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司马楠摔了第六次凳子了。
兰儿在外面听见了里面的咒骂声,皱了皱眉眉头,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公主是这般模样。
“公主,您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菊儿站在一旁劝道,不敢上前。
司马楠不劝还好,一劝又瞪圆了眼睛:“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你个贱婢!”
菊儿被说的委屈,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能就怪自己呢。
“的确是奴婢的不是,请公主恕罪。”可是聪明的人总会主动承认错误,不管有没有错。
司马楠一听,作势就要打菊儿。
菊儿看见司马楠高扬着的手,捂住脸先尖叫,她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要怪在她的身上。
兰儿看不下去了,直接开门进来:“公主!”
司马楠眼神狠厉地转头看向兰儿:“你进来做什么?”
“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公主,虎符被拿走了,我们应该去告诉柯大人。”兰儿其实有些担心柯轶凉,如果虎符被五皇子拿走了的话,那柯轶凉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了。
“对!我应该赶紧去告诉阿凉,让他赶紧想办法,万一柯轶凉被父皇怪罪了怎么办!快!带我去找阿凉!”司马楠想到这里,也不管是谁的错了,拉着兰儿就要走。
柯轶凉这些天的戏做的很足,的确是一直待在房里没有出来。
袁无说:“做戏就要做全套,否则就露馅了!”
柯轶凉本来不打算这样的,让他待在房里这般浪费时间实在是不太愿意。
袁无眼神暧昧:“这句话是池窈说的,你可想好咯!”
柯轶凉沉默了一会,想起了池窈,便点点头:“好!”
袁无一愣,自己这个兄弟中毒是真的不轻啊!还真是只要提到池窈,什么事情都可以啊!
袁无这会在柯轶凉的房门外陪柯轶凉说话。
自己这个兄弟平时本来就闷,这万一再给闷出个什么毛病,自己那当郡主的小姨子还不宰了他,想想还是使不得。
“有人来了。”袁无马上将自己面上的笑嘻嘻收掉,换上了一脸严肃。
柯轶凉仔细一听,的确是有人朝这边来了,是三个人。
“公主殿下。”袁无难得行礼。
司马楠点头,没有多管他,只是看向房门里面:“阿凉!你快出来!我有急事要和你说!”
柯轶凉没有说话,他在斟酌司马楠说的急事到底是有多急。
“公主还是站在这里说吧,这些天他是真的谁也没有见。”袁无摇了摇头,一脸担忧。
司马楠突然看向袁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袁无一愣一愣的,他这个县令当的本来就轻松,平时不是大事都不太会关心的,最近几日都只顾着和柯轶凉说笑了,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大事。
司马楠咬牙,看来只能这么说了:“阿凉!五哥跟着你来到北疆,昨天从世子手上将虎符抢走了,连夜回了京城!”
柯轶凉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虎符,自己这个绝对是真的,那么司马峤抢走的那一个是老皇帝给自己的假的虎符。
可是真的虎符在自己身上的这件事情,一定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现在只能装作那个被司马峤拿走的虎符是真的了。
柯轶凉将门重重地打开,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怒气:“司马峤竟然敢这般!”
袁无也表示了一点惊讶,其实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虎符在谁手上都无所谓,但是他惊讶的是西王世子的武功可不低,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抢了虎符呢?
柯轶凉这些日子根本就没出过房门,干什么都在房里,还好这些天伺候的人跑柯轶凉房里跑的勤。
司马楠看见柯轶凉满脸的胡茬,眼神阴暗,看起来很颓废。
司马楠肯定柯轶凉是真的生气了,他本身就有很严重的洁癖,都这般不顾自己的形象,看来是真的只顾着生气了。
但是柯轶凉这张脸的确是生的好看,都邋遢到了这般,司马楠还是觉得好看极了,甚至觉得这样有一种别样的好看。
柯轶凉有些担心地看着京城的方向,司马峤抢走的虎符是假的不错,但是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也不过是他和西王父子二人罢了。
司马峤这般急着拿走虎符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造反。
京城很快就会出现最令人担心的情景。
柯轶凉抿了抿唇,这样的表情倒显得他很无奈又无助。
司马楠抬头担忧地问道:“阿凉,现在怎么办啊?我父皇在京中会不会有危险?”
柯轶凉看了一眼司马楠,他不觉得司马楠是在担心老皇帝。
“回京城!”司马楠看向袁无。
袁无点点头,准备给柯轶凉准备一下,让他好回京城去。
司马楠一听回京城,眼睛就一亮,只是想想自己身上的盘缠已经没有了,该怎么开口跟柯轶凉说呢?
“阿凉,你还好吗?”司马楠上前两步问道。
柯轶凉看向司马楠,毕竟是条人命:“事出紧急,臣顾不上公主,还请公主自己回京城。”
司马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自己没有钱回去的这种事情,怎么才能够对喜欢的人开口啊!
兰儿可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况且司马楠的事情,多大她都不嫌弃!
“柯大人,是这样的,都是奴婢们的不对,出门的盘缠带的不够,最后的五百两赔给了县令夫人,已经没有盘缠可以回京了。”
司马楠被兰儿这样一说,低头脸红一言不发。
可是这的确是事实,她的确是没有钱回去了,与其自己说,不如自己的丫鬟说出来。
柯轶凉眼底的色彩不变,他不是没有看见司马楠在来的路上的出手阔绰。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去过那样的生活。
池窈也是郡主,但是见过池窈在邾城的时候为那些难民做的事情,不嫌弃他们的脏。
柯轶凉看司马楠的眼神越来越冷,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人间疾苦。