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窈问了满吉是抱着什么心态来大齐玩的。
满吉心里想了半天,一路地沉默,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抱着从自己玩厌的地方去别人玩厌的地方玩的心态出来的。”
池窈脚下平坦的路,硬是被自己走出了前方有石子的感觉,要不是满吉拉住她,她又得来一个狗吃屎。
“我嘞个乖乖!不得了!小姑娘前途无限,继承了我的衣钵,以后跟着我混了!”池窈一副捡到宝的表情,这个姑娘不仅以后可以给自己攻打草原出一份力,竟然还能说话气死人,真的是一块好苗子啊!
池窈仿佛相见恨晚,一副惺惺相惜的感觉。
满吉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银钱那里转过弯来:“所以你出门是带了钱的?”
“没带”池窈摇头,自己是从牢里出来的诶!然后又在尚书府待了这么些天,怎么可能有银钱。
“那我们没钱怎么办啊?”满吉不依不饶。
“老谈钱多伤感情!我可以刷脸的!相信我!”池窈一副我是大哥的样子。
满吉就没听懂刷脸时什么意思,想继续问下去。
池窈就转移了话题:“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你,你冷不冷?”一姑娘大冬天的大晚上穿这么少的一件单衣就出门了,这简直就是在玩命啊!
她突然在想,这要是温婉那个姑娘这么出来,马上再回去都要病上一个月!
“不冷啊!你们大齐的晚上暖和多了!”满吉抓住池窈的手。
池窈一感受,我去!这姑娘就是个人形暖炉啊!手上的温度刚好。
“你们大齐的身体都不行啊!这要是你们,去了我们草原一趟就可能一命呜呼了!”满吉一脸骄傲。
池窈装作不经意问道:“怎么说?”
那满吉倒真不打算隐瞒:“我们草原的人都喜欢穿厚重的衣服,还有兽皮裹一层,一年四季都这打扮。”
池窈点头,这个她知道,她以为一个地方一个民俗风格。
“那是因为我们草原的昼夜温差巨大,白天是很热的,但是晚上又是很冷!因为我们离月亮最近!”满吉说道。
池窈陷入了沉默,满吉要是不说,任没去过草原的齐人死也不知道草原的地势和天气竟然都这么古怪!
如果真的要打的话,看来还真是需要充足的准备。
两人皆没有说话,一个在担心以后打仗的准备,一个在担心真的跟池窈说的一样,可以靠脸就能吃饭吗?
池窈拉着满吉直接穿过了人潮拥挤的夜市,然后直接到了一家酒楼前。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字?”满吉作为一个好奇宝宝,是时候发挥作用了,她指着头顶的牌匾问。
池窈诧异地看了眼满吉:“你会说汉语!为什么认不来?”
“那写跟说是两回事好吗?我的汉语是当年在草原的使臣教的,只是她每年来的时间都只够我学着说的,哪里够我学着写。”满吉也学着池窈翻了个白眼。
池窈乐了,还别说,这白眼翻的倒真是有几分郡主的精髓!
池窈再次感叹在太祖皇帝时期是真的为大齐造了很多福,不然也不会在老皇帝这么败坏之下,大齐还有这看上去的欣欣向荣之相。
“这上头写的是福安居!是酒楼,吃饭住宿的地方!”池窈拉着满吉走进去。
之前两人牵着的手就没放开。
免费的暖炉,不要白不要。
“这里头还挺暖!”满吉一脸新奇,草原可没有这玩意。
“烧了碳了,当然暖,哝,就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烧那个能暖起来,就是烟够呛人的。”池窈指了那盆里的碳。
满吉马上找出了池窈话语里的漏洞:“你说有烟,那为啥这个没有也不呛人。”
池窈赞赏地看了一眼满吉:“因为这个和一种特殊的药草伴在一起烧,就不会有烟了。”
“大齐的东西还真是神奇!”满吉一副我被吸引的样子,走到那炭盆里蹲下,研究炭盆去了。
池窈没有管她,只是跟前面的掌柜说:“让你们东家出来见我!”
那掌柜的看了看池窈,见她一身上好的绸缎,便没有拒绝,忙点着头去找东家。
今日刚好是每月一日的清账时间,东家是在包厢里清账的。
东家是一个女子,三十左右的样子,穿着朴素,但是人看着善良又亲和。
她款款地下楼而来,先是看见研究炭盆的满吉:“小姑娘,小心着些,这火可是会把你的手给烧掉的。”
满吉看见了那个脸上带着温柔笑意的女子,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笑着。
女子不再看她,而是将头转向池窈,这一看之下便有些激动。
“小姐!”那女子忙走过来拉着池窈的手。
“纯姨!”池窈像见着家人一样地笑着,只有这些人才是真正疼爱自己的,京城那里真是人性泯灭的可以。
“我就说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一直被关在牢里。”纯姨的眼里已然含着泪水。
池窈伸手给纯姨擦了擦眼泪:“我这不是出来了吗?纯姨,刚出来身上没带什么银钱,给以给我点吗?”
纯姨点点头,看着池窈无事了,这才放下心来:“说的哪里话,这楼都是你的,还能不让你支银钱!”
然后对着池窈身后的掌柜说:“给郡主支一百两的现银和一千两的支票!”
那掌柜的本来还在疑惑池窈的身份,这下纯姨直接让支银钱,还是这么多,心里想着,不会是东家的女儿吧。
可是东家不是没有结婚吗?
掌柜的没有多想,酒楼每天进的银子就不比这个少多少,支出一点反正也是东家的钱。他只要照着吩咐不丢饭碗就行。
纯姨顺着这个拿钱的功夫,让池窈坐着,想好好说说话。
纯姨叹了口气:“北疆那边的事情我知道了,窈儿,你自己要振作一天,如今看到你还好我就放心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还有纯姨呢!”
“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纯姨摸了摸池窈的头,一脸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