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楠笑了,然后看向池窈,强迫着将池窈的脸掰向自己,然后看着刚才被鞭子抽到的脸,突然装出心疼的样子:“很疼吧?”然后伸手摸了上去。
池窈咬牙,司马楠特意留的指甲,点在了自己的脸上,的确是生疼生疼的。
池窈还是一副不愿意管的样子,眼里尽是不屑。
司马楠却偏偏最讨厌池窈这个样子,眼中闪过狠厉,嘴上却说着:“妹妹你不要怪我”
池窈脸上生生承受了司马楠的一掌,力道不是很大,司马楠却故意用尖利的指甲刮了池窈的脸,脸上又渗透出了血珠。
司马楠打完,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略微心疼了一下,然后便觉得全身苏畅,看着池窈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心底是阵阵快感。
“继续吧,什么时候窈儿将自己的罪行承认了,什么时候便停下。”最好是不要停,死了最好。
冷错,无错之有,又怎么会有错可认。
身上的鞭子还是一道道地落在了身上,池窈不声不响,全部接了下来。
司马楠打了个哈欠,却还是想看着池窈被打,这个池窈!竟然宁愿被打也不肯向自己认错。
“公主.....可不要再打了,如今郡主还是囚犯,可不能突然就死了,皇上问起,可是要查的。”兰儿在一旁提醒道,她骨子里还是胆小的,那个场面她看也不敢看。
人都说被打的时候,再疼也要叫出来,否则会憋出内伤的。
司马楠看着快要晕过去的池窈,正准备停下,却看见了池窈嘴角对着自己嘲讽的笑意。
那笑好像就是在说,你能打倒我这个人怎么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你一起去打倒啊,蠢货!
司马楠怎么能忍,悄悄地问了身边的一个狱卒:“不会打死吧?”
“公主放心,只是半身不遂,不会要命的。”
半身不遂?倒是个好的,司马楠也不管了,那就继续打吧。
池窈看着那鞭子朝自己打了下来,咬着牙又撑了一鞭子。
但是意识渐渐地模糊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忍着一身不发,是父亲教的,尽管屈于人下,也要有骨气,不可以因为那一鞭一剑,就让人看清你怕她。
越来越模糊的感觉让池窈心里产生了无力感。
父亲,哥哥,窈儿好像要随你们而去了,希望你们等等窈儿,窈儿马上就来。
池窈在昏倒之前,最后的那个笑意,仿佛能融化所有人的心。
而谁也没有看见。
“公主!晕过去了!”兰儿惊叫了出声。
司马楠皱眉,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看着周围都是人,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在关注着她这边的,自己怎么也不能再为难下去。
只是看着那狱卒多打了两鞭子之后,这才喊了停:“将她丢进牢房里吧,谁都不准给她治疗,否则本公主的好心就白费了。”
牢里谁不会听司马楠的,将池窈丢进去了之后,便没有过问了。
兰儿还是不忍心,便后司马楠一步,对着守牢的狱卒说:“公主说的可是不让治病,可没有说不让给饭,一日三餐还是要送到的。公主可不希望她真的死了。”
兰儿是什么人,司马楠去哪里都带上的,她说的一些话其实也能代替了司马楠去,所以那狱卒哪里敢有什么异议,而是点头:“放心吧,这些小的能办好。”
池窈在晚上便发起了高烧,伤口上面已经感染了。
“父亲,哥哥.....好热.....”池窈嘴里吐出了这句话,有片刻是清醒的,可是又彻底地昏了过去。
“这是哪里?”池窈看着周围都是白色的光,却不知道这是哪里。
自己不是被司马楠用刑,彻底死了吧?
所以这里是,阴曹地府?
“我死了?”池窈还是不确定,看了看周围。
就在池窈纠结的时候,突然自己周围一晃,便不知道自己又到了哪里。
“这.....这是!”池窈惊讶,这是自己一岁的时候,那么远的事情自己都不曾记得。
不.....不对,这是前世的记忆,这是前世的自己一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也就是被西王架在头上翻天的人。
眼前的春夏秋冬好像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又是一年,前世自己两岁的时候,也是那般像小魔王一样。
全府的人都架不住她,除了自己的哥哥,只有在自己的哥哥面前,自己才是乖乖的。
而哥哥也总是会将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连那温润的一面,也是总对着自己的。
转眼又是一年,自己三岁,学会了去别人家捣蛋。
四岁,学会了上房上树。
五岁,学会了整个北疆跑。
六岁,拉帮结派。
七岁,也不知道干啥。
八岁就学会了惩奸除恶。
可是九岁到十二岁却被逼着学那些女子才学的东西。
她曾经问过西王,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西王叹气:“窈儿以后迟早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不学这些呢!”
上一世的自己少了这一世的主见,西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直到自己十三岁,和远在京城从未见过面的太子有了婚约。
父兄整日忙着和蛮人周旋,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思就少了。
以往的尖锐性子都被磨掉了,自己全无了那些往日的样子。
十五岁及笄,老皇帝接亲的队伍摆到了北疆,池窈就算是不想,也得听从父兄的安排,坐上那红色的花轿。
知道自己的父兄在自己身后,心下便安心了起来,底气也足了一些。
可是到了京城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老皇帝心里早就对自己父兄的兵权逐渐壮大,起了杀心,可是父兄全然没有将兵权给老皇帝的心思。
老皇帝当然不会明着抢,便出此下策。
婚车直接抬进了皇宫,抬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老皇帝的面前。
这时,一众人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可是却为时已晚。
池窈又看见了,有看见了那个场面,自己还穿着红红的喜服,那如血一般的颜色的喜服。
那和父兄身上流下来的血一样鲜红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