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窈正想抓住树干之际,却有一个人在树下穿着白衣“啊啊啊!”地叫。
池窈吓得一个抽搐,抓住树干的手缩了回来,看着自己急速下坠的身影。
神呐,如果你听到我的呼唤,就赶紧救救我吧!这样摔下去非得脸着地不可!
“诶哟!疼!”池窈在快着地的时候,反应迅速地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这才得以保全自己的容貌。
“姑娘,你没事吧!”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连忙蹲下来问道。
池窈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大概是全身都被摔麻了,竟然还没有感受到自己哪里疼了。
那姑娘见池窈连话都不说就光顾着摇头,月亮照射下来池窈的脸扭曲地厉害,心下害怕,赶紧想将池窈扶了起来。
“别动!别动!我缓缓!你这样乱动的话,万一我断了哪根骨头被你这么一弄碎了的话很亏的,你等我自己感受一下。”池窈连忙制止了她。
那姑娘便不动了,站在那里不说话,身上的衣服穿的单薄,冷风一吹倒更有一种女鬼的效果,她也不知道冷。
池窈也没看她,刚才她准备扶自己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手腕,手上是有温热的感觉,绝对不是什么索命的孤魂野鬼。
池窈先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发现都是有直觉的,那看起来上半身没什么事情。
她借着腰力翻了个身,脸朝上的姿势,那看来腰也没有什么问题,然后便尝试着蹬了蹬腿,发现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肯定有几块淤青的,不然自己也不会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疼处。
拍拍胸脯:“没大事就好,没大事就好。”
白衣姑娘这下见池窈自己站了起来,也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道:“还好你站了起来,不然我就要以为你是碰瓷的呢。”
池窈心里“噢哟”一声:“我都没说你是碰瓷的呢,你说我?”
那白衣姑娘这下也插了腰:“我好端端地站在树下欣赏美景,你自己从墙里头翻了出来,我没被你砸道算不错的了!”
“你自己穿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晚上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我都是以为你是鬼,才一个不小心摔下来的!我没问你要医药费已经不错了!”池窈也插着腰。
那白衣姑娘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也找不到词语来说,毕竟她大半夜的站在这里的确不是因为伤夜景那么简单。
池窈大量着面前的姑娘,还真有几分好看,瞧那雪白的皮肤,那头微卷的秀发,诶呦,这眼睛的眼神怎么也不一样呢?
“你不是大齐人?”池窈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发现她的口音不是标准的大齐口音,带了点别扭的意味在里面,现在又是这个样貌,想当她是大齐的人都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我还特地买了你们大齐的衣服!”那姑娘一脸惊讶。
池窈摸了摸鼻子,有点想笑,这姑娘也太单纯了吧!以为穿了大齐的衣服就是大齐人了?
“还真看的出来,而且很明显!”池窈嘴角含笑,一副色狼一样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别说!还真有一番滋味!
“也是!你们大齐地大物博的什么人没见过,来往的都是些奇怪的人。”那姑娘点点头,也打量起池窈来了。
感觉跟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大齐美女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同样都是长头发黑眼睛小嘴唇,可是这个总给人一种很别样的感觉。
池窈也没心情任她打量了,之前的心情倒被她渲染之下好了不少:“既然这么相遇也是有缘,我还有事,我们下次有缘自会相见,告辞!”
那白衣服的姑娘却是不依了,她好不容易来大齐一趟,这是碰见的第一个姑娘,还愿意跟她说话,她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等等!你去哪,我陪你去!”那姑娘忙拉住池窈:“我叫满吉,你叫什么?”
池窈一愣,突然冷着脸转回了身子:“你是蛮族人?”
那姑娘看着池窈突然变化的凶恶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你来这有什么目的?谁派你来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来送死的?”池窈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抛给了她。
满吉也变了脸色,知道齐人有一半都会恨她们蛮族,可是蛮族人也分好坏,就像是一个泱泱大齐国土上也有坏人和好人一样,毕竟自己是马背上长大的姑娘,她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也不是蛮族派来的奸细,我也不是来送死的。我只是好奇大齐的疆土和文化来玩的,而且你记忆中的蛮族跟我记忆中的蛮族不一样!”
池窈可不听那些解释,她经历过两世,其实根本意义上说,自己父兄的死和那些战士的死有一半都是因为这些蛮族。
如果不是蛮人那个时候发起进攻,父兄就不会去北疆,如果不是在北疆建立起了兵马,有了虎符,老皇帝嫉妒也忌惮,就不会变成梦里的那些局面!
“有什么不一样!你说啊!虽然你是不上战场的女人,但是你难道就不是跟他们一个血脉的吗?”池窈一遇到这个事情就口无遮拦,只要是蛮人就皆恨之入骨。
满吉被吼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松开了池窈的衣袖,低头。
池窈冷笑,吼几句还委屈了,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族人对大齐那些将士做的事情。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里面的东西说起来还是有些复杂的。”满吉突然抬头,一脸坚定地看着池窈:“我不说所有,但是我的家人绝对与其他的不一样,甚至我跟你们大齐一样,恨着现在的蛮族。”
池窈冷笑,又是什么周旋之术,再不一样能不一样到哪里去?
当年父亲不是没有试图何解两地的关系,还北疆一个宁静。
可是他们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却已经将手伸进了京城里,勾结几个有贼心的皇子,做着对大齐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