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名誉有损,你们不还是做了吗?”柯轶凉笑道。
江忠头上偏一直冒着冷汗,哆哆嗦嗦开口:“柯柯柯柯大人,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只要你说,小的,小的一定办到!只希望柯大人不要伤及无辜,别.....别害了淑妃。”
“她可是皇上的女人,你胆子很大。”柯轶凉却偏一直不说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偏要把话题往淑妃身上引。
江忠这心里防线是一下一下地往下掉:“小的,小的也是真正喜爱淑妃。”
就在宫中的那一眼,便直接将他印在了心里,怎么可能再能忘记,不管她是谁的女人:“小的无法控制住自己啊!小的每天都想要见她,大人不会懂的,只要能够拥有她,让小的付出什么都愿意啊!”
柯轶凉愣神,江忠的话在柯轶凉的心尖上刺了一下,让他突然有些难以思考。
不过片刻,柯轶凉就醒神:“什么都愿意?”
江忠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力气:“不论什么.....什么都愿意!”
如果不是因为当今这个世道,也许江忠和淑妃能成为一对珠联璧合,相敬如宾的夫妻。
可是淑妃却早就入了宫,当了后宫的佳丽。
“制造些普通的补气的药丸,早朝的时候献给皇上。”柯轶凉站起身,背对着跪在地上的江忠。
江忠一愣,道:“如此便可?”
柯轶凉睨了江忠一眼:“自然不是,里面你要加一味药,晚些我会派人送过来,每日都送,你直接加进去便是。”
江忠心惊,内心里做着挣扎。
“江太医不愿意吗?你得为淑妃考虑,事情一旦办成,淑妃便不再是淑妃。”柯轶凉点到为止。
江忠怎么可能不知道柯轶凉准备做什么,心里挣扎的便是自己应不应该办这件事情。
柯轶凉却直接提及了淑妃,这让他动摇的心思一下子便坚定了。
这就是自己孤注一掷,他在用自己的命赌。
事情一旦败露江忠又如何不知道,药丸是自己经手制作的,跟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柯轶凉点头,便直接离开。
他当然不怕江忠不愿意,只要有淑妃在世,江忠就必须做这些事情。
回府之后柯轶凉便叫来了皈依。
此时的皈依身上略显狼狈,衣着不整,头发上夹着几根枯草,脸上更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图案。
柯轶凉斜睨了一眼,收回目光道:“打滚了?”
“是小姐弄的。”皈依苦着脸,本来玩的好好的,结果柯轶雪不知道发什么风,想要给自己脸上画个小人。
那还得了!自己这张脸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京城一绝,怎么可能被涂上那上好的墨汁然后顶着一张花脸!
为了不伤了自家大人的亲妹妹,皈依只能被扑倒之后画上了这些稀奇古怪的图案。
皈依最后一叹:“洗不掉了!”
柯轶凉凉凉地看了一眼皈依:“正好!”
“不是!大人!你宠小姐也不能这么宠吧!我这是一张俊脸啊!”皈依努力地为自己打抱不平。
“将这包东西送给江忠。”柯轶凉再看了皈依的脸一眼,道:“就这样去,无人能认出来。”
皈依还想再商量商量:“大人,带上丝巾行吗?”
柯轶凉什么话也没说,只定定地看了一眼皈依。
皈依闭了闭眼,这是真的准备赴死了,难得大人让自己做一会这么严肃的事情,可是却要顶着这么一张花脸。
请问可以以暴制暴吗?
皈依一路上都专挑人少的地方的走,时不时地才会跑房顶上两下。
笑话,这么充满艺术感的脸,被人看见了倒是没什么,这要是被认识的同行看见了,这脸就真的给丢尽了。
江忠接过皈依送过去的药包,只看了一眼皈依的脸,完全没有在意。
此刻皈依的脸根本没有了辨识度。
待皈依离开,江忠打开了那个药包,看见了两匙白色的粉末,凑近鼻子里一闻,顿时色变。
这不是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而是捻成粉的麻。
若是混在补气的药丸里,根本就不会被发现,分量极少,也不足以致命。
江忠本来以为是放入一些奇毒的药物,然后冒着险送上去,让老皇帝吃下,顿时毙命,却没曾想既然是加入两人麻的药粉。
江忠握着药包,看向了皈依离开的方向,柯轶凉到底是何意?
柯轶凉去了柯轶雪的院子,见小姑娘正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拔草。
柯轶雪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见了自己的哥哥,便一个熊抱上去:“阿兄!”
柯轶凉眼底总算有些温柔的神色,嘴里却是责怪道:“有在院子里拔草的心思,还不去房里多识些字。”
“阿兄!我是女子!要识那么多书干嘛!”柯轶雪鼻子和眼睛已经凑到一块去了。
柯轶凉轻声说道:“为何不能,就是因为你是女子所以才要更多识一些字。”
柯轶凉将人放下,随意地拿起了石桌上一沓纸。
“我认识的大家闺秀就没有一个人识字有我那么多的。”小姑娘嘀咕。
柯轶凉却是听的真切,脑海中蹿出一个人,便不假思索道:“你郡主姐姐就识字比你多,能看的话本子也比你多上许多。”
这招果然有效,柯轶雪顿时没有话说,在她眼里,池窈完全就是自己的嫂子,池窈既然会识字了,那么自己要是不会的确是不好,毕竟池窈就是自己的榜样。
“外边所有人都说,郡主姐姐死了,是真的吗?”柯轶雪扯了一下柯轶凉的手指,眼底有些不开心。
柯轶凉伸手抚上了柯轶雪的额头:“你觉得呢?”
柯轶雪摇头:“当然没有,指不定哪天郡主姐姐就从哪里冒了出来。”
这个形容的确是不错,柯轶凉摆弄了柯轶雪头上的包子,脸上带着些笑意:“对!”
柯轶雪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真好,阿兄也不用再娶那个公主了。”
再跟柯轶雪叮嘱了学业上的一些事宜,柯轶凉便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