈,只见他一脚踩上椅子:“怕什么,我们打我们的,等我们,等他们来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就打完了!”
池窈都没开口,便有庄飞一盏茶盏便丢了过去,里头还带着滚烫的茶水:“都是放屁,要不是我看着你打仗骁勇善战,老子早把你的胳膊卸了,你打完了我们能没有伤亡?待我们还没整顿好,人家便直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你一锅端了!”
郝迈险险躲过了丢过来的茶盏,但是还不不免衣角湿了半边,撇了撇嘴巴,不说话了,他也只是图一时口舌之快而已。
左右商量下来也不过半刻的时间,所有人便都同意了池窈的说法,都说着回军营里去该干嘛干嘛,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待所有人都散了之后,池窈陪着庄飞出府。
“有时候该把仇恨放一放便放一放,我担心.....”庄飞没有说下去,有时候仇恨能助一个人成长,也能让一个人自取灭亡。
池窈笑道:“庄叔,我知道,我会清醒着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庄飞看着池窈,的确是比前段时间气色好了一些,没想到草原还是个养人的地方。
池窈目送着庄飞离开,其实自己好不好只有池窈自己能知道,如此之深的仇恨,又怎么可能放的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